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朋友圈里的照片

A+A-

    闫薇停在纹身店外的大红色奔驰跑车,和我前晚在家楼下看到那辆,几乎一模一样。

    我脑子有短暂的短路,忍不住想:难道杀害我楼上那个姑娘的不是她男朋友,而是闫薇?

    仔细想想又排除了这种可能,之前我的推测是杀害楼上那位姑娘的人一定懂阴阳,闫薇柔柔弱弱,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很清楚她完全不懂阴阳之术,不然之前也不会因为蛇的事情,弄得住医院那么久,人也憔悴不堪。

    再者天下间的红色大奔跑车何其多,闫薇可以有,别人为什么不能有,总不能每一个开这种车的人,都是杀人凶吧。

    纵然是这样想,我还是多留了点心眼,想着待会和闫薇聊天的时候,试着套一套她的话,看能不能从中找出点端倪来。

    我把闫薇迎进店内,心里很清楚她找我,是为查唐栗的事情,我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她找我什么事?

    闫薇满脸祈求地对我:“程乐师傅,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求你一定再帮我这一次,帮我查一查栗子最近到底都瞒着我在做些什么,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

    她的脸色比上次在医院看到更白,不是因为被疾病缠身的苍白,而是因为缺乏活力与生气,长期焦虑导致的惨白,没有血色,随时处恐慌与焦躁的状态。

    上次去别墅查唐栗,害得我腿上被纸人咬伤,蛊虫折腾了我十多天,现在腿肚上的伤口还未完全康复,我确实不想再管唐栗这趟浑水,不过看闫薇的模样,憔悴的着实让人心疼。

    我想了一会,看闫薇像是有很多话要的样子,索性不如先让她把事情一,我再权衡要不要帮她。

    我问她,“你先告诉我,最近唐栗又怎么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能分开,我劝你还是远离他为好,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闫薇摇了摇头,根本听不进我的话,一副不情愿离开唐栗的模样,然后她告诉我,她是上周一出的院,当时她原本想着出院后直接去唐栗的别墅住,趁唐栗不在的时候,顺便去查一查别墅里藏着什么猫腻,但被唐栗拒绝了。唐栗在附近租了间还算豪华的屋子给她养伤,平时不准她出门,更不允许她去别墅。

    闫薇还,“最近唐栗变得越来越怪,常常夜里出门不,偶尔回来身上还有一股很明显的血腥味”

    “血腥味?”秋子站在一边打断闫薇的话。

    闫薇点头,“我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有明显的血迹,但是那种血腥味特别刺鼻,哪怕他洗了澡,依然挥散不去。”

    “你是不是怀疑,唐栗杀了人,还喝了人的血?”秋子睁着一双大眼睛,忽然瞪着闫薇厉声问。

    闫薇像是有点被吓到,忙解释:“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才来找程乐帮忙。你是唐栗的枕边人,他杀没杀人,你肯定清楚。”秋子从上到下俯视闫薇,压着嗓子低低逼问。

    这次闫薇真的吓到了,她忙不停地摆,替自己、也替唐栗辩解:“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栗子跟我解释过他身上的血腥味,是最近他一个朋友因为出车祸,流了很多血,他去救了他,所以可能无意间粘上的。”

    “出车祸的朋友,呵呵,如此荒唐的借口你也信?”秋子冷哼。

    “我我”

    眼看闫薇越来越慌乱,想来这段时间她待在唐栗身边的日子不太好过,每天都提心吊胆,只怕继续下去,早晚弄出个神经质或者抑郁症。

    我拦着秋子,不让她再靠近闫薇,转而对闫薇:“你别管她,有什么事情,跟我。”

    闫薇点了点头,摸了一把眼角不经意流出的眼泪,继续:“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他的,但他是我男朋友,我不愿意相信他杀了人。不过昨天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对他差生了恐惧,昨晚上十点左右,我和栗子在家看电影,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他有急事要出门一趟,我问他去哪,他没,只一会就回来。大概过了一个时左右,他回来,之后我总觉得他身上凉飕飕的,就是那种阴冷的感觉。程师傅,你能明白吗?”

    闫薇一脸迫切地望着我,我点了点头,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是,昨晚唐栗回家后,可能身边跟了个看不见的鬼魂。

    我没发表看法,让闫薇继续下去。

    闫薇顿了一会,像是在回忆昨晚的事情,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一阵嘤嘤嘤的声音,就像有什么女人在哭泣,但仔细听,那种声音又没了。”

    嘤嘤嘤的哭泣声?

    我想起昨晚我家楼上去世女孩魂魄消失前最后发出的声音,也正是‘嘤嘤嘤’的,像低低的哭泣声。

    想事情的同时,闫薇又开口了:“今天一大早唐栗出门去,我这才抽空来找你,程师傅,我求求你再帮帮我,我不想唐栗变成这样。我和他一起经历了太多的不幸,我现在只想和他平平淡淡过一生。”

    完闫薇上来抓我的,我感觉她的特别冰凉,她的表情里充满了期待,仿若我是她最后的精神支柱,一旦我不答应她,她随时可能精神崩溃。

    我没急着做回答,而是望着纹身店外的红色奔驰问:“外头那辆车,是你的,还是唐栗的?”

    闫薇像是没料到我有此一问,愣了一下,满是疑惑地回答:“是我的,怎么了,那辆车有什么问题吗?”

    我依然不回答,而是继续追问:“你昨晚唐栗十点多出了一次门,当时他是开自己的车出去,还是你的这辆?”

    闫薇继续疑惑,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是开的我的车,当时他他的车没油了。”

    “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我再次问。

    闫薇摇了摇头,“他出去做事情,做什么事,见什么人,从来不会跟我多解释。”

    我轻轻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我里有一张楼上去世姑娘的照片,之前我去门卫处打听事情的时候,我让门卫大哥给我的,现在不如拿出来让闫薇看看,是否认识。

    我掏出,翻出照片递给闫薇,问她认不认识照片中的女人?

    闫薇拿着看了好一会,边看边自言自语,好像见过,有一点面熟,过了一会忽然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想起来了,我见过她。”

    “在哪?”我有些惊愕地问。

    “唐栗的里!”

    闫薇,前几天晚上无意间翻看唐栗的,在朋友圈里看到过这个女人发的照片,而且连发型和拍照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如果单纯一辆红色奔驰明不了什么,刚刚闫薇的‘嘤嘤嘤’的哭泣声也明不了什么,唐栗交友软件里有去世的邻居也明不了什么,那这些种种联合到一起,就一定有问题了。

    所有事情不可能如此凑巧的刚刚联系在一起,除非,唐栗就是那个杀人凶。

    原本不想再管闫薇的事情,现在无端端引出楼上去世的邻居,我又开始犹豫了,像是有个声音不停地在跟我:去查他,查一查唐栗,究竟是不是他杀死了楼上的美女邻居。

    可我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

    邻居已经死了,即便真让我查出凶是唐栗又能怎样,找不到他杀人的证据,法律一样无法制裁他。

    但是闫薇又了,最近唐栗身上无端端的有血腥味,怎么都去不掉,加上他诡异种种,和他别墅里的那些奇异怪类,吃人肉的生目蛇,看门又咬人下虫蛊的通灵纸人,还有黑漆漆的地下室

    我现在怀疑他不仅仅和我楼上邻居的死有关,还可能牵扯到其他的人命。

    闫薇像是看出了我的犹豫,开口:“程乐师傅,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可能有些困难,上次正是因为查这件事情,你受了重伤,差点丢掉性命,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帮我,我无话可,不过如果你愿意帮忙,我愿意拿出十万元作为酬劳。当然,如果期间遇到什么意外,我一力承担所有后果。”

    到最后,我告诉闫薇,我想再考虑考虑。

    考虑的原因有两点,第一,我想找派出所的秦警官了解一下情况,看最近有没有其他类似楼上邻居那样死法的人;其二,我一个人肯定无法完成这个任务,我想问问张启生,看他是否有意愿再查这件事。

    基于以上两个考虑,我先找到了秦警官,经过上次我帮他纹身以后,他连破了警队两起陈年杀人案,一下子升为刑警队里最荣耀最闪亮的一颗星。

    有一段时间不见秦警官,他看起来特别精神,熠熠生辉脚底生风,和之前那个萎靡不振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我知道他的改变和我给他腋下做的纹身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但我不会以此作为炫耀的资本,我很谦恭地叫他秦警官,他却很熟络地挽着我的肩膀,让我叫他秦哥,他这样听起来亲热一点。

    秦警官找了一家还算高档的中餐店,好久没见,今天要好好喝上一杯。

    全程是他在喝酒讲事情,像是恨不得把最近自己在警队里的光荣事迹全部告诉我。

    我有事相求,当然不好悖了别人的好意,微笑着听,时不时插上几句话,之后趁他停下来的空档,我问他最近警局里有没有什么比较诡异的死人案件,诸如明明是割腕自杀,死后地上和身上却没有半点血迹?

    我的是我楼上姑娘的自杀,当然,现在我已经认定为他杀,只是不知道秦警官他知道否。

    听我这样问,秦警官立马变得警惕,看我的眼睛充满戒备。

    秦警官了解生死绣,所以我觉得我没有必要瞒着他,于是把之前我与楼上去世姑娘魂魄之间的事情告诉了秦警官。

    关于唐栗的事情,我给隐瞒了下来,只我怀疑邻居的死可能是一个懂阴阳之术的人做的,普通人根本做不到让姑娘自杀而不见血。

    秦警官听完后明显愣住了,兴许在他看来生死绣改命可以接受,但这阴阳之术却无法苟同。

    我告诉秦警官,阴阳之术其实和生死绣差不多,好的可以帮人出邪祟,但坏的可杀人于无形,还可练就一些邪门歪术,替自己延长性命。

    不知道秦警官什么想法,反正他听完后挺震惊的。

    我没给他反应的适应,告诉他,我怀疑我楼上姑娘的死,是一个懂阴阳术的人有预谋的杀害,而且这种有预谋的杀害有可能不止一个死者,所以想问问秦警官,还有没有其他类似这种死法的案子。

    秦警官想了一会,告诉我一件惊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