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过渡卷 寻医治病
转眼徐攸之已经回到现实世界半个月了,然而他的情况却一比一的糟糕。
幻听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密集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听见这些声音,就像一个来自异次元的怪物一样。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似乎在不断的成长。
起先的时候,这些声音只是用尽了恶毒的语言嘲讽、谩骂,没什么技术含量。
可是慢慢地,它们变得聪明了,不再一味的打击徐攸之,而是学会了套路。
比如,当徐攸之走在宽阔的江边,就会有声音告诉他,“看到了么,多么辽阔的江河,令人心生澎湃,你应该尝试着走入它的怀抱,沉到下面,让河水淹没你的胸口、脖子、头顶,从鼻孔、嘴巴、耳朵进入身体,彻底与江河融于一体,你的生命本质将得到完美的升华”
又比如,当徐攸之站在高楼的窗户边,那个声音也会适时的跳出来:“可怜的人类啊,被禁锢在这个的囚牢里,不知道地的广阔,宇宙的浩瀚,灵魂空洞,如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这会使你丧失基本的人性。如果你想要改变现状的话,需要按我的去做,首先,打开窗户,站到上面,然后展开你的双臂,闭上眼睛,身体向前倾斜,就能够放飞自我,获得永恒的自由”
不得不,这些声音具有强烈的煽动和诱惑力,如同专业的催眠术一样,如果内心不够坚定,一个不慎就会着了它们的道。
初时徐攸之没料到它们跟自己玩起了战术,差一点就莫名其妙地从楼上跳了下去,幸亏醒悟及时,不然死的就太憋屈了。
好在徐攸之是个练武的,从磨砺,锻炼体魄,心性远非常人可比,一旦有了警惕,任这些声音用尽了阴险的招术,短时间内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结果它们恼羞成怒了,又开始各种恶毒的语言,无止尽的攻击徐攸之。
就这样,幻听时而诱导,时而侮辱,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徐攸之结束自己的生命。
对此,徐攸之心知肚明。
原本他以为逐渐习惯了,就会无视幻听对自己造成的影响。
可是直到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幻听就像一条寄生在灵魂上的虫子,是没有办法彻底屏蔽的。
徐攸之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坚强的意志。
即便对幻听的伎俩了如指掌,徐攸之仍然不敢大意,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状态,不然就随时可能在幻听的引导下丢掉性命。
这些以来,徐攸之的精神始终处在一个最虚弱的状态,使得强壮的身体成为了一个空壳。
具体表现在徐攸之整萎靡不振,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昏昏沉沉的,就算爬个楼梯都随时存在昏厥的危险。
按照外人对他的评价,这个人被榨干了身体,已经废掉了
甚至徐攸之觉得以目前的状态,随便一个有点力气的女人都能推倒自己。
这对一向以战斗力为豪的他来是非常悲哀的。
精神脆弱的人,早就承受不住这种折磨,寻求自杀解脱了。
这就是幻听的可怕之处,它能够对你造成持续不间断的伤害,并且永远不知疲惫。
实话,哪怕徐攸之自认意志过人,也没把握坚持太久的时间。
他还算清醒,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迟早是要玩完的。
徐攸之不禁想到了樱过的话,她从出生起就一直处在幻听的折磨中,当时他还不以为然,现在想想,真是太可怕了。
这得需要多么强大的精神力量才能与幻听抗衡这么多年而没有崩溃掉,简直就是个奇迹。
换做徐攸之,肯定早已失去了自我。因为仅仅是这半个月的时间,他就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在此之前,徐攸之总觉得自己的内心坚定无人可及,但和樱一比,却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既然徐攸之认定了无法与幻听长久的对抗下去,那就只能想办法解决这个祸害。
徐攸之最先想到的是进入梦世界逃避幻听,并从那里找到摆脱的方法。
但这并不可校
一方面徐攸之不想再与梦世界接触,另一方面是他失去了进入梦世界的途径
所以徐攸之只好把目光放到了现实世界郑
于是徐攸之费尽心思弄到了几片安眠药,总算是消停的睡了一个晚上,得到了来之不易的安宁。
第二早上,徐攸之用冰凉的自来水洗了把脸,然后急匆匆地出门,来到了一家以治疗精神疾病而闻名的医院。
徐攸之预约了一个专家号,却被告知前面排了几十个人,大概一个礼拜后才能轮到他就诊。
哪来的这些精神病?
这大大出乎了徐攸之的预料。
但这么长的时间他显然是等不起的。
徐攸之便要求前台的护士姐姐给自己换一个不需要排队的专家。
护士却爱答不理地告诉他,由于专业的稀缺性,你只能换另一家医院了。
尽管徐攸之不擅长应对这种局面,但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做什么,悄悄地耳语了几句,偷着塞了几张纸,又使用了转账绝招,才在当的下午见到了那位戴着老花镜的专家。
先是全面检查了下身体,又测了一下脑电波,数据显示,几乎没有异常的地方。
所以在专家的眼里,徐攸之是个很健康的人,告诉他可能是最近的休息不够充分,回去吃几副中药调理一段时间就好了。
徐攸之的脸顿时黑了,这什么狗屁专家,当真不靠谱,吃中药能治幻听的话,我还到这里来干嘛?确定不是骗钱的?
当然,这些话徐攸之不能直,表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徐攸之耐着性子,又将自己的症状描述了一遍。
专家听了,反问:“你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折磨你,有多么严重?”
徐攸之想了想,做了一个确切的比喻,“你可以想象你老婆24时在你耳边磨叨的情景。”
“额,那你的症状确实挺严重的。”
专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