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震惊

A+A-

    丁灵捧着密函,仔细看着,虽然下面没有署名,却认得正是戴局长亲笔书写,呆了一下,默然无语。

    黄文鸿紧紧盯着丁灵,也没有话。

    丁灵默然呆立一会,将密函装进信封,接着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点燃信封,眼看着那封密函连同信封一点点化为灰烬。

    黄文鸿叹了口气,低声道:“你暂时不要采取什么行动,等待下一步指示。”

    丁灵抬头盯了黄文鸿一眼,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黄文鸿盯着丁灵的背影,欲言又止,沉吟不语。

    大雨还在下着。

    丁灵回到了冷谓和丁清以前住的院子,这个地方姐姐给她过,她这几天一直住在这里。

    一灯如豆,凄冷的雨夜,益发显得孤寂。

    丁灵呆呆坐在灯下,宛如石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

    姐姐是被丁黑屯和黎世君这两个狗汉奸害死的,她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鬼子除汉奸,为姐姐报仇,可是现在上峰一纸密令,是要策反丁黑屯和黎世君,担心她不服从命令,擅自行动,还给她带来了戴局长的亲笔谕,要她暂且忍耐,军统特派员黄文鸿命令她暂停一切行动,等待下一步指示。

    丁灵不能不服从命令,她知道军统的纪律。

    可是,现在她该做什么,她又能做什么?

    丁灵呆呆坐着,心中气愤难平,忽然一甩,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匕首疾飞而出,夺地一声,直直插入屋脚墙壁。

    丁灵胸中郁结之气稍稍得以宣泄,轻轻出了一口气。

    忽然之间,丁清呆了一下,霍然转头,望着墙上匕首插入的部位,只见那柄匕首竟然深入墙壁,直没至柄。

    丁清怔了一下,腾地起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拔出匕首,只觉毫不费力,抬眼向匕首留下的那个空洞望去,只见墙壁里面果真是空的。

    丁清心中一动,急忙屈指敲了敲面前墙壁,只听发出清脆的砰砰声,并非沉闷的通通声,心知有异,不由得呼吸急促,急忙用顺着匕首留下的圆洞一点点抠开墙面,露出一块方砖,急忙伸取下方砖,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只见里面放着一个方盒子。

    丁灵心中一跳,呼吸急促,急忙取出那个方盒子,用一抠盒盖,纹丝不动,当下快步走到桌前,把盒子放在桌子上,用匕首沿着盒缝,轻轻一撬,只听啪地一声轻响,盒子弹开,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布包,似乎里面裹着东西,旁边放着一个厚厚的日记本。

    丁灵呆了一下,伸拿起那个红布包,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个碧绿色的镯子,拿在里沉甸甸的,灯光下发出亮莹莹的光。

    丁灵拿起镯子,仔细打量着,沉吟片刻,将镯子用布包好,放进盒子里。伸拿起旁边的日记本,刚一打开,看了一眼,心中一跳,不由得身子一颤,眼眶湿润,几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是姐姐的笔迹,是姐姐的日记本!

    睹物思人,丁灵再也忍不住,合上日记本,紧紧抱在胸前,闭上眼睛,泪水潸潸落下,哽咽失声,身子晃了两晃,跌坐在凳子上,任凭泪水横流。

    许久,丁灵睁开眼睛,双颤抖着,将日记本放在桌子上,从兜里摸出一包烟,一个打火,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定了定神,平息了一下心情,慢慢伸出,打开日记本,一点点翻看着。

    长夜漫漫,桌上油灯亮着,照着丁灵的身影,灯光下是那么孤寂。

    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天已经朦胧亮了。

    桌上油灯已经灭了,丁灵呆呆坐着,日记本已经合上,端端正正放在桌上。这日记上记着姐姐的心思,姐姐的秘密。丁灵已经全部看完了。

    丁灵又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脚下是一地烟头。

    丁灵抽烟,这或许是她表面上和姐姐唯一不同的地方。姐姐不喜欢她吸烟,她当着姐姐的面,也从不吸烟。可是现在,姐姐已经不在了,那个唯一疼她爱她,照顾她,呵护她,能管住她的人已经永远离他而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丁灵的眼里已经没有泪,或许泪水已经流干,或许泪水全部积聚在心里,化为无尽的痛苦悲伤,还有满腔的仇恨怒火。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照进了屋子,放散出几道霞光。

    丁灵振衣而起,将日记本放进盒子里,想了想,拿起盒子里那个红布包,揣在怀里,合上盒子。望了一眼墙上那个洞口,略一沉吟,一拿着盒子,一摸出匕首,走到床边,取了一个枕巾,将盒子包裹得严严实实。接着矮身钻入床底,就用匕首在地上掏了一个洞,将盒子放进去,用土将洞埋住,用压紧抚平。从床下钻出来,收起匕首,拍了拍身上的土。

    丁灵略一寻思,快步过去,将取下的砖块塞进墙壁上那个洞口,打眼一望,看到旁边墙角有一个大柜子,快步走过去,讲那个柜子挪过来,挡住洞口,长出了一口气。

    丁灵取了脸盆打水洗漱,换了一身衣服,将那个镯子戴在腕上,回头扫了一眼屋子,快步出门。

    阳光耀眼,天气炎热。

    吴蕙打着一把遮阳伞,独自行走在大街上。

    这段日子,地下党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吴蕙很欣慰。

    可是,眼看三个月的时间就要过去,冷谓还没有回来,吴蕙忧心如焚。

    自从冷谓离开以后,吴蕙无日无夜不在担忧。他是否平安到了日本,他身上的蛊毒发作没有,找到解药没有,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深深的挂念,无尽的担忧。

    如果三个月期限过去,冷谓还是没有回来,那他

    吴蕙不敢想下去。

    吴蕙打着伞,低头慢慢走着,忽然一抬眼,望见前面一个身影,不由得呆了一下。

    这身影似曾相识,可是

    吴蕙心头剧震,急忙快步追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