第044章 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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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她,他当真是不顾一切了。

    为她生,为她死,也在所不惜。

    裘州城的侍女伺候靖兮洗了身体,换了一身新衣服,暂时安置在了府中。

    靖兮发现,自己的皮肤变得比以前更娇弱白皙了,身骨都变得与以前有些不同了。

    仲裁府上替她准备了做工精细华丽的长裙衣袍,贵气十足,换好衣服之后,又吃了一些点心,精神也恢复了许多。

    府上的仆从侍女,帝君正在前厅等她,靖兮有些紧张。

    南逸骋为了她,竟然亲临裘州,并且独自一人,造访裘州仲裁府,一个人都没带,他此行,本就是因为私事,所以,不带随行的人,也在情理之中,然而,作为帝君,为了公主的事情,离开帝宫,本就不合规矩。人人都知道,可是又没有人能什么。

    靖兮走到前厅,心翼翼地看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南逸骋,很是规矩地行了礼。

    “父君。”

    南逸骋打量着她,想起几日前,她奄奄一息的那副样子,心有余悸,他害怕失去她。而今,她终于完好无损地站在了自己面前,没想到,君北葬在中州帝宫的时候,已受他三招,竟然还为她放了三天的血,用尽玄力救她。

    靖兮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她知道,父君很疼爱她,可是懂事以来,就深刻明白,父君可以疼爱她,可以纵容她,但若是关乎整个长赢的未来,那么他会比谁都认真。

    他教导自己的时候,也一直很认真。

    这时候,他又一直不话,总觉得,他要怪罪她一样。

    裘州仲裁恭恭敬敬地立在一边,半点声音都不敢出,气氛越来越尴尬。

    南逸骋缓缓开口:“靖兮,过来。”

    靖兮走到他跟前,索性直接承认自己的错误:“父君,靖兮知道错了!”

    此刻,他并未叫她的名,脸色也不算很好,若是不主动承认错误,等到他数落起来,估计会更惨。

    若是,他因为这次的事情,将自己带回中州,那会怎么样呢?

    那么,她就没有办法与君北葬一起了。

    南逸骋倒是有些意外,她竟然会主动认错:“错?你有何错?”

    靖兮一件一件地数了起来:“一错打伤侍女,擅自离开帝宫逃离中州,二错假造王卷,欺上瞒下,三错只身犯险,惹父君担心,亲临裘州。还望父君恕罪”

    完,她默默跪下。

    南逸骋轻笑:“你自己倒是记得很清楚,一件件都是枉顾你自己身份的大错,可是你如此坦诚,本君倒是很意外。”

    靖兮低着头,掌按在地板上,视线放在自己的背上。

    她:“我知道,让父君一直记挂担忧,是我的错,可是父君,我所为之事,皆有苦衷。”

    南逸骋顺着她的话,问:“那你且,又有何苦衷?”

    靖兮跪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逃离中州帝宫,是为摆脱父君所言的命定姻缘,所作所为,也是因父君平日里的教导,为了追寻自己的自由与爱。至于伪造王卷,还是因为父君平日里的教导,身为长赢王女,眼见历州地方官为官不廉,必得有所作为,为民除害。此次,只身犯险,自不量力挡下兰迦,依然是因为父君的教导,我乃长赢王女,不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民被恶魔屠害。”

    南逸骋不屑一顾:“你起话来,倒头头是道,这反倒是本君的不对了。没错,这些东西,都是本君教导于你,然而你可真的明白什么叫长赢王女,你可明白世事险恶非你一人之力可以随意作为,不懂得保护自己,一味逞能,是将本君置于何地?”

    靖兮皱了皱眉头,模样有些可怜:“父君,我知道,我不该让你担心的,以后都不会了,你也过,我需要学习的尚且很多,怎可能现在事事都处理的妥当!”

    南逸骋:“行了,你先起来,刚恢复过来,就跪着,这计苦肉计,又让本君如何自处?”

    她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膝盖:“是,靖兮以后再也不会让父君如此担忧了,我就知道,父君待我最好了!”

    南逸骋:“你心里想什么,本君又怎么会不知,次次言,不让本君担心,是不希望本君就此带你回去?”

    靖兮笑了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暂且就不要回去吧?”

    南逸骋拿出一个熟悉的盒子,递给她:“了半天就是不愿意与本君一起回去,而今的离,也不再是过去的离,今日不勉强你做任何事情,你若是想留,便留,这枚王女戒玺,你自今日起,便戴在身上,随时可回帝宫,不管发生什么,父君终究都会是你的后盾。至于婚约的事情”

    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

    靖兮接过戒玺,戴在上,恭敬行礼:“靖兮明白。”

    南逸骋看了看在场的几个人,:“而今长赢内乱的事情,已经了结,婚约之事,离若是不愿,本君倒也可以替你想办法,只怕有些麻烦,毕竟,那位似乎恨不得马上娶你。”

    君北葬并不在,裘州仲裁听到这句话,脸色怪怪的,仿佛内心充满各种各样的想象。

    靖兮匆忙摆,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用不用,父君,我愿意的!”

    她想起君北葬救醒她之后的脸色,根本不忍心再拒绝他的心意。认识君北葬以来,他从来都不曾有过那样的神情,她以为他是天神,不会受伤不会流血,甚至不会痛,可是那一瞬间,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紧张,害怕,以及虚弱与无力。

    他抱着她,就好像自己是他的全世界一样,这样的君北葬,她要如何再拒绝?

    南逸骋扬了扬唇角,淡淡地笑了笑。

    靖兮的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她回过神来,转头一看,便瞧见了君北葬。

    他已换了一身衣服,干干净净,此时,站在她面前,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依旧带着浅浅的孤傲。

    君北葬:“既已出口,可不许反悔。”

    靖兮怔了怔,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