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斗智
路亚庸怒道:“姓丁的,你胡什么,什么明人暗话,你把话明白,老子听不懂!”
丁黑屯哼了一声,冷笑道:“姓路的,你们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如意算盘,你们伪造国民政府的特赦令,想骗我们给你们军统卖命,难道你们以为我们不知道么?”
路亚庸怒喝道:“你们知道什么?我看你们就是死心塌地的铁杆汉奸,你们在为自己的无耻行为找借口!”
丁黑屯冷笑道:“你们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打算,你们是想用这张伪造的特赦令,打消我们的顾虑,让我们放心大胆跟着你们军统干,等到打跑了日本,你们再跟我们秋后算账,把我们当汉奸给办了,到时候你们这帮王八蛋一个个立功受奖,我们却稀里糊涂当了冤死鬼,比窦娥都冤!”到这里,用指着路亚庸,怒道:“你们把我们当猴耍,想让我们当鳖大头,冤死鬼,你们真是瞎了狗眼,也不看看我们是谁!老子告诉你,窦娥冤,六月飞雪,他娘的,现在虽然也是农历六月,可是老子不是窦娥,天上不会下雪!”
路亚庸不怒反笑,怒道:“你们血口喷人,胡八道!我看你们就是反复无常,彻头彻尾的无耻人!”
黎世君冷笑道:“骂的好!姓路的,老子还真是佩服你,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是如此嘴硬,睁着眼睛瞎话,老子还真有点佩服你了!”
路亚庸怒道:“放屁!那张特赦令是真的,千真万确是国民政府委员会签发的,你们凭什么它是假的,你们有什么证据?”
黎世君紧紧盯着路亚庸,冷冷吐出三个字:“金炳原!”
路亚庸一呆,这一次他是真的吃惊。他最担心的就是金炳原。这个金炳原刻印艺极高,可以是炉火纯青,天衣无缝,一般人根本辨别不出真假。这一点他倒不担心。可是这个金炳原的为人就难了,自己爱惜他的艺,不忍下杀他灭口,今天早上给了他一大笔钱,送他们一家人离开了上海。现在黎世君出了金炳原的名字,显然已经知道了金炳原给自己伪造国民政府特赦令的事情,这可真是糟糕。没想到自己一念之仁,反倒给自己留下了祸患,真是悔之晚矣。
路亚庸心念急转:“莫非那个金炳原真的已经落到了丁黑屯和黎世君里?难道他受不了酷刑,已经招供,供出了实情?”
路亚庸心中盘算,脸上却不动声色,瞪着黎世君,怒道:“什么金炳原,什么意思,老子不知道!”
黎世君是何等样人,老奸巨滑,阴险狡诈,路亚庸刚才那一愣神的表情,已经落在他眼里,不由得心中一震:“这个姓路的这副神情,莫非真的被老子不幸而猜中,那张特赦令真的是假的?”
黎世君到现在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那张特赦令是伪造的,因此他刚才也只是冒诈,看路亚庸的反应,从中发现蛛丝马迹。
黎世君大怒,厉声喝道:“好啊,姓路的,你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实话告诉你,金炳原已经落在老子里,我们6号的段你已经领教过了,怎么样,滋味不好受罢?金炳原那子熬不住酷刑,已经全都招供了,你利用他伪造国民政府的特赦令,哄骗我们上当,真是狗胆包天!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路亚庸冷笑道:“黎世君,你这个王八蛋,无耻人,信口开河,诬陷老子,有本事你把你的那个什么金炳原带来,跟老子当面对质,老子就看你们怎么当面诬陷老子!”路亚庸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性命危在顷刻,眼下唯一的生就是咬紧牙关,死不认账。如果承认自己伪造国民政府的特赦令,欺骗丁黑屯和黎世君,他们恼羞成怒之下,一定会杀了自己。
丁黑屯冷冷一笑,沉声道:“好,你等着,老子这就派人去把金炳原带来,当面对质,看你还有什么话!”着,朝黎世君使个眼色。
黎世君会意,哼了一声,转身出去,关紧牢门,脚步重重,往前走了一阵,又转身踮起脚尖,轻轻脚走回来,站在门口,侧耳倾听。此刻牢房外面除了黎世君,空无一人,黎世君怕自己和丁黑屯与军统之间的秘密被别人知道,早就把那些特务打发走了。
丁黑屯盯着路亚庸,冷冷道:“姓路的,你子不要嘴硬,那个金炳原马上就带来了,你要是识相,就乖乖自己交待,老子看在你老实交代的份上,可以留你一命,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路亚庸听丁黑屯的话音,心中更加肯定丁黑屯和黎世君是在冒诈自己,那个金炳原一定还没有落在他们里,否则他们不会对自己这么多废话,当下心中底气更足,冷笑道:“明人不做暗事,老子根本就没做过,你让老子承认什么?”
丁黑屯看到路亚庸不吃这一套,恼羞成怒,心中焦躁,怒喝道:“姓路的,实话告诉你,你今天老实交代也是死,嘴硬顽抗也是死,不管那张特赦令是真是假,你都是一死!”
路亚庸心头一震:“不错,自己今日落在了丁黑屯和黎世君这两个王八蛋里,已无幸理,绝无活命会!如果他们查出特赦令是假,他们必然是气急败坏,一定会杀了自己泄愤;即使特赦令是真,他们如此对待自己,怕自己找他们算账,更怕自己向上峰报告此事,他们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看来自己是必死无疑了!”
路亚庸想到这里,心头一寒,随即坦然:“既然自己必死无疑,就更要咬紧牙关,死不认账,坚持那张特赦令是真的,这样一来,丁黑屯和黎世君辨别不出特赦令的真假,最多是将信将疑,他们就会继续跟军统合作,就不会再当汉奸,这样来,老子也算死有所值,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