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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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隽本就对发妻陈氏没多少情意,陈氏尚在时,他就有宠妾灭妻的苗头,与青梅竹马的表妹孙氏恩爱无比,并生了一子一女。后来陈氏一死,还留下沈丹若这么个痴傻女儿,沈隽只觉得晦气,别提多加关爱了,平日里多问一句都不会。

    后来还是沈太傅和沈老太太老两口心疼孙女孤苦无依,将她接到姑苏老宅养着,沈丹若这才得以平安长大。半年前沈老太傅病逝,沈老太太这才带着沈丹若从姑苏回到京城。可才回来没多久,沈丹若就落了水。眼见从养在膝下的乖孙女险些被人害死,沈老太太就是再好的脾气,也难掩心头愤怒。

    此时此刻,听到孙姨娘拉着三姐沈思婉在门口哭哭啼啼的请罪,若不是顾忌身份,沈老太太真恨不得撕了孙氏那狐媚子的嘴脸。

    “母亲,外面还下着雪,天寒地冻的,要是冻坏了身子怎么好,还是让她们进来吧?”沈隽请求道。

    “就她们母女俩娇贵,在外面站这么一会儿就冻坏了?我的若儿都掉进了冰窟窿里,你怎么不心疼心疼她呢?”沈老太太面无表情的扫了眼沈隽。

    “这,丹若现在不是没事么”沈隽讪讪道,心想着这老虔婆真是蹬鼻子上脸,为了个傻子值得这般刁难人?到底只是个挂名嫡母,比不得自己生母,哪里能指望她替自己多考虑下。

    阿措明显能感觉到这静默之下压抑的硝烟味,轻声道,“祖母,外面冷,让姨娘和姐姐进来吧。”

    沈老太太还没话,沈隽立马顺着她的话欣喜道,“是,母亲,你看丹若都这样了,有什么话先让人进来再,到时候是打是罚也不迟。”

    话都到这份上,沈老太太再拦也没意思,只闷闷的抿唇,权当默认。

    不一会儿,厚厚的门帘被掀开,伴随着一阵寒气,孙姨娘和三姐沈思婉迈着袅袅婷婷的步子走了进来。

    那孙姨娘穿着件单薄素净的袄,素着一张巴掌脸,身上也没其他装饰,乍一看还不如老太太跟前的李嬷嬷穿的富贵。而她身后的沈思婉,也是这般素雅打扮,那张青涩稚嫩的脸还未完全长开,眉眼之间的柔弱做作却跟她亲娘如出一辙。

    此刻母女俩的脸都冻得有些红,一双杏眼也红通通的,脸上泪痕还未干。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落在沈隽眼中,可真是心疼坏了,恨不得上前将孙姨娘搂在怀中好生安慰一番。

    但在沈老!老太太和阿措看来,这对母女还真是会做戏,平日里花枝招展穿金戴银像只花孔雀般,现在倒知道洗去铅华装可怜了。

    “老爷,老太太,妾身有罪——”

    孙姨娘一进屋里站定,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拉长语调哭了起来。

    这般拿腔拿调的做派,沈老太太这些年也没少见,冷哼道,“有话就好好,这般哭哭啼啼,是给谁号丧呢!”

    孙姨娘抬眼对上沈老太太那肃然的脸色,眸光微闪,但很快就垂下头,悲悲戚戚的啜泣道,“都是妾的错,是妾没有管好思婉。”

    着,她转脸就骂着沈思婉,“明知道你四妹妹是个不知事的,你还不好好看着她!你个做姐姐的,连这点谨慎都没有,真是白长了两岁。所幸你四妹妹福大命大,若她真有个三长两短,拿你这条命去填都不够。”

    沈思婉被孙姨娘骂的泪水涟涟,抽抽搭搭的,“婉儿知错了,婉儿下次一定万事紧着四妹妹爹爹,祖母,四妹妹,你们原谅婉儿这一回吧。”

    沈隽见爱妾爱女哭的泪人儿似的,转身朝着老太太作揖,“母亲,你看思婉都把事情清楚了,她只是一时没看住丹若,才叫丹若掉进了水里。这事要怪,也实在怪不到这孩子身上”

    沈老太太拧着眉头看向沈思婉,“这大冬日的,你无缘无故引着你妹妹去湖边作甚?”

    沈思婉抬起委屈的脸,抽噎道,“是四妹妹自己要去那边玩的。”

    “你打量着我老糊涂了?竟敢诓到我面前!若儿最是怕水,怎会主动去湖边玩。”沈老太太冷冷道。

    “祖母,四妹妹脑子不好你也是知道的。她见湖面结冰了看不到水,自然就不怕的。”沈思婉轻声反驳道。

    眼见沈老太太脸色变得更难看,沈隽忙道,“母亲,思婉这话虽然的难听了些,却也是有道理的。若儿可能不知道结了冰的湖有危险,才会跑到那边玩。”

    听到沈隽这话,沈老太太只觉得心寒。

    这满屋子的人,沈隽明显是站在孙姨娘母女这边,他们一家三个对自己一个孤老婆子唉,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老子一死,他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嫡母还能有几分敬重呢?只是白瞎了自己对他多年的用心照料和悉心栽培,如今他长大了翅膀硬了,也管不了了。自己这个孤老婆子看人脸色活着也就罢了,只是不知道还能护着丹若这孩子多久。

    !

    就在气氛凝固的时候,一个细细弱弱的声音插了进来,“爹爹,若儿分得清水和冰。”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床榻上娇柔瘦弱的女孩。

    沈隽一怔,看着女儿清凌凌的大眼睛,“若儿,你什么?”

    阿措声音软绵绵的,“爹爹,若儿分得清水和冰。祖母跟我过不要去水边玩,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三姐姐硬要拉着我去我不想跟三姐姐吵闹,就跟她去了,然后三姐姐她、她”

    到这里,她抬眼看了下跪在地上的沈思婉,一脸害怕的往沈老太太的怀中缩了缩。

    沈老太太察觉不对,追问道,“然后她怎么了?若儿别怕,你尽管,祖母在这,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有了老太太这话,阿措才放心一般,声道,“三姐姐推了我。”

    三姐姐推了我。

    这六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在屋内炸起。

    屋内伺候的丫鬟婆子们听到这话,也皆是一脸震惊——四姑娘是个傻子,快十四岁了却还是三岁孩童的心智,如今她亲口出这话,几乎没几个人怀疑。

    人们总是习惯性的相信弱者的。

    孙姨娘和沈思婉一进屋就装可怜示弱,便是深谙此道。

    但她们万万没想到,阿措这个最弱的傻子,竟然会来这么一下!

    眼见着沈隽投来怀疑的视线,孙姨娘脸色白了白,沈思婉也慌了。

    “爹爹,我没有,是她胡的,我没有推她是她血口喷人,她冤枉我!”沈思婉辩解着,她只是把这傻子骗到了湖边,想要好好冻她一冻,压根就没推她啊,明明是她自己蠢,脚滑掉了下去,关自己什么事!

    沈老太太心疼的将阿措搂住,瞪着沈思婉,“若儿差点就醒不来了,她冤枉你?她犯得着用一条命来冤枉你!”

    她抬眼看向沈隽,肃然道,“你看看你偏疼的好女儿是个什么样子!她才十五岁,心思就这般险恶,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了,日后有哪户人家敢娶这样的媳妇回去。往了是她个人闺誉受损,往大了,是你这个当家的后院失德,家风不严,保不准会连累家中其他几位姑娘的婚嫁及哥儿的前途。你父亲一辈子谨慎重德,不磷不缁,外人也高看我们沈家几分。若是沈家的好名声砸在了你的上,我且看你日后有何颜面去见沈家的列祖列宗!”

    这又是家风!又是列祖列宗的,只把沈隽的脊梁骨都矮上三分,一叠声惭愧称是。

    孙姨娘也拿不准女儿到底推没推沈丹若,但心里也跟旁人一般,是信了这傻子的。

    眼见形势不对,她忙拖着膝盖爬到沈隽的面前,眸中泪光盈盈,“老爷,思婉她还,她肯定是不心的。若你真的要罚,就罚妾身吧,妾身是她的娘,都怪妾身管教不严”

    沈隽看她这模样,有些不忍的转过了头。

    阿措看着这一切,心头微冷,看来沈老爷对孙氏母女的情意颇深呀。明知道是三女儿害了女儿,却还迟迟不舍得发落。她虽不懂这些深宅大院里条条框框的规矩,却也知道杀人要偿命的。

    不过看目前的情况,想要一次性替四姑娘讨回公道比较难。

    “三姐姐,你为什么推了我又不承认呢,扯谎可不好。”阿措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直勾勾的看向沈思婉。

    她的眼神清澈如山间清溪,那般的纯粹无暇。

    沈思婉却莫名觉得这眼神透着阵阵凉意,看得她一阵心慌。

    也不等沈思婉回答,阿措又对沈隽道,“爹爹,虽然三姐姐害我掉进河里,但祖父过,沈家的兄弟姊妹要同气连枝,相亲相爱,家族才能兴盛。所以若儿这次就原谅三姐姐了只要三姐姐下次别再推我了。”

    沈隽跟自家这个幼女接触不多,如今见她虽傻,却这般通情达理,心底也生出些好感,“若儿真懂事,你放心,爹爹定不会白白让你受这委屈。”

    转脸再看哭哭啼啼的孙姨娘母女,只觉得心烦,没好气道,“别哭了,若儿刚从鬼门关回来都没哭,你们俩倒好,哭的一个比一个大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受了多大的委屈!”

    沈隽很少对她们母女重话,如今这样呵斥足见他的不悦,孙氏很是识趣,当即不敢再哭。

    沈思婉却是委屈的很,她从被爹娘捧在心上,沈丹若未回京时,她就是这沈府中最尊贵的姐。现在沈丹若这个傻子占了个嫡女的名头不,还敢冤枉自己推她下水,害的她被爹爹训斥!

    到底是十五岁的姑娘,自尊心正强,她越想越憋屈,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沈隽见沈思婉还哭,越发觉得她不懂事。

    偏偏这个时候,阿措还温温柔柔的对李嬷嬷道,“李嬷嬷,烦劳你拿块帕子给三姐姐擦擦眼泪吧。三姐姐,你别哭了,要是把!把眼睛哭坏了就不好了。”

    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李嬷嬷感叹一声“四姑娘心地真好”,拿了方干净的帕子递过去。

    “还不快接着,你看你妹妹多懂事,她还知道叫你莫哭坏了眼。”沈隽道。

    本来沈隽不这话,沈思婉是打算接过帕子的。偏生沈隽来了这么一句,顿时刺痛了她某根神经,她不客气的将那帕子打落在地,“我没推她,没推她,就是没推她!”转脸又怒瞪着阿措,“你别假惺惺的当好人!”

    “婉儿!”孙姨娘心头猛地一跳,忙去拉她。

    “真是好大的脾气!!”沈隽怒了,又瞥见孙姨娘跪在地上求情的模样,眸光变得复杂起来,“你瞧瞧你教的好女儿,做出那等狠心寡情之事,还丝毫不知悔改!”

    孙姨娘脸色骤变,连忙趴在地上求饶。

    她此次前来本是想撇清干系的,毕竟思婉引诱傻子去湖边时,有丫鬟瞧见了,若是全盘否认也不过去,倒不如主动过来告罪,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瞧,撒撒娇哭两下,老爷就会心软不去计较,大事化事化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原本简单的情况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老太太见闹的差不多了,冷淡出声道,“这样吵吵囔囔的像什么话,你要还舍不得惩处,就换个地骂去。若儿才苏醒不久,还需静养着你也别嫌我老婆子啰嗦,古语有言,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恶不纠,日后必酿成大祸。”

    沈隽自然明白老太太话中的意思,心知这次事情非比寻常。沉思许久,板起面孔冷声道,“来人,请家法。”

    孙姨娘大惊失色,一会儿按着沈思婉让她认错,一会儿揪着沈隽的袍摆求情。

    沈老太太担心沈隽心软,直接命人将孙姨娘母女拖到隔壁房间里执行家法。

    最后孙姨娘为母教导不严,挨了三十板。

    沈思婉虽是行凶者,但到底是未出阁的姐,只挨了二十板,外加三个月禁闭、抄写四十遍女则。

    这些虽然抵不过沈丹若的一条命,但好歹让孙氏母女得到了一定的教训。

    听着隔壁房间孙姨娘母女声声哭叫,阿措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没办法,这具身子还是太虚弱了。

    长公主看着换了一身洁净衣袍的元珣,又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佩刀,叹了口气,“今天头疾又犯了?”

    元珣面对长公主时,身上的戾气消散了不少,淡声道,“嗯。”

    这些年元珣一直为头疾所困,一发病就格外暴躁,请了无数名医来瞧,依旧没法根治。眼看着阿弟的性情越发暴虐冷清,长公主真是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她端起茶喝了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最近朝堂上提议选秀的折子越来越多了?”

    元珣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你怎么想?”长公主看向他。

    “懒得想。”

    “”

    长公主稍稍挺直了腰背,面容也肃然起来,“阿珣,你已经二十五了。其他男子像你这个年纪,孩子都好几个了,你倒好,膝下至今没个子嗣!若你百年之后,大梁的江山何人来坐?”

    “阿姐你找个驸马生个孩子吧,日后便让阿姐你的孩子坐皇位。”

    “胡。”长公主不客气扫了他一眼,又道,“今日赏花宴上倒是来了不少世家贵女,一个个如花似玉,你真该来看看,没准就有中意的。”

    元珣哼笑道,“我要真去了,她们怕是躲都躲不及。”

    他想起自己后宫的那些女人,一个个见着他就跟猫见老鼠似的,生怕他头疾发作,一个不心就把她们给砍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乐的清静。

    “她们怕你,还不是你成日里板着个脸。”长公主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又兴致勃勃道,“我今日瞧着有个不错,模样好,眼光好,她你是世间最了不起的男子,还要嫁给你呢。”

    想起宴会上沈四姑娘老老实实吃东西的样子,长公主眸中泛着一丝期许,寻常女子都害怕阿珣,没准这个有些呆的沈四姑娘不怕。

    没有心的漂亮姑娘,还一心想嫁给自家弟弟。

    长公主越想越觉得合适,当即就对元珣道,“你觉得怎么样?”

    元珣轻抿了口茶,“想嫁给我?不是胆大心黑,就是脑子不好使。”

    长公主,“”

    倒还真被他中了。

    不过她打听过了,这沈四姑娘是时候发高烧才把脑子烧坏的,不是天生痴傻,并不会影响到下一代的智商。

    长公主耐心的劝着,元珣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脑子里却不知不觉想起那个误入院子的娇气姑娘。

    她!她她是来长公主府做客的,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

    平日里他看到那些娇气胆的女人就觉得烦闷,可不知道今儿个怎么回事,瞧着她那委屈可怜的模样,他莫名觉得有些趣味,甚至想伸揉一揉她的脸

    想到这里,元珣摩挲着杯壁的指突然停了下来,“嗯。”

    “啊?”长公主一怔。

    元珣薄薄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一字一顿道,“我同意选秀。”

    皇帝要选秀了。

    消息一出,整个大梁朝的适龄姑娘都慌了。

    “听陛下一有不顺心就拔刀砍人,有一回一位舞姬挑错了一个拍子,陛下就把她的双脚砍下来了!”

    “这还不算什么,听几年前有个宫女故意蓄意勾引陛下,陛下勃然大怒,直接让人把那宫女车裂了。啧啧,真是狠心呐。”

    “宫女爬床被罚倒也得通,我还听有嫔妃到陛下面前示好,却被陛下一脚踢进了河里,差点淹死咧。”

    “来也奇怪,陛下登基这些年,后宫佳丽无数,怎么就没一个怀上过?难道陛下他那方面不太行”

    诸如此类的事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到了各位深闺姐的耳朵里。

    一时间,闺阁女子愁眉不展,哭声不断。

    眼见选秀还有一个月开始,各家各户都抓紧时间给自家女儿找婆家定亲,平日里那些繁文缛节在这特殊时期也都能省就省。

    沈府自然也急了,毕竟家里有四位适龄的姑娘!

    府中无主母,三位姨娘除了求沈隽,就只能跑老太太的院子哭,毕竟沈老太太资历老、人脉广,若是她出牵桥搭线,一准能成。

    沈老太太也不吝啬,到底是自家孙女,能帮就帮。

    短短一个月内,接连成了大姑娘沈如玉和二姑娘沈月龄的婚事,一户是从三品御史中丞家庶长子,一户是正四品国子祭酒家的嫡幼子。

    柳姨娘和周姨娘出身不高,知晓自家女儿能找到这样的人家已经托了老太太的福,自然心满意足,对沈老太太感恩戴德。

    可这孙姨娘却是个眼界高的,她与沈隽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又生养了长子,虽顶着个贵妾的名分,心里却早将自己当做主母来看。

    见沈老太太只寻了户从三品武将给沈思婉,心中很是不满,只觉得委屈了自家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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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日里他看到那些娇气胆的女人就觉得烦闷,可不知道今儿个怎么回事,瞧着她那委屈可怜的模样,他莫名觉得有些趣味,甚至想伸揉一揉她的脸

    想到这里,元珣摩挲着杯壁的指突然停了下来,“嗯。”

    “啊?”长公主一怔。

    元珣薄薄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一字一顿道,“我同意选秀。”

    皇帝要选秀了。

    消息一出,整个大梁朝的适龄姑娘都慌了。

    “听陛下一有不顺心就拔刀砍人,有一回一位舞姬挑错了一个拍子,陛下就把她的双脚砍下来了!”

    “这还不算什么,听几年前有个宫女故意蓄意勾引陛下,陛下勃然大怒,直接让人把那宫女车裂了。啧啧,真是狠心呐。”

    “宫女爬床被罚倒也得通,我还听有嫔妃到陛下面前示好,却被陛下一脚踢进了河里,差点淹死咧。”

    “来也奇怪,陛下登基这些年,后宫佳丽无数,怎么就没一个怀上过?难道陛下他那方面不太行”

    诸如此类的事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到了各位深闺姐的耳朵里。

    一时间,闺阁女子愁眉不展,哭声不断。

    眼见选秀还有一个月开始,各家各户都抓紧时间给自家女儿找婆家定亲,平日里那些繁文缛节在这特殊时期也都能省就省。

    沈府自然也急了,毕竟家里有四位适龄的姑娘!

    府中无主母,三位姨娘除了求沈隽,就只能跑老太太的院子哭,毕竟沈老太太资历老、人脉广,若是她出牵桥搭线,一准能成。

    沈老太太也不吝啬,到底是自家孙女,能帮就帮。

    短短一个月内,接连成了大姑娘沈如玉和二姑娘沈月龄的婚事,一户是从三品御史中丞家庶长子,一户是正四品国子祭酒家的嫡幼子。

    柳姨娘和周姨娘出身不高,知晓自家女儿能找到这样的人家已经托了老太太的福,自然心满意足,对沈老太太感恩戴德。

    可这孙姨娘却是个眼界高的,她与沈隽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又生养了长子,虽顶着个贵妾的名分,心里却早将自己当做主母来看。

    见沈老太太只寻了户从三品武将给沈思婉,心中很是不满,只觉得委屈了自家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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