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我是奉魔父之命，为你去取的，路上确实遇见了幻君，估计他还未回来。”

    戚别舞微微怔了怔：“魔父？”

    凌空：“他自然是挂念着你的事情的，不过此番还是意外了，幻君竟然也会耿直地帮你。”

    戚别舞不以为意地打开包好的盒子，将盒子里的果心取了出来，一面端详着一面：“他那种人，自是考虑了他自己的利益的，得一份人情，对他而言不是坏事，日后也好使唤我为他办事，但，此次，我确实未曾想到，魔父也有考虑到这一点。”

    凌空直言不讳：“他变了。”

    戚别舞笑了笑，：“难道不好吗？”

    其实，他很享受如今的东云万肆，不论东云万肆做什么，他似乎都会觉得比以往舒畅很多倍，这一点，已足够让他感到高兴了。

    凌空沉默了一会儿，：“挺好的。”

    好与不好，他也仍旧是他，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戚别舞将果心吞下之后，微微调运了一下一身玄力。

    果心固魂，十二千青芒的果子，能助他恢复，留着慢慢吃便好。

    凌空不准备多言，转身便准备离开，他还要回去，向东云万肆复命。

    戚别舞忽然一把伸出，拽住了他的衣服：“这么着急走干嘛，来，看看我写的字句”

    凌空的脸色有些阴沉：“”

    他已经看过了，很不好看。

    不过，他向来不会这么直白伤人的话。

    “你近来这么闲？还读书练字了？”

    戚别舞轻笑着，：“闲下来自然是会做些这般风雅事，整天打打杀杀也很无趣。”

    凌空：“你这不叫风雅，叫伤害我的眼睛，比起看你写字，我宁愿与你打打杀杀。”

    戚别舞不屑一顾地轻哼一声，道：“切，你想与我打打杀杀，我还不愿意搭理你呢，不懂欣赏，雪君你该当明白，而今天下太平，整日里就会打打杀杀的人，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得抽空多学点其他东西，将这沉眠的万年光阴所缺的东西，都补上来。”

    凌空懒得再与他纠结这个话题：“随你，既我已看完，你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走了。”

    戚别舞还是拉着他的衣服：“你去向魔父复命么？”

    凌空点了点头。

    戚别舞沉默一瞬，：“如此，便替我道声谢。”

    凌空听罢，也未作回应，不咸不淡地甩开他的，离开湖边筑，往界魔塔去。

    道谢这种事情，他向来不擅长，东云万肆似乎也不需要他的感谢。

    只是这一次的事情，的确让凌空意识到了诸多改变，东云万肆也好，戚别舞也罢，乃至段风缺，仿佛都在逐渐变化着，这种感觉，萦绕在凌空心头，似也在影响着他一样，也许，包括他自己，都在随之改变。

    这一切，都是从那个女人介入东云万肆的生活开始的，这一切的连环效应。

    都与她，有所关联。

    念及此，凌空又忍不住回想起来，她对上央玄白羽时，那惊天动地的一招。

    大概，这万千变化，万千因果缘由，都是必然，她的出现，也是必然。

    其实，现在的状态，在凌空看来还是挺不错的，戚别舞的对，如今天下太平，少了打打杀杀，的确该当好好学习一下风雅之事，聊以慰藉。

    但愿，这太平，能一直持续下去。

    -

    距离中州帝都之变故，已过半月。

    萧流光回到中州后，即刻便向南逸骋复命，帝宫中的御医，也着准备为南逸骋补心疗伤。

    东云万肆是事后才知道这回事的，倒是没有想到，央玄白羽会对南逸骋刻意留了。

    靖兮收到消息之后，准备回去侍奉在南逸骋身边，对于他的身体，她也很挂心。

    东云万肆与她一起回了长赢帝宫。

    靖兮已经预料到了，他一出现，会吸引多少人的视线了。

    不过，有点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穿了一身雪衣银纹锦服，比起平日里的他，显得年少许多，且正气凛然，一派冷傲孤高。

    额间血痕凝成的玄印，煞是显眼，衬托之下，更显神秘清绝，如同纤尘不染的世外高人。

    “这是没有想到，东云也会穿白衣。”

    “有什么问题吗？”

    “没”

    东云万肆轻轻笑了笑，：“离不喜欢，随时可以换。”

    靖兮的脸色怪怪的，她其实觉得很好看，她知晓，他的衣服是不一样的，乃是特殊的玄灵之袍，可与魔体大同，基本是随他心意，而他向来不在意这些，于是万年不变的墨色长袍，深黑，如夜。

    她想了想，：“不管东云是什么样子，都是最好看的，我都喜欢，所以，你喜欢便好，不必要根据我的想法来的。”

    他扬唇，道：“离果然很会话。”

    靖兮微笑着，也不反驳，她又不是假话，她的都是真的，只要他在身边，她好像总是会时不时露出痴汉脸来，脑袋里都是最简单的想法，不掺杂半点虚情假意的。

    东云万肆：“央玄白羽的事情，我应当早察觉出来的，是我的疏忽，让你独自面对了这一切。”

    央玄倾夜与他见面的时候，便提及了央玄白羽的事情，他当时并未想过，央玄白羽会和东流岛的事情牵扯在一块去，有意试探央玄白羽的身份，又碍着南逸骋的关系，没办法插太多，他要是能早猜到这些，央玄白羽也就不会有会了。

    靖兮：“你干嘛什么事都往你自己身上揽？这不是你的疏忽，东云并没有做错什么。”

    东云万肆：“央玄白羽似，有意对他留了。”

    靖兮垂眸，点了点头，缓缓道：“看出来了，这一点，其实父君也知道的”

    央玄白羽也是个可怜人，一心一意沉浸在所谓的游戏之中，妄想获取独特的快感，都是心有缺失的人，她至死，念着的，便是她心中缺失的那一部分，她无法感知美好的情感，却盼望着别人对她一颗真心，到底还是死在了自己人的里。

    东云万肆转开话题：“其实我也会补心的，离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