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白猫
红色的影子的出现和血玉凝脂指针加速转动发生在同一时间,所以我的第一感觉是,那抹红影子,它不正常。
我忙抬头,对着‘红影子’低喊了一声:“谁?谁在那里?”
话音刚落,‘红影子’瞬间消失,速度非常快,闪现一般。
张启生、秋子和幽蓝三人听到我的声音,纷纷靠拢过来,齐声问我怎么回事?
我指着西面一楼的窗户玻璃低低:“我刚才在那个玻璃后边,看到一抹红色的影子。”
三人同时转头,但是那里人去楼空,哪有还有什么人。
“你不会是看错了吧?”几秒之后,张启生先话。
我摇头,“不可能,我不会看出,刚刚确实有一个红色的影子印在玻璃上,而且如果我没看错,他应该是个女人。”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完看向秋子,问她:“你好好看看,那边玻璃后边,有没有人?”
秋子脸上表情凝重,告诉我,她确实没看到玻璃后边有人,这时候,幽蓝的声音悠悠传来:“据我所知,那间屋子里的人,应该早在去年就已经搬走了,里边应该没有人。”
虽然我有这种猜测,但从幽蓝嘴里出来,还是令我惊讶不已。
刚才比较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我告诉秋子,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看看。
下午艳阳高照之时,是阳气最盛之时,如果这个时候有阴魂该露头,那么‘它’必定很凶残,而且恐怕很难对付。
很显然,张启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他对秋子吩咐一句‘照看一下幽蓝’,跟着我而来。
我里紧紧拽着血玉凝脂,每往前一步,都感觉在走向地狱。
以前我确实见过不少阴魂,以及凶猛的鬼魂,但都是在晚上,大白天见鬼魂,这是第一次,我有些拿捏不准,‘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它’想干什么,以及‘它’和院子里这棵老槐树,有什么关联。
我和张启生一前一后往房间里去,越是靠近房间,心跳越是加速一分。
最后停在门口时,我和张启生对看了一眼,然后同时出,合力往门上一推,锈迹斑斑的铁门‘嘎吱’一声后被推开,我和张启生同时往旁边一闪,因为害怕开门的瞬间,有‘东西’从里边飞出来。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更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飞出来。
心里带着疑惑,我心翼翼的走进房间,发现里边很乱,地上很脏,明显是搬家之后留下的垃圾,有些垃圾已经因为存放的时间太久而发霉,空气里四处充溢着浓浓的霉味,令我的鼻子很不舒服。
我不由地揉了揉鼻子,隐约中,仿佛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
我看一眼张启生,低声问他有没有闻到这股香味?
张启生摇头,除了霉味,什么味道都没有。
我不死心,又吸了两口,却被一阵霉味呛得不住打喷嚏,仔细辨别,当中确实夹杂着一股香味,有一点像胭脂的味道,但不知道味道从哪里传来。
我和张启生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并没有刚刚看到那抹红色,又在旁边两间房里找了找,还是没有发现,最后看血玉凝脂上的指针都恢复到了正常转动频率,我们只能出去,走回到秋子和幽蓝身边,拿着对准榕树一阵猛拍照。
张启生走到我身边问我拍照做什么,我回答,回去慢慢查看,仔细研究,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张启生挑眉,对我夸赞一句‘有道理’,然后跟着拿出拍照。
我们在榕树边停留了一个多时,到下午四点左右,太阳完全被西面的房屋遮挡,站在榕树下时不时有一阵凉悠悠的感觉传来,我觉得再在这里停留,似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招呼着张启生,去幽蓝家里看看幽悠。
幽蓝家住四楼,正对榕树的位置,进门之前,我从楼梯口的窗户口往外看了看,发现榕树窟窿的形状更加清晰明显。
幽蓝之前她找了朋友照顾幽悠,我以为应该是和她差不多年纪的人,没想到个老太太,正是上次张启生叫我帮忙买陀螺镇魂的老婆婆。
老婆婆看到张启生,一张没有牙齿的嘴笑得特别开心,她夸赞张启生,自从上次帮她整顿之后,家里再没有奇怪的声音出现。
张启生笑着和老婆婆聊天,我则把眼光放到老婆婆对面的幽悠身上。
留着一头长直发,齐刘海,白色的连衣裙长裙显得特别青春,和她母亲一张五官精致。
不过她的眼睛很迷茫,眼神无神,当她母亲唤她名字时,她抬头看一眼后又低下头,并不做丝毫的应答。
她的样子,和我之前处理过的一件事情有些相似。
那件事的主人公叫赵岚,她姐姐赵燕是我发,当时因为赵岚丢魂,赵燕找我帮赵岚招魂,我也因此遇上那个叫杜采莲的鬼魂,杜采莲用花盆砸我脑袋,给我脑门心上砸出血,由此致使我头顶上骷髅纹身显现出来。
此刻幽悠的样子就和当时丢了魂儿的赵岚很相似,叫她名字,她抬头看一眼,但不做任何回答。
秋子的阴阳眼不仅能看到魂魄,也能分辨人有没有丢失魂魄,所以我站在秋子身边,声问她幽悠魂魄是否还在?
秋子盯着幽悠看了一会后冲我点头,在。
魂魄尚在,那就和赵岚的情况不一样,那又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我又问秋子有没有在幽悠身上看到别的魂魄的痕迹,秋子这次摇头,没有。
这个时候张启生和老婆婆已经停止了聊天,走到我和秋子面前,问我们有没有在幽悠身上看出点什么?
这次换我摇头,秋子并没有在幽悠身上看到任何异样,我猜测,她可能真的是受了她男友欺骗的刺激,导致的精神异常。
张启生看一眼正在给幽悠整理头发的幽蓝,声问我:“这个问题,你能解决吗?”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我了。
我的生死绣一向只处理阴阳怪事,这治病的纹身,我还真没做过。
我一阵为难,张启生在我背上猛地戳了一下,低声喝道:“你子想什么呢,能做不能做,你倒是给我一个痛快话,跟我这儿干瞪眼做什么?”
我后背被张启生戳的有点疼,我皱眉,:“倒也不是不能做,我外婆的札记里记载了一个打开心门的生死绣,就是让有自闭症的人敞开心扉,与人聊天。”
张启生看我,眼睛里闪过一些狡黠。
他半开玩笑地:“没想到你们生死绣除了驱邪改命,还真能治病?”
我不理他的玩笑,看到客厅里的幽蓝在帮幽悠整理过头发之后,将水杯递给幽悠,让她喝水,却被她推开。
幽蓝满脸愁容,对着幽悠叹了口气,那么一瞬间,我注意到幽悠斜着眼睛看了幽蓝一眼,眼睛里有转瞬即逝的忧愁。
我心里忽然有个想法:幽悠不是精神异常,她不是没有情绪,而是隐藏了情绪!
我把心里的想法告诉张启生:“我了,这种生死绣是让自闭症患者敞开心扉,不是治病。看幽悠的样子,并未是自闭症,我倒是觉得是她自己不想话,不想理人,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这种状况,我确实不好纹身,一来怕用错了方法;二来生死绣是强制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如果真是她自己不想话,纹身以后,她可能话会多起来,但很可能导致她更加厌恶与人交流,长此以往只会加重她的问题。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你过,幽悠这段时间曾发生过到楼下榕树下自寻短见的事情,我怕她可能受到某种磁力的影响,或者被什么威胁。”我对张启生补充。
“威胁?”张启生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我。
我告诉张启生,现在一切都还不清楚,我觉得今晚我们应该留下,看一看情况再想解决的办法。
我的想法,正是张启生的想法,他对我笑笑,他正有此意。
一到傍晚,时间就会过的特别的快,转瞬之间,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
晚上八点左右,我们吃过饭后,我从幽蓝房间里的窗户往外看了看,榕树依然如白天一样郁郁葱葱,只是那骷髅的形状,显得更加清晰。
正当我准备关窗离开,夜色里忽然传来一阵猫叫声。
“喵”
猫叫声划破天际。
寂静的夜里传来这样的声音,我一个激灵。
再次从窗户口望出去,只见黑暗里一只全身白色的猫,站在离我最近的一根榕树树枝上,躬着背部,一双眼睛泛出幽幽蓝光,咧着森森白牙,狰狞的面孔朝向我,一副随时朝我扑过来的模样
白猫?
黑猫镇宅,白猫招邪,而且这只白猫和普通白猫不一样,它的脑袋和普通猫一般大,但它的耳朵和四肢特别粗壮。
我有些被威慑住,一时间竟忘了要动,和白猫四目相对,脑子里霎时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