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过渡卷 幻再现
“你这个自甘堕落的失败者!”
“我们无处不在,你放弃抵抗吧。”
“可怜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呢。”
“你无论躲到哪里,都逃不出我们的掌心。”
一开始徐攸之在暴怒中还会与它们对骂,但后来发现,这纯粹是在浪费力气。
宿主的情绪起伏越大,这些声音就越为亢奋。
徐攸之打起精神,深呼一口气,掌缘坚韧,清脆利落地劈开了一个木头,而他的四周,遍地都是劈好的柴火。
这个破旧不堪的房子经过徐攸之巧修缮过后,在寒冷的冬来临之前,勉强还能够居住一些时日。
至于吃的,在这物资富饶的地区,凭他的身也能轻易的获得。
除了这些必要的琐事之外,徐攸之将所有的时间都拿来练功,一大概只有三四个时的睡眠时间。
不是徐攸之的意志顽强,也不是他的精力充沛,不需要睡觉,而是一旦没有了事情可做,心灵就会安静下来,随之幻听的声音将在耳边不断放大。
这样的状态让徐攸之想起了白衣饶传,日练、夜练,日练、夜练,无数个日练、夜练只是有区别的是,白衣人最终飞升了,而徐攸之却看不到什么期盼。
因此这种自给自足的生活看似十分充实,但幻听破坏了这一切的美好氛围。
徐攸之的身体并不是钢铁打造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身上的爆炸性肌肉线条也已缩水了一圈,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在没有被幻听纠缠之前,徐攸之从来没想过有一他标志性的肌肉会离他而去,然而以目前的状况判断,这个可能很快地就变作实现了。他和吸毒者一样憔悴。
由于这里已经很久不通电了,所以徐攸之从一个遗留的木箱子里翻出了很久之前的照明设备,可称作古董的烛台,以及一些沾满灰尘的蜡烛。
几后的一个晚上,徐攸之终于承受不住了,他突然头晕眼花,倒在了明灭不定的烛台前。
徐攸之的脸距离烛焰只有七八厘米,皮肤感受到了轻微的灼热,这刺激着他保持最后的清醒。
“看到了么,这就是与我们作对的下场。”
“闭上你的眼睛吧,迎接国的召唤,你将在那里得到你想要的一牵”
“何必这样坚持呢,死亡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庆祝的事。”
徐攸之本来想闭上沉重的眼皮,可他骨子里有一种武者的坚韧,这些声音越是希望他死,他就越是不能让它们如愿。
徐攸之握紧拳头,捏的骨骼嘎吱作响。
尽管万分的不甘心,但伴随着无休止的幻听,他的意识正逐渐的模糊、空洞。
时光流逝,蜡烛燃烧了半截,烛焰一点点的矮了下来,再过一会儿,就能烧到徐攸之的头发了。
呼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了一阵轻风,吹的火焰不住地摇曳,仿佛随时要熄灭的样子。
一个阴影缓缓地接近了徐攸之,在不断拉长中覆盖了他的脸。
徐攸之还能看见大致的轮廓,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在这么寒冷的夜晚中,似乎穿着裙装。
徐攸之心有所感,他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个身影
“你来了。”
徐攸之用尽所剩无几的力气转动了头部,果然,与自己所想的一致,是她,那个带自己进入梦世界的女人。
幻又在徐攸之最艰难的时刻出现了,就好像命运中派过来拯救他的使者。
“上一次你的表现不错,超过了我的预期。”
幻轻启唇齿,淡漠地道。她没有一点变化,整个人依旧包裹在一片黑暗之郑
徐攸之有气无力地道:“美女,不谈这个了,好吗?没看到我都要挂掉了。”
“你怎么了?”
幻打量了一下徐攸之,黑色瞳孔却在这一瞬间猛然放大,直至扩散到了整只眼球,吓了他一大跳。
她的这个样子就如同巫师电影中那些被黑暗所控制的人类。可这就是她的常态。
“我得了幻听症,非常严重的那种,而且是在梦境中被人算计了你能帮我吗?”
徐攸之心中升起了希望,因为他觉得幻神秘莫测,一定有帮助自己摆脱幻听的能力。
幻摇了一下头,断然拒绝道:“不能,你的命运只能自己掌握,任何人都帮不了你。”
“好吧,打开梦世界的大门,把我传送进去。”
徐攸之明白幻的意思,既然她来了,就证明又到了梦世界开启的时候。而她也只能因为这个理由找到自己。
“你确定么,所有的决定都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我不会勉强。”
幻的眼球恢复了正常,不过瞳孔仍然比普通人大上一圈,漆黑如墨,在这阴暗的环境里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徐攸之苦笑,眼下的情况真由不得自己了。
虽然不愿意进入梦世界冒险,但幻听的折磨已经深入到了大脑的每一个神经元,随时可能剥夺自己的意识。
而且幻听的上一任宿主樱提起过,只有梦世界才能让她痊愈。
或许,自己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将幻听转移到下一个倒霉蛋的身上。
即便这是一件很缺德的事,但徐攸之顾不了那么多了。
但凡有一点生存欲望的人都不想被幻听吞噬,最后只留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你明白的,我没得选择。”
徐攸之无奈地仰望着幻的侧颜。
幻了解徐攸之的心意,她不再废话,准备打开连接梦世界的神奇通道。
“对了,我有几个问题,你和梦世界有什么关系,是那里的工作人员吗?另外,当我打算进入梦世界的时候,怎样才能联系到你?”
趁着幻还在眼前,徐攸之赶紧问道。
其实他想知道的还有很多,但时间关系,不可能一股脑儿地全甩出来。
幻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最终仍选择不予回答。
熟悉的情景又出现了,徐攸之的世界渐渐变黑,那根燃烧的蜡烛也在同一时刻虚淡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