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讲笑话
刘狗娃听傻子,他老爹还自言自语了些话,本来是没怎么在意的,认为都是些家里平常话儿,傻子既然提起,姑且听听,便随意的叫他出来。
“‘他爹,把铁胎弓扔了吧,辞了这官,舍了这些富贵,咱寻个没人的地方生活,深山也好,大海也罢,日子可能是苦了点,但只要咱一家三人在一起,也会甘之如饴。’阿爹笑笑,又自语道:‘等孩子大了,随你狩猎打渔,俺在家做饭,养些鸡,养些鸭,无争无斗,好过在这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然后,阿爹又唉的叹了一声,道:‘早知当初听你的便好了,阿离你也不会枉死了,早早离开了咱父子俩。’”傻子回忆道。
刘狗娃听到这话,不禁肃然起敬,这位妇人能舍富贵,甘于贫穷,相夫教子于山野间,是后世好多潮男靓女都无法做到的。见傻子完,呆呆的望着自己,不禁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阿爹便到后山练武去了,阿爹每次心情不好便到后山去练武。”
刘狗娃相信这些事这些话,世间只有傻子父子两人知道了,便决定以这些傻子父母曾经过的对话取信于他爹。傻子听刘狗娃采纳他爹过的话,能取信于他爹,很是开心,催促着刘狗娃立刻去见他爹。刘狗娃笑笑,没什么,便往节度使府而去。
郝东卿听县大牢外来了许多江湖人士,顿时紧张了起来,除了要加派人守卫外,听刘狗娃建议,把牢房重新加固一番,以防有疏漏,犹豫了一会,便也同意了,但他同时派了王福去监管,显然是不信任他刘狗娃了。
刘狗娃取到了郝东卿的令后,直接去了县衙,钱峰吴七等众衙役早已到了衙门,彼此在抱怨这年无法过了,过两天便是年了,不但不放休,还要时时严防死守牢中的黄脸大汉。想偷懒,又不敢,因为节度使郝东卿天天往县大牢里跑,出来时怒气冲冲,如果哪个不知好歹,撞在他上,不脱层皮算是轻的。
因黄脸大汉是衙门里的重犯,维修加固牢房的活,不可能让外面的民夫来干,王福率领的军伍也不会干,这活只能落到衙门众衙役的身上,当刘狗娃把这些事吩咐下去,众人便是怨声弥天,最后还是刘狗娃应承涨些月俸后,才平息了众愤。
在王福的监视下,刘狗娃殷勤的带着众衙役进到衙牢里,衙牢很大,分两排建设,脏乱异常,臭气熏天,就如后世的养殖场,牢里随随便便仍些稻草,给犯人睡觉。本来在牢里养病的锁骨黄三靠近傻子爹的牢房,但自从傻子爹住进来后,便被王福移到了牢房门口位置,傻子爹的牢房附近便没有了其他犯人。
众人来到傻子爹的牢房外,王福却拦住了刘狗娃他们,不让他们靠近犯人,只让众衙役在牢房四周加固牢壁牢门等,刘狗娃便吩咐吴七带着众衙役去忙碌,自己却悠哉游哉的在牢房里瞎逛,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钱峰聊天,王福防贼似的跟在他们身后,刘狗娃也不以为意,但总得支走他才好跟傻子爹见面,不禁道:“钱捕头,在这牢里太闷了,不如你来讲几个笑话解解闷吧。”
钱峰大老粗一个,哪会讲什么笑话,闻言,不禁双连摇,推辞道:“大人开玩笑了,属下哪会讲什么笑话,你这不是为难属下吗?”
“要不本官来讲几个道听途的笑话?”刘狗娃瞟了王福一眼,微笑着对钱峰道,钱峰当然叫好了。
“相传,战国时,国与国之间发生战争,为什么攻下城池之后,都要杀个鸡犬不留?”刘狗娃在后世时看了许多幽默故事,倒也还记得一些,稍加编辑便又是一个故事,拿到古代来忽悠一下这些古人倒也还是可以的。
“因为他们相互有仇恨,是生死之敌。”钱峰听到后,想也不想,立刻给出了答案。
不远处的王福虽作不留意的样子,却还是听到了刘狗娃的问题,他的心中也认可了钱峰的答案,只有仇恨太深了,才会把人全杀光了,鸡犬不留。但刘狗娃却微微一笑道:“不对。”
“那是什么?”钱峰见刘狗娃否定了自己的答案,不禁问道,王福心中同样存了疑问,也竖着耳朵凝听。
“那是为将土们加餐犒劳啦。”刘狗娃笑道,刘狗娃的答案大出二人所料,钱峰立刻抗议道:“大人,那是指杀人的。”王福心中也否定道:胡八道。
“都是笑话了,那便不按常理理解了,只要能笑便是。要不,本官再一个?”
钱峰当然没有意见了,王福也不吭声,刘狗娃又道:“从前有位军官,看见一名士兵喝酒,便问他为何犯律喝酒,士兵报告:俺听,酒涨熊人胆,为了打胜仗,俺只能喝酒了,上官,要不你也来一口。”刘狗娃完,有意无意的瞥了王福一眼。
王福听到刘狗娃的故事,不禁沉下了脸,当初他便是在宋城带头喝着刘记酒坊的好酒,醉酒参战,以至有几次被山贼打的大败亏输,被郝东卿斥责,不得不从州城增兵。现在,刘狗娃讲着这笑话,虽不是明着他,但这不就是在暗中给他挑刺,讽刺他没胆的熊人吗?
偏钱峰没眼色,在旁大声叫好,囔囔着再讲一个,这不是火上加油吗?顿时,王福的脸色更黑了,刘狗娃佯作没看见,答应道:“好,再讲一个,一位士兵在开饭时,抱怨伙食差,连猪都不吃,一名队官听到了道:是啊,这些伙食本来是给猪吃的。”
王福听了刘狗娃的故事,脸色铁青,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原来,他在宋城除了横征暴敛之外,在军营里,还克扣军饷,弄得军民都怨声载道,现在刘狗娃起这笑话,都差不多赤裸裸的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猪了,统领一群猪兵。难怪他要生气,心中也暗恨刘狗娃。
钱峰见王福恨恨的走了,倒也不敢大声叫好了。刘狗娃本来这些笑话便是要气走王福的,现在目的已经达到,见钱峰担心的呐呐寡言,不禁道:“没事没事,只是王都尉较真了。”着,带着钱峰向傻子他爹那边走去。
到了关押傻子爹的牢室,牢门前有几名军士在看守,牢里傻子的爹虽然不再绑缚,但脚上上还套着铁链,身上穿着干净的白衣,一头乱发遮住了半边脸面,此时正坐在板床上沉思,因是郝东卿看重的犯人,在吃住方面,衙里都给与了方便。
来到牢室门口,刘狗娃似乎又漫不经心的对钱峰道:“本官突然又想起了个很好笑的笑话。”
“是什么笑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