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他早有安排
寒州正在整兵,那些不见天日的罪犯,如今重新站在明光之下,皆被林迹编在反叛军之中,为他卖命。
林迹的首要目标便是诞州,诞州早已得到援兵,双方兵力悬殊,可林迹却丝毫没有处于弱势的感觉,对诞州势在必得,更扬言要在出兵之日,拿神兵司司长萧木龙的脑袋祭旗。
诞州若守住,那么叛军败势即定,诞州若成了林迹的,周围增援的各个城池,也就成了林迹的囊中之物。
林迹为得民心,在寒州城内准备了很多东西,每日大开城门,让老弱病残与难民进城。
靖兮到达寒州的时候,距离林迹发兵诞州的时间,只剩七日。
这个地方,比她想象中还要冷,城墙之上的积冰,尤为壮观。
靖兮穿着厚实的衣服,披着一件暗色的毛皮披肩,与同行的妇孺一起进城。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长赢帝国之内,当真会有对父君感到失望的百姓。
是啊,父君始终没有办法做到完美,终究会有人对他不满,可什么天道有缺,人间不平,不过是林迹给他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进城之后,靖兮将身上的披肩解了下来,送给了一个带着幼孩童的母亲。
寒州城内物资与食物都很充足,林迹还安排了人负责这一块,他们会与这些人起公子林迹的事,也会对他们许诺,未来的长赢帝国。
虽然寒冷,简陋,却看上去其乐融融。
靖兮皱了皱眉头,转头看了看就瞧见了站在一个巷子口的穿着黑色大衣的高瘦男人。
男人的脖子上印着黑色的诡异符印,符印的中间有一个北鹿帝国的文字——逐。
这个人,是被北鹿帝国所驱逐的穷凶极恶之徒。
发觉这一点之后,靖兮不敢再去看他,匆忙收回了视线。
这林迹当真是表面功夫做得好,事实上却丑陋至极,连北鹿的亡命之徒都招揽了进来!
这座城很大。
靖兮在城中兜转一阵,还未走到寒州仲裁府。
身旁突然传来了唤声:“姑娘,要不要喝两杯热茶?”
靖兮怔了怔转头一看,发现街口一间茶馆前,站着一个衣着朴实的男人。
茶馆旁挂着一面旗帜,写着“夫妻茶馆”。
男人端着一碗茶,头上围了一圈蓝色的布条,他笔直地站在靖兮面前。
靖兮愣了愣,正想拒绝,忽然瞧见他的脸,有些熟悉。
她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片刻之后,一个妇女打扮的女人扭着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你这茶,都快凉了!”
靖兮瞪大眼睛,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像魅月?
虽然穿了不少衣服,掩盖了她标致的身材,但是她那张精致的容颜,可掩盖不了。
男人端着茶,淡淡地:“若是凉了,那便换一碗热的。”
靖兮捂住嘴巴:“辜辜”
还真的是辜落与魅月!
他们竟然在寒州城内开茶馆!
不等她反应过来,魅月便假装热情,拉着她进了屋内,给她倒上了一杯热茶。
靖兮坐在凳子上,左顾右看:“你们怎么在这里?还有,你们怎么认出我来的?”
辜落并未进来,一个人坐在外面,摆弄着茶叶。
魅月坐在靖兮对面,淡淡地:“得主上之命,数日前便进城了,配合你对付林迹,救出神兵司司长。”
靖兮这会儿是明白了,君北葬早就安排好了魅月帮她,将她的事情都告知魅月了,所以魅月他们才会一眼认出她来。
魅月虽与辜落离开,却依旧是九魑魔岛的三尊之一,可是辜落,怎么也跟着来凑热闹了?
靖兮隔着帘子,看了默默坐在外面的辜落一眼,:“他也是得到命令来的?”
魅月微微蹙眉:“他?他怎会,他不放心我,非要跟来罢了。”
靖兮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君北葬担心她,吩咐如今行动最方便的魅月提前过来帮她,辜落担心魅月,所为不过是保护她。
她想了想,又问:“那他的头发?”
魅月:“清水一洗就会恢复,他与这些事情皆毫无关联,此行也算方便。”
靖兮点了点头:“的也是,辜落非是帝宫之人,也非九魑魔岛势力。”
如今见到了他们之后,靖兮忽然觉得胜算大了许多。
果然还是君北葬最好,君北葬最厉害,将这一切都打算好了。
她喝了一口茶,忽然问道:“你们现在是如何?我记得,炼月可是去找你了?”
魅月面无表情:“炼月已回九魑魔岛,我对他,并无特殊情感。”
靖兮没有话,感情这种事情嘛或许真的强求不得
魅月又:“可若是有人要为难炼月,我愿与炼月同进退。”
靖兮明白:“我知道,你们是家人,君北葬也是这么的。”
魅月:“萧木龙被关在寒州仲裁府上的地牢之中,你需得进入仲裁府。”
靖兮:“这个我也猜到了,可若没有深得林迹信赖,如何才能进去?”
魅月缓缓站了起来,淡漠开口:“昨日,伺候林月光的奴婢不见了,今日仲裁府门口,正在筛选林月光的贴身侍女。”
靖兮略显不解:“什么意思?”
她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何伺候林月光的奴婢会不见,直到来到寒州仲裁府门口听人起才知道。
林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便是林月光了,他的亲弟弟林月光。
听闻,林月光今年已六十余岁
六十余年,对于很多人来并没有什么,可是对于林月光来,那便是大半个人生!
仲裁府守卫与人起,林月光从身体不好,不管服用什么丹药,学习什么心法,都没有办法延缓他的衰老,也没有办法让他与常人一般健康,他们还,林月光自多年前大病一场之后便瘫痪了,双腿无法行走。
林月光对于林迹来很重要,却也很特殊。
每隔一段时间,照顾林月光的人便会被遣走甚至失踪,猜想下,许是林迹对她们不满意吧。
一个瘫痪的废人,一个承受着无数白眼与羞辱的废人,很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