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敌人
冷谓似乎一怔,摇摇头,叹口气道:“大名鼎鼎的白猫竟然如此没用,可惜,可惜啊可惜!”咂咂嘴,慢慢走到桌前,拿起酒瓶,只听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了,放下酒瓶。转身看看地下躺着的丁清,嘿嘿笑道:“走了,不陪你玩了。”
走到门口,开了门,一股冷风吹进,冷谓打个寒颤,束紧了身上的衣服,搓搓,嘴里喃喃道:“好冷!”刚迈出一步,只听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门开着,冷风呼呼,屋内躺着丁清,门外躺着冷谓。
丁清一个鱼跃,从地上跳起来,走到门外,看着地上躺着的冷谓,冷笑道:“哼哼,什么复兴社第一高,吹得神乎其神,不过尔尔,就这德行,不但是个酒鬼,还是个笨蛋,饶你奸似鬼,照喝姑奶奶的洗脚水!”着,抬脚狠狠向冷谓踢去。
突然眼前一花,地上的丁谓已不见踪影,丁清一脚踢空,身子前倾,正愣神间,忽觉耳边一热,有人在自己耳边吹了口热气,这一惊非同可,不及回头,反便是一掌,却打了个空。丁清不及思索,一咬牙,身子前纵,跃到院中,站定身子,回头定睛一看,只见冷谓坐在灯下,里拿着一块玉佩,正在把玩。
丁清又惊又怒,冲进屋中,低声喝道:“快还给我!”
冷谓微笑道:“好玉。”
丁清恶狠狠盯着冷谓,双眼如欲喷出火来,一字一顿道:“还我!”
冷谓摇摇头道:“不行,你刚才在酒里下迷药害我,我要惩罚你,这个就算是赔偿,惩大戒,让你长点记性。”
丁清盯着冷谓,冷冷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酒里下了药?”
冷谓摇摇头:“儿科,我玩剩下的。”
丁清凝视着他:“我看到你喝了。”
冷谓笑了:“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何况当时我背对着你,你根本就没有亲眼看见,你只是想当然认为我喝了。”
丁清道:“可是酒瓶空了。”
冷谓淡淡道:“你干嘛不看看桌上有几个酒瓶?”
丁清定睛一看,桌上只有一个酒瓶,不由一呆。
冷谓嘻嘻一笑,伸进怀里,慢吞吞掏出一个酒瓶,瓶里还有半瓶酒。
丁清恨恨道:“你不是人!”
冷谓微笑:“你不但没眼力,记性也不好,这句话今晚你已经了三遍。”
丁清脸色雪白,盯着冷谓,不做声,慢慢转过身去,背对冷谓,肩膀一耸一耸,似乎在哭泣。
冷谓愣住了。没想到这么一个冷血特工竟然会这般软弱。
冷谓叹口气,将玉佩放在桌上,从兜里掏出先前夺来的丁清的枪,那是一把精致巧的勃朗宁枪,放在桌上。
轻轻一声响。
丁清听到响声,霍地回头转身,只见窗户半开,冷谓已不见踪影。一呆之下,一眼看到桌上的玉佩和勃朗宁枪,急忙扑过去,抓在里,追到窗前,探头一望,窗外空空荡荡。
丁清一跺脚,恨恨道:“流氓,无赖,坏蛋,魔鬼,臭虫!”
呆立半晌,幽幽叹口气,关了窗户,转身走到桌前,吹熄了灯,出了门,掩上房门,跃身上了院墙,几个起落间,身形隐没在黑暗之中。
屋内。
床下钻出一个人来,灯亮了,只见他长身玉立,高鼻阔目,面色冷峻,正是冷谓。
冷谓慢慢坐下,喃喃道:“傻娘们,瓜女子,女人就是蠢。”
看着灯下桌子上的半瓶酒,摇头叹道:“没来由的被这丫头败了酒兴,可惜了我的半瓶老白干,酒是粮食,浪费粮食可耻,败家娘们。”
就在这时,忽听门外传来一声轻笑:“背后嚼舌头,人坏话,算什么英雄好汉?”
紧接着,门开了,丁清双插在风衣兜里,笑吟吟站在门口。
冷谓呆住。
这一次,是真的呆住,彻底呆住。
丁清走进来,反掩上了门,走到冷谓目前,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冷谓瞪着她,不出话。
丁清盯着他,道:“怎么,我脸上有花?”
冷谓不话。
丁清嫣然一笑:“吃惊了?我好看吗?”
冷谓低下了头。
丁清脸色一变,哼道:“吃瘪了?好看也与你无关,看也白看,我已经有人了,名花有主。”
冷谓索性转过了头。
丁清走两步,转到他面前,格格娇笑道:“吃醋了?看到你吃惊,吃瘪,吃醋,我好开心,一个字:爽!”
冷谓重重哼了一声,道:“自恋!”
丁清抿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瓶酒,放在桌上,又掏出一个纸包,打开了,登时香气四溢,里面是一只烧鸡。
冷谓闻到香气,忍不住转头看去,看到酒和烧鸡,目光一亮,瞬间又暗淡下去,转过了头。
丁清笑道:“想吃想喝不?”
冷谓道:“不吃不喝。”
丁清叹口气,道:“唉,男儿汉,大丈夫,如此放不开,算什么英雄?”
冷谓哼道:“我怕你下药。”
丁清笑道:“胆鬼,没出息。”
冷谓哼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我是大丈夫。”
丁清幽幽道:“好心没好报。”
冷谓不话,闭上眼睛。
丁清柔声道:“好了,我诚心诚意请你吃喝,好不好?”
冷谓睁开眼:“这可是你求我的?”
丁清点点头。
冷谓一把拿过酒瓶,拧开了,喝了一大口酒,一把抓起烧鸡,啃了一大块。
丁清抿嘴笑道:“这才乖了,该吃吃,该喝喝,装什么逼,装逼遭雷劈!”
冷谓顾自吃喝,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忙得不亦乐乎,顾不上和她斗嘴。
丁清笑吟吟看着他吃喝。
忽然,冷谓脸色一变,停下吃喝,一挥,扇灭了油灯。
丁清惊道:“你做什么?”只觉身子一紧,已被冷谓拥在怀里,丁清叫道:“你”话没完,冷谓伸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道:“别做声,敌人,你把鬼招来了!”着话,冷谓拥着丁清,破窗而出,跃到院中,跟着飞身跃上了屋顶,伏在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