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谁说她不会动手的
靖兮看着她,淡淡地:“所谓复仇之人皆很可悲,你与林迹都是如此,不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强加在你们自己身上的想法罢了,你们甚至不曾想过,你们死去的父母,是否愿意看到你们如此。我父君是当世明君,他所为是为了天下苍生,治世与战争一样,想要得到一个好的结果,便必须要有牺牲,父君非完人,终究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女色的脸已经因为扭曲而变得丑陋起来:“不用你来评判我,南逸骋屠尽我全家,我活着就是为了杀了他,不管用什么方式,不管借用谁的力量!只要能颠覆这昏君!”
靖兮摘下面纱,出现在女色面前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因为你的可怜,你的可悲,所以你为达目的不折段,卑鄙无耻,哪怕将无辜的人牵连进来,伤害他们也在所不惜,你的面目,已经让我感到可憎了,如果真要复仇,你还远远不够。”
她的复仇与林迹的复仇大不相同。
利用他人,伤害他人,不折段,再怎么美丽的外表,也掩饰不了她内心的卑鄙。
倘若她能够付出林迹一半的努力,靖兮还能对她另眼相看。
可是她除了阴谋诡计,还能有什么?
靖兮继续:“你一家通敌叛国,本就是死罪,苟且偷生却不知悔改,这也就算了,你明知玄沉遗体对君北葬的重要性,为了获取林迹的信任,还利用这一点来对付他,当真是卑鄙,我无法容忍你的这些所作所为!”
女色看着她的脸,大笑起来:“哈哈哈,长赢王女的胆子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嘛,竟乔装易容,深入寒州!什么无法容忍我,你又能做什么呢,杀了我吗?你做得到吗!”
靖兮微微拧着眉头,没有话。
女色扭曲着脸,大声着:“你杀了我啊,握紧你中的剑啊!什么无法容忍我,你做得到吗,你那双娇贵的,能够下得去吗!”
辜落站在靖兮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这女色已深知自己没有活路,在临死之前,还要故意激怒靖兮,惹她不快。
然而下一瞬,靖兮却抬起,挥剑划过了女色的脖子。
鲜血从她的脖子溅射出来,洒在地上的玄冰上。
女色瞪大眼睛,盯着靖兮看,就这么断了气。
靖兮把剑扔在地上,淡漠地了一句:“我可从来都没有过,我下不去。”
辜落看着这一幕,神色微变。
他双环胸,道:“你这沾了血腥,想必某个人会很心疼。”
靖兮转身,看了辜落一眼,:“她该死,泄露玄阵遗体所在,本就该死,我不需要君北葬替我背负那么多,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愿意为他背负些什么。”
辜落扬了扬唇角,却又好像不是在笑,只是淡淡地:“你快走吧,有人来了,速度很快,必是高。”
靖兮问:“那你呢?”
辜落:“魅月潜入林家去打探情况了,我在这里等她,给她多争取一点时间,顺便,与他们过过招。”
他又来了,从来都没有认真打过一场的人,似乎很喜欢和人过招。
靖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也懒得理会辜落的想法了,趁着夜色深沉,匆忙离去。
当三绝回到这边的时候,扑鼻而来的便是浓浓的血腥气息,隐在寒气之中,令人作呕。
城东这边已被破坏得差不多了,冰幕世界之下,一个活人都没有。
这等场面,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了。
长赢帝国之内,最擅水源玄力,更是只用水源玄力杀人的人,唯有杀界赫赫有名的辜落。
冰幕还未撤去,三绝不敢大意。
眨眼间数道积冰一列一列席卷而来,三绝稳稳地站定,抬起掌心银色箭矢一发,聚一身磅礴玄力,挡下形状杂乱的积冰。
数不清的锋利冰刃突兀地从空中出现,同时刺向他。
三绝闪身避开,神情凝重。
他对着面前的空气,大声了一句:“阁下是要在这寒州城内,与我大打出?”
此时,齐天骄等人也赶了过来。
只见一道冰柱从地面上一截一截地升起,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冰柱之上,双放在身后,傲人气势油然而生。
辜落的声音从高处破空传来:“若是在别的地方,我的确还要顾忌许多,可这寒州临着不生海,就算是逆贼林迹,也占不到半点便宜。”
三绝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蓄势待发,已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转而,辜落却:“想必那些无辜的少年与孩童,已经跑远了,我便不和你们纠缠了。”
话音一落,一场大雪降下,辜落悠然转身,从高高的冰柱之上跳下,隐于冰幕之中。
齐天骄气愤得很:“先生,此人如此嚣张,怎可让他就这么离去!”
他身为南州第一勇士,追随林迹,是因为仰慕林迹的实力,他满腔热血的,要做一番大事。
对他来,在这和平世道之中,真要做一番大事的话,便是发动叛乱!
所以,齐天骄兴致勃勃,始终充满了激情。
当年他并不知道林迹的真实身份,却见识到了林迹的力量,于是发誓效忠,后来听从林迹的吩咐,苦练多年,参加了那场武斗大会。
最后得知林迹的真实身份,林迹亦发动了叛乱,齐天骄更高兴了,这一切都是符合他想法的,他决定更加相信林迹,追随着他!
三绝鄙夷地扫了他一眼:“你懂个屁,辜落所练玄功可借月之灵气,寒州更是临着北方的冰川与不生海,辜落占据天时地利,就算是公子,也未必能轻易败他!”
齐天骄想了想,大约是明白了一些:“原来如此,那么,此人的目标只是为了破坏玄阵?”
三绝摇头,:“这玄阵与他无关,此人,似乎是为了救下那些要被献祭的童男童女。”
齐天骄茫然:“他不是个杀吗,怎的如此好心?”
至于这个问题,三绝也不知道要去问谁了。
他死死地皱着眉头,看向不远处死不瞑目的女色,脸色越发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