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到古代做店小二
拿着林昆的名敕,一种证明身份的文凭,进城畅通无阻,守城队官客客气气的把刘狗娃送进了城里。在城里,刘狗娃第一次看到了古代的城堡模样,一条破破烂烂的石子街,贯穿东西,街道两旁木质的房子,参杂着少量高门大户的砖瓦房,鳞次栉比,高低参差。离街道稍远处,则是密密麻麻的茅草民房,杂乱无章,污秽横流,蝇虫肆孽。现在,刘狗娃才知道,电视上的古人每攻下一座城池,放一把火便能毁掉一座城池,真真不假。
刘狗娃彳亍街头,不知往哪走,前身的记忆消失得一干二净,不剩一丝一毫,林昆还以为他是前身狗蛋,匆忙间也没有告之林家地址,便驰马远去了。
刘狗娃也不知道这具前身有多久没吃东西了,一路走来,肚子也咕咕叫了一路,现在进了城,饿的全身发软,头眼昏花。
顺着长街走不远,便见到几处卖馒头的摊,馒头冷飕飕的,没有加热设备加热,可能是刚战乱过后,街上冷冷清清,也没有多少人来买馒头。
刘狗娃饿的实在难受了,便来到一摊馒头档前,档主哥热情洋溢的招呼他买馒头,可当知道他身无分文时,便又像驱苍蝇般的把他驱走。
来到第二档时,一位妇女背上背着刚满岁的儿子,里还拉着一个四五岁的邋遢女孩,在无精打采的卖馒头,那女孩瘦骨嶙峋,脸色有些苍白,一双深陷的眼睛紧紧盯住那些馒头,一眼不眨,时不时咽了一下口水。
那妇人见刘狗娃挪到她摊前,便道:“这位哥,乞吃的便到下一家吧,咱家就剩这些馒头了,咱和孩子都不舍得吃,只盼能换些钱子好去买点粗盐,家里好些日子没吃盐了,孩子没盐难受得很。”
刘狗娃以前读过白毛女那篇文章,知道长期缺盐少钠的恐怖,况且吃什么都没有味道,跟喝白开水一样,想想都让人绝望。刘狗娃对古代的生活一点也不了解,共和国时代的盐那价格是最贱的,不禁问道:“你们这里很缺盐吗?”
“本来前些年是不缺的,唐国商人每年每月都会贩些粗盐过来,价格也不算太高,但自从晋国实行盐铁军管后,那价格唉!”那妇人很无奈的道。
亘古至今,刘狗娃也没听过食盐会被军管,军管的只能是与军队休戚相关的战略物资,比如生铁,皮革,牛筋等等,古代的食盐只能算是生活必须品,但又非常稀缺,价格颇高,通常由官府掌控,很少涉及到军队。刘狗娃不禁又疑问:“军队也会管盐么?”
“咋不管了?不管,他们拿什么上缴朝廷,朝廷又拿什么上缴给契丹狗?”那妇人见左右没人,低声气愤愤的道。
刘狗娃知道现在的石晋朝父侍契丹,每年都要向契丹贡赋,中原本就不是产盐地,却不知道食盐是否在贡赋之列,不禁问道:“朝廷也要向契丹贡盐么?”
“前些年不用,这一年才增加了贡盐一项的,听是渤海国国人暴乱,断了契丹狗的主要盐道,契丹狗便只能对朝廷下达了贡盐的圣旨。咱们皇帝也只能对国内各州府,下了禁管食盐的圣旨,州城里的张将军不肯将从唐国买来的食盐上缴,违抗了圣旨,还大骂皇帝认贼作父,言语有些难听,惹恼了皇帝,前些天朝廷派来了大军征讨,攻破了州城,张将军也被砍了脑袋,现在军队又全城收盐了。”
“把盐都贡给了契丹人,那咱们还吃什么啊。”刘狗娃听了那妇人絮絮叨叨的话,不禁也有些气愤。
“官府每个月也会定时定量出售一些粗盐的,不过价格有些虚高,让人无法忍受。”那妇人无奈的道。
刘狗娃无心再问下去,因为他的肚子真的很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心慌慌,现在他的心真的很慌,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况且他还自认不是英雄呢。
一路走下去,人流渐多,乞讨的人也随处可见,电视剧里常播映的饥饿英雄遇到好心人施舍一包一粥的童话,也始终没有出现在刘狗娃的身上,毕竟艰难的现实里,谁也不会轻易舍弃赖以为生的物质,高尚的只是些文人幻想罢了。
刘狗娃为解决眼前的温饱,决定自力更生,做回老本行,共和国时代的穷人职业~打工。
当刘狗娃问了几家商铺和几家酒栈后,彻底的绝望了,现在的世界简直无法想象,连打个工做个店二也要卖身为奴为仆,成为店家东主的家仆下人,根本就没有打工一。
“狗蛋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咱们好几天都没见你了。”正当刘狗娃绝望无助的时候,一句幼稚的童音在他身旁响起。只见一个十来岁样子的男孩,黑瘦黑瘦的,身上披着一件脏兮兮的破麻衣,一端着一个空破碗,一柱着一条青竹棍,十足的乞丐相,双眼却有些清澈,正疑惑的仰望着刘狗娃问道。
刘狗娃看着这邋遢的男孩,不知道他怎么会认识自己,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前身,不禁问道:“兄弟,你认识我吗?”
“狗蛋哥哥,你不认识俺了?俺是张三啊,接油汤总排第一的张三啊。这几天没见哥哥,大伙以为哥哥生病了呢,都琢磨着要去看望哥哥呢,但林掌柜总不让俺们这些丐儿靠近酒栈,还哥哥出远门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大伙都不信,很是想念哥哥,李四那家伙还哭了鼻子呢。”
“兄弟,哥哥真的出了趟远门,现在回来了。”刘狗娃听这么多丐儿在这乱世中挂念着自己,不禁有些感动,心想这叫狗蛋的前身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在这里受到了这么多丐儿的拥护。
“张三兄弟,李四兄弟他们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刘狗娃接着问道。
“李四他们在城南,估计他们也没乞讨到吃的,听城南刚新来了一大批难民,大伙的日子可更苦了。”张三有些无奈的答道,随后又欣喜的道,“不过,哥哥回来了,俺们的好日子也要回来了。”
详细询问了张三才知道,前身狗蛋以前在林家的酒栈做二,经常在早上把洗肉后浮了一层油的洗肉水和晚上刷锅的油水剩汤留起来,然后分发给他们这些丐儿,他们拿回去煮了吃,这就是他们的好日子了。
作为未来共和国时代的过来人,刘狗娃打工虽然辛苦,但温饱肉菜还是没有问题的,现在这些丐儿的愿望是如此之低,想想都觉得心酸,原来他们的好日子是这么的简单。
在张三的指引下,刘狗娃回到了林家酒栈,酒栈不是很大,没有迎客的酒幡,也没有名号招牌,吃住一体,差不多属于未来酒店的雏形,木质结构,前堂招待吃喝,后堂才是住人客栈。
林坤的父亲林掌柜,五十多岁,皮肤虽皱却白,时时眯着一双眼,脸上也时时挂着满足的笑,一副财主相,但当他看到刘狗娃突然出现在酒栈门口时,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眼里也只剩下了惊愕,不容置信的看着他,哪敢相信一个刚死去的人,现在又活生生的站在了他面前。
再次把自己的经历,对林掌柜重述了一遍,在一片对生命奇迹的感叹声中,刘狗娃饱吃一餐后,重操旧业,一份既陌生又熟悉的工作,属于打工性质的酒保,也叫店二。
因为刘狗娃的前身狗蛋时候是被租客遗弃的孤儿,吃住在林家,可以是吃林家饭长大的,虽然没有签下卖身契,但也相当于林家的下人,所以他没有工钱的,只有很少的月利,也就是每月给点零花钱。
狗娃的月利虽少,但多年积攒下来,也有四两多银子,林掌柜在刘狗娃回来时把这四两多银子和他的私人物品都还了回来,物品中只有两套半旧衣衫,和一块椭圆形的黝黑泛红铁牌,铁牌的上端有一个环形的扣孔,初看还以为是金庸写的侠客行里的玄铁令,虽然不是玄铁,但也极为罕见,显然是前身狗蛋的贴身物。
作为工商业时代的过来人,知道品牌的作用,刘狗娃建议在酒栈门口挂上林家的招牌,刚开始林掌柜还不同意,认为何必多此一举,还要请人写字,破费又麻烦,但经过刘狗娃对品牌作用的解释后,才勉强同意去请一位书塾先生写上林家的招牌。
林家的菜式也比较单一,不是煲便是煮,而且做法千篇一律,在刘狗娃露了一煎炒煮炸炖焖烧后,林掌柜不禁对他刮目相看,直夸他简直是灵童转世,只因天上有地下无的大神通,差点把做菜的掌厨给辞掉,好在刘狗娃无意于厨房的厨工,答应把这些半生不熟的厨艺无私奉献才作罢。
虽然刚经历了战乱,宋城作为州城宋城的陪城,地处唐晋两国的交通要道,商业依旧繁荣,战乱平定,两国的商贾重新南来北往。林家酒栈因刘狗娃推出了各种新颖的菜式,生意渐渐比以前好了许多,城里的兵士也卖主将林昆的面子,这两天经常光顾林家酒栈。
第三天,一名士兵喝醉了酒,嚎啕大哭,很是伤心,拍桌子叫骂:“他娘的庸医,一群废物呜呜”旁边的兵士都在好心劝慰。
刘狗娃留了心,便陆陆续续听到了这些士兵的谈话,才知道那名喝醉酒的士兵的兄长因伤口感染,坚持了五天,于昨天才痛苦死去。古代的术,刘狗娃是不敢恭维的,伤口的消毒处理就是一个难题,虽然华佗扁鹊的医术传得神乎其神,但那都是神话般的传,传下来的实用医术少之又少。
专业消毒的还是后世的酒精实用,现在的人连酿的酒都是低度酒,根本不会弄出酒精来,刘狗娃暗暗在心底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酒精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