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徒手撕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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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俊毅用孙德水的口吻跟我‘谢谢’,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同时内心不禁在想,难道是生死绣刺激了沙俊毅身体里的孙德水?

    我赶忙退后一步,神经紧绷地望着沙俊毅,沉沉的声音问:“你是谁?”

    话的时候,我一只紧紧捏着纹身针,另一只拽着云阳道人给我的念珠,心里想如果他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就立刻放倒他,反正他臂上有伤,现在应该不是我的对。

    ‘沙俊毅’依然用他那种诡异的眼神看我,当我再次想要问他是谁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来,咧开嘴,冲我一阵大笑,“哈哈程师傅,我逗你玩儿,跟你开玩笑呢,瞧把你紧张得。”完,继续大笑起来。

    他这句话的语气,以及大笑的声音,已然恢复了正常,和沙俊毅平时跟我话的腔调一样。

    我神经依然紧绷着,没有得到缓解,低声骂:“你神经病啊,瞎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

    沙俊毅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不住地跟我道歉,他刚才就是想跟我玩玩,看看我有什么反应,他知道错了。

    我又骂了几句,看他确实没有其它的奇怪反应,这才稍微放松些,但心里依然揪着。

    接下来沙俊毅他该回医院了,免得待会护士太久找不到人,会骂他,还问我要不要跟他去医院。

    我原本是不想去的,但被他刚刚的反应吓到,我觉得跟去看看稳妥一点,不是为照顾他,而是想想看看他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异常。

    如果之前他确实是装的,那么接下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奇怪的反应,但如果不是装的我正好趁这个会好好试探试探他。

    可我刚和沙俊毅一起从他家里出来,铃声忽然响起,是倪曼曼打来的电话。

    倪曼曼是幼师,一个多月以前帮她解决了幼儿园的阴魂事件,她很信任我,偶尔遇到点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或是做了很奇怪的梦都会给我打个电话咨询一下。

    不过今天我挺疑惑,早上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她上班的时间,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我接起电话,问她有什么事?

    电话里立马传来倪曼曼的声音:“程师傅,我男朋友最近有点怪,想请你帮我出出主意。”

    我原本想告诉她晚一点去找她,但她她现在就想见我,还她在出租车上,马上就到我的纹身店了。

    我只能同意,总不能叫她倒车回去吧。

    我和沙俊毅告别,分开之前叮嘱他万事心,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沙俊毅拍了拍我肩膀,笑得很开心,相信我的本事。

    随后,我打车直接往纹身店赶,等我回到纹身店时,倪曼曼已经到了,和秋子坐在店里聊天。

    倪曼曼看起来脸色很凝重,确实像遇到了什么麻烦,看到我回来,忙迎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话,她先开口,“程师傅,你终于回来了。”

    接着她把刚才在电话里的话又了一遍,完补充,他男友最近白天的时候总是没精神,很少跟她约会不,每次一起的时候,他总哈欠连天,脸色也很不好,煞白煞白的。

    她问我:“程师傅,你我男友他是不是撞邪了?”

    “可能是晚上没休息好吧。”听完倪曼曼的概述,我一句话总结。

    自从经历了上次幼稚园神经病杀人案子之后,我总觉得倪曼曼变得疑神疑鬼,遇到一点点事情就怀疑撞邪,为此我不少安慰她。

    虽然她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也是我喜欢的类型,但她三天两头的怀疑身边有鬼魂,撞邪什么的,实话,我还真有一点受不了,尤其她的还是他男朋友的事情。

    我是喜欢她而帮她,但我不喜欢她男友。

    我告诉倪曼曼,出现精神不佳,萎靡的症状,要么是没休息好,要么是生病了,应该去医院,而不是来找我。

    倪曼曼摇头,她不是的,不仅仅只有精神不好的症状。

    她告诉我,昨天晚上她和男友约会,吃完饭后去附近一个公园里散步,不知道忽然从哪里蹦出来一条狗,颜色很黑,个头很大,估计得有一百来斤的那种大黑狗。

    当时是晚上九点半点左右,公园的人很少,但并非完全没人,偶尔会遇见一两个散步,但那条黑狗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对着别人叫,就朝着他们二人狂吠,他男友刚开始只是回头瞪它,或是在地上捡石子扔它,它都不怕,还越叫越凶。

    倪曼曼有些害怕那条狗,拉着男友离开,没想到那条黑狗一直跟着他们。

    不过那条大黑狗并不直接冲上去咬他们,就是隔着四五米的距离狂叫,后来他男友被惹急了,直接转过身去,弯着腰用夸张的表情吓那条狗。

    来也怪,大黑狗看到她男友回头吓它,像是感觉到了害怕,立马后退,然后一撒腿往旁边的丛林里钻了进去。

    她男友不解恨,一边骂一边跟着钻进了丛林,过了没多久,倪曼曼听到狗的叫声变得越来越,而且由之前的狂吠渐渐变成呜鸣。

    倪曼曼,乍听之下,狗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呜鸣声,就像是哭泣和求饶的声音,就像狗受到严重的惊吓之后发出的声音。

    倪曼曼很好奇,赶忙跟着钻进丛林里,刚一进去,看到恐怖一幕:她男朋友背对她站着,两只里分别拽着那条大黑狗的大腿,然后用力一扯,狗瞬间裂开成了两半。

    听到这里,我和秋子同时唏嘘,徒撕狗,撕成两半,还是条一百来斤的大狗,这怎么可能?

    倪曼曼继续,她当时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画面,但她男友确实用一双把黑狗撕成了两半,黑狗的鲜血喷溅了她男友一身,即便后来她男友回家洗了澡,身上仍然有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怎么都去不掉。

    事后倪曼曼问过她男友,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虽然狗对着他俩叫有些烦人,但毕竟那也是一条生命,没必要残忍杀害。

    她男友却不以为意,狗就是狗,又不是人,它敢对着他叫,就是找死,而且他已经给过它会,是它自己不珍惜,跟着他俩叫一路,纯粹活腻了。

    完之后,倪曼曼看向我,问:“程师傅,你我男友是不是撞邪了?要不然哪个人好好的,会去跟一条狗过不去?而且一条百来斤的狗,光是抱起来已经很有难度,怎么做到把它撕成两半的?”

    我还没来得及话,秋子先开口,“怎么做到的你不去问你男友,问程乐做什么,又不是程乐徒撕狗,他怎么知道为什么?”

    其实秋子的,也真是我所想的,不过我还是看了一眼秋子,示意她话别这么冲。

    秋子横了我一眼,没再话。

    我又问倪曼曼:“除了没精神,昨晚之前,你男友还有没别的什么诡异的行为?”

    倪曼曼想了想后摇头,回答:“好像没有,不过我男友性格一直挺怪的,我知道他从到大就不喜欢狗和猫之类的动物,但昨晚那种事情,是第一次发生,我真的吓到了。当时我男友杀死那条狗以后,他的表情很奇怪,而且冷冰冰的,就像就像为民除害似的,隐约有种理所当然的正义感。”

    我不能体会倪曼曼的那种感觉,我只见过他男友一次,上次幼稚园发生杀人事件,我把她接到纹身店安慰,之后她男友来这里接她回去。

    匆匆一面,我已经记不太起来倪曼曼男友长什么模样了,只隐约记得他看我的眼神冷冰冰的。

    想到倪曼曼男友当初看我的那个冰冷眼神,我忽然身子一颤,后背一阵凉意,莫名其妙联想到他看那条大黑狗的眼神,该不会也是这个眼神吧?

    秋子明显察觉到我的异常反应,用在我臂上轻轻拍打了一下,问我怎么回事?

    我回过神来,轻轻吐出一口气,稳了稳情绪,冲秋子摇了摇头。

    随,我告诉倪曼曼,因为我没有见到她男友,所以我不能判断她男友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撞邪,如果愿意,可以叫她男朋友来店里一趟,我当面问问她。

    倪曼曼摇头,他男友是无神论,认为全天下的道士、和尚,像我这样的生死绣传人,以及一切以‘捉鬼’、帮人驱邪为生的职业,都是假的,骗人的,全是江湖神棍,装神弄鬼。

    倪曼曼这句话让我心里很不爽,她的意思,岂不是我帮人纹生死绣驱邪改命,都是骗人钱财的?

    还好她这些话都是她男朋友的,她是相信我的,否则也不会急匆匆来找我了。

    我没话,秋子的声音却幽幽地从背后传来:“既然你男朋友认为是骗人的,你还来找我们做什么?”

    倪曼曼估计没料到秋子会这样,替自己再次解释这是她男朋友的想法,不是她的,她自己是非常信任我的。

    秋子翻了个白眼,对倪曼曼:“既然你男朋友不相信我们,那你找我们也没用,我劝你还是先回去吧,不然你男友知道你找神棍帮忙,一个不开心跟你分怎么办?”

    秋子一向嫉恶如仇,所有高兴与不高兴都写在脸上,又讨厌别人不信她,她是神棍,所以倪曼曼的话,让她很不爽,话也跟着不好听。

    倪曼曼也意识到了秋子的不开心,她:“秋子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

    话到一半,她铃声响了起来,她连忙走到店外接电话,几分钟之后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我男朋友知道我在你们的纹身店里,他过来接我,顺便来看看。”

    “你男朋友不是不相信神棍吗,他来做什么?”秋子依然用话怼倪曼曼。

    倪曼曼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她也不知道她男友什么想法。

    秋子还想话,我连忙拉了一下她,抢在她前面对倪曼曼:“行,叫你男朋友过来吧,你不是他最近很怪吗,正好让我和秋子好好看看,看能否能找出奇怪的原因。”

    倪曼曼点头,在纹身店里坐了十多分钟,一辆车停在了门口,接着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正是倪曼曼的男友,很年轻,也很帅,就是眼神冷冰冰的,很犀利。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倪曼曼男友冰冷的眼神,总会联想到他看那条大黑狗的眼神,同时心里忍不住会问自己,他看我的眼神,是不是跟看那条大黑狗的眼神一样?

    这次倪曼曼看到他男友,没有像上次那样很亲昵的跑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昨晚徒撕黑狗的影响。

    倪曼曼男友兀自走到倪曼曼身边坐下,先是对她了几句关心的话,然后感谢我,我帮了他的女朋友,本该早一点来感谢我,怎奈最近一直很忙,没能腾出时间。

    我当然能听出这是恭维的话,也符合着回答。

    因为刚才答应了倪曼曼帮她,所以话间,我故意把话题往昨晚撕黑狗上面,想问问他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情?

    倪曼曼男朋友笑笑,但是他的笑容很不真诚,给我一种不走心、很虚伪的感觉。

    他:“狗是畜生,畜生怎么能对人乱叫?既然对着人叫了,那就应该受到惩罚。”

    我不同意他的法,:“即便是畜生,那也是一条性命,而且万一那条狗是别人家养的,你杀了它,让它主人怎么办?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不喜欢狗,有些爱狗的人,长期饲养狗,已经把狗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我的话没完,传来倪曼曼男友的一阵地低笑,声音不大,可我听着觉得特别的刺耳,就像在讽刺我一样。

    笑过之后,他还故意跟我道歉,他不是故意的,就是我的‘人把狗当亲人’,他觉得很好笑。

    他,人有时候都不算人,不把亲人当亲人,何况畜生。

    我似乎在他这句话里听到了别样的意思,刚想问,他却站了起来,他今天还有事,就先带着倪曼曼离开,改天有时间再来请我吃饭,到时候再仔细讨论着人和畜生的事情。

    完直接带着倪曼曼离开,我看得出倪曼曼有些抗拒,我想上去拦住他们,他却:“怎么程师傅,你是舍不得我走,还是舍不得曼曼走?”

    原本我就对倪曼曼有一点自己的心思,他的这句话,像是戳穿了我的心事,我瞬间有些无地自容,但并未退缩,迎上他的目光:“你要走是不是该问问倪曼曼的意思?她现在是否愿意跟你离开?”

    倪曼曼看到我和她男友对弈,赶忙拉了一下她男友的衣袖,再对我:“对不起程师傅,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我改天再来向你道歉。”完拉着她男友离开。

    她男友倒是没什么,就是转身的时候,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有些像胜利的微笑,也像是挑衅的笑容,还有那冷冰冰的眼神,看得我很不舒服。

    我就像受到魔咒似的,看着倪曼曼男友冰冷的眼神,脑子里立马又联想到他看大黑狗时的眼神我甚至还会产生一种奇怪、恶心的错觉,我就是那条大黑狗,那条大黑狗就是我。

    等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回过神神来,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对了,倪曼曼男友,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倪曼曼男友停下来,缓缓回答出两个字:“何阳”

    听到这个姓氏,我脑子轰隆一声,一个既熟悉,却又陌生的人浮现了出来,何道士!

    那个帮唐栗隐瞒闫薇死亡真相的姓何的阴阳术士,那个帮李倩血孕换胎、炼制血婴魂的姓何的阴阳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