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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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蕙道:“好了!”着话,收起笔,将信折叠了,拿在中,望着冷谓。

    冷谓走过去,伸接过,揣在贴身衣兜里,笑道:“好,那我去吃饭,吃罢饭,我就走了!”完,转身就走,走两步,望了丁清一眼,丁清也正望着他,冷谓微笑点头,大步离去。

    丁清怔怔望着他的背影。

    吴蕙微笑道:“丁姑娘,你别担心,他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就凭他的本事,难道咱们不放心么?”

    丁清幽幽叹了口气。

    几人望着冷谓的背影,都没有话。

    冷谓吃了饭,对莫云道:“你召集弟兄们,由杨队长他们几个对弟兄们进行训练,弟兄们轮流把守地道口,轮流参加训练,每天安排几个兄弟把守洞口,加强警戒。”

    莫云点头道:“我知道,你放心。”

    冷谓又交代杨凡林几句,转身欲走。

    莫云道:“别急,我送你!”

    冷谓摇头道:“不用。”转身便走。

    莫云急急追上,紧紧跟在他身后。

    冷谓边走边道:“你回去罢,不用管我。”着加快脚步。

    莫云摇头,紧紧跟着他,抓着他的胳膊。

    冷谓声道:“快松开,这像什么样子,别人笑话。”

    莫云微笑道:“妻送夫,有什么好笑。”

    冷谓皱皱眉头,没有话。

    莫云紧紧拉着冷谓的胳膊,偎依在他身旁,抬头望着冷谓,笑道:“昨晚的酒好喝么?”

    冷谓点点头。

    莫云微笑道:“那你知道你昨晚喝的什么酒么?”

    冷谓摇摇头。

    莫云嫣然道:“女儿红!那是我爹从我满月那一天就埋在地下土窖,整整二十二年。女儿红酒的讲究你不会不知道罢?”

    冷谓摇摇头,这当口只有装傻。

    莫云伸在他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嗔道:“装傻是不是?我不信这你都不知道?”

    冷谓吃痛,强忍着不做声。

    莫云瞪着他,嗔道:“昨天我问了你好几遍,你要喝,我才给你取出来的。这酒是女儿家出嫁的时候才能喝的,现在你喝了我的出嫁酒,你就是我的夫婿,赖也赖不掉。”

    冷谓沉着脸,不话,大步而行。

    莫云跨前一步,拦在冷谓面前,看着他道:“怎么,喝了我的酒,就想一抹嘴,拍屁股走人,不认账么?你为什么不话?你,你想怎么办?”

    冷谓沉声道:“你别闹了,我有正事要办。”

    莫云嗔道:“你,不别想走,我不让你走!要么我就跟着你,你走到哪,我跟到那,你别想甩开我!”

    冷谓无奈,苦着脸道:“那你怎么办,大不了我还你几坛好酒,一坛还十坛,这总行了罢?”

    莫云怒道:“你瞎什么,这是能还的么?这是女儿家的名声节操,你用什么偿还?”

    冷谓无奈道:“你想怎样?”

    莫云凝视着他,柔声道:“闭上眼睛。”

    冷谓愣了一下,莫云静静望着他,目光既坚定又柔和,却不容拒绝。

    冷谓慢慢闭上眼睛。

    莫云伸出一只,慢慢抚摸他的脸庞。

    冷谓木立不动。

    莫云深深望着冷谓,上前一步,伸出两只,捧着他的脸,嘴唇慢慢凑上去,在他唇上深深一吻,退后一步,咬着嘴唇,凝视着他。

    冷谓急忙睁开眼睛,莫云柔柔看着他,嫣然一笑,轻声道:“我是你的债主,你欠我的债,情债,三生三世你都还不清,情债肉偿,你是我的!”

    冷谓看着莫云,心乱如麻,已是无语,默然半晌,低着头不看她,身子一闪,绕过莫云,快步而去。

    莫云眼看追赶不及,一跺脚,叫道:“早些回来,我等你!”

    冷谓充耳不闻,已然去得远了。

    天气阴沉,冷风刺骨。

    冷谓穿着一身日军中佐军服,骑着摩托车,已在路上。

    抛却儿女情,康概壮士行!

    他知道有人在牵挂他,在担心他,在思念他,在等待他。

    可他什么也顾不得,为了国家民族,他必须做事,全心做事,用鲜血和生命去拼。

    摩托车疾行,直奔武汉。

    一路向西,昼夜兼行,沿途到处可见大批鬼子频繁调动,向北进犯。冷谓不欲多事,一路上遇到好几处关卡,还碰到好几拨日本兵,冷谓着日本话,言语含混,蒙混过关。那些鬼子都是下级士兵,见到冷谓穿着中佐军服,着一口流利的日本话,丝毫也不怀疑他的身份,哪里敢多问,都是敬礼放行。冷谓看摩托车上没油了,路过一处关卡的时候,还借跟把守关卡的鬼子换了一辆摩托车。

    这一日夜间,眼看要穿过日占区,遇到一股日军。冷谓假意上前查问,趁其不备,大开杀戒,灭了那一股日军,留了一个日军少尉当活口,拷问之下,从他口中得知日军为了打通津浦铁路,连接华北与华中战场,扩大侵略,采取南北对进的方针,夹击徐州。华中日军约万人自镇江、南京、芜湖三地渡江北进,沿津浦路直奔蚌埠。国军在淮河一带布防,与日军激战,战况惨烈。日军进攻受阻,战况不利,于是从南京调集援军,倾巢来犯。中日双方正在淮河一线激战。

    冷谓听到那日军少尉供述,日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由不得怒气勃发,一掌劈下,正中脖颈,那日军少尉登时毙命。

    夜风寂寥,纵目四顾,心道:“华中日军从南京一带调集重兵,倾巢来犯,一路北上,欲与华北日军会合,夹攻徐州。自己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能视而不见。鬼子是大部队集结行军,自己奈何他们不得,可是捣乱一下,延缓他们的步伐还是可以的。建兵工厂的事不急在一时,不妨缓上一缓,先跟鬼子好好玩一把再,总之是绝不能让鬼子称心如意,为所欲为。眼下自己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无羁无绊,正好放开脚,随心所欲,大干一场,一定要杀杀鬼子的嚣张气焰。”

    当下打定主意,紧紧衣服,跨步上了摩托车,一发动,向北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