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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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这样的啊。”

    贺绚完这句话,两人皆是长久的沉默。

    唐苑懊恼地拧起眉头,怎么能跟她这些,想了想,问:“你是刚回来吗?住在哪里?”

    “刚下飞机,不住……”

    她话还完,唐苑便有些兴奋,拉住她的胳膊,“要不然去我家吧,”又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出声,“不对,是孙晋阳他家,我现在一般都住他那边。”

    贺绚看着她,轻笑起来,“我就不去了,一早还要飞洛杉矶,今天忽然特别想见你,就这么跑了过来,直到下了飞机才想起给你电话,幸好你没换号。”

    “啊!这么着急?”

    “是呀,马上要在洛杉矶开个展。”

    唐苑不舍,“那你以后记得多回来。”

    “好的。”

    孙晋阳叼着烟在附近转悠,犹豫良久,还是掏出手机给孔向东。

    孔向东睡得正迷糊,摸到手机放在耳边,“谁呀?大晚上地电话,有病是不是。”

    孙晋阳被骂地想挂电话,到底还是忍住了,“贺绚回来了,现在在中心广场这边,唐苑正和她话呢。”完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按了挂断。

    孔向东听见电话里传来嘟声,随手把手机撂到了一旁,脑子有些发懵,贺绚怎么会回来,做什么梦呢。似睡未睡地平躺了片刻,他猛然睁开眼,急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刚才是接了电话,那孙晋阳的确是贺绚回来了,他没有听错。

    光脚跳下床,袜子都没来得及穿,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出了门,再拨孙晋阳的电话,只响不接,他便给孙晋阳发消息,“阳哥我错了,贺绚现在在哪儿?”

    过了一会儿才收到回复,“我现在送她去机场,你也直接去机场吧。”

    孔向东一路飞驰,在他们之前到达了机场,焦急地等在机场入口,人一旦静下来就开始胡思乱想,他这么急匆匆地跑过来能干什么,破镜重圆?想想都觉得好笑,而且还会被贺绚看不起。

    他把车开到角落,看着来时的方向,约摸十多分钟,孙晋阳那辆白色的北京现代驶了过来,停在路旁,孙晋阳首先下了车,绕到后面拉开车门,贺绚跨下车,一身得体的黑色套装,外面套着一件深咖色的风衣,精英一般的干练模样。

    孔向东从没想过再见是这般模样,她好似换了一个人,很陌生,很遥远。

    唐苑随之下车,哭着抱住她,不知了些什么,贺绚轻笑起来,双眼半眯成弯弯的月牙,总能感染到旁人。

    孔向东觉得脸颊冰凉,抬手摸了摸,不知何时已经满是泪水,滴滴答答掉在他黑色的皮衣上。

    贺绚转身走向入口,眼看着要消失在人群中,孔向东觉得一颗心好似撕裂般疼痛,开车门冲进人群,一路狂跑,在她即将进安检口时拉住她的手腕,红着眼:“贺绚。”

    贺绚穿着高跟鞋,被人猛地一拉,晃了好几下,勉强站稳,听到声音抬头看去,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当年稚嫩的少年,脸部轮廓更显的硬朗,通红的双眼直直看着她。

    后面有人抱怨,贺绚看了眼手表,抬眼和他:“我还有将近一个时的时间,我们去旁边。”

    孔向东点头,“好,”却仍旧握着她的手腕,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店,“去那边吧。”

    在咖啡馆坐下,孔向东叫了两杯咖啡,一杯黑咖给自己,另一杯加奶加糖的卡布奇诺给贺绚,点完单,他本来憋了一肚子的话,此刻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踌躇了好半天,最后还是贺绚问:“是孙晋阳给你的电话吧。”虽然是问他,但贺绚的语气却是笃定的。

    “是,他们都觉得咱们之间还有可能。”

    贺绚听到他这句话,轻笑出声,“是吗?那你认为我们之间还可能吗?”

    孔向东慢慢仰起头看她,顿了几秒,点头:“可能。”

    “孔向东你脑子没坏吧,都过了这么久,咱们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互不扰,不好吗?”

    孔向东脸色很难看,沉声:“贺绚,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贺绚本来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微扬起头,后靠在椅背上,声音冷的没一丝感情,“你知道我走的时候多恨你吗?我恨不得咱们从来就没认识过。”

    孔向东一脸悲伤,眼角滑下一行泪,用手抓抓头发,无奈又心酸地:“贺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怕他这样认错,贺绚还是不愿意放过他,清冷的声音像是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凌迟着他,“你知道我爸妈怎么骂我的吗?他们让我去死,我年纪就跟男人鬼混,我们左邻右舍全都知道了,你知道她们都是怎么看我的?”

    她好似觉得很有趣,笑了一声,“她们我是婊.子。还有你知道做手术有多疼吗?我感觉到钳子在我身体里搅来搅去,有什么东西碎了,是什么你知道吗?孩子,对,你的孩子。”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贺绚竟觉得有几分痛快,好像有人分担了一部分的伤痛,心就能不那么难受了,可是没有,贺绚的心疼地在滴血。

    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稍稍稳定下来,端起面前的咖啡放到唇边,轻抿一口,放下杯子站起来,声音平静,“我已经不喜欢喝这么甜的东西了。”

    话音刚落下,人已经从他身边经过,出了咖啡店。

    过安检的时候,她一脸的泪水,安检人员疑惑地看她,忍不住问:“姐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贺绚摇头,勉强扯起一个笑容,“可能是要离开这里了,所以有点不舍得。”

    安检员也笑了,安慰她:“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有时间可以随时回来的。”

    贺绚轻笑,没有话,她想:断了这最后地惦念,她不知道自己下次以什么名义特意绕路晋城,明明昨天就应该飞洛杉矶的。

    唐苑刚准备上车,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快速地冲进了机场,她半张着嘴,伸手指指那边,又转头看看孙晋阳,“我没有看错吧,刚跑进去的人是孔向东吗?”

    孙晋阳两指捏住她的嘴巴,“去车上,外面不冷啊。”

    唐苑被他半推着上了副驾,仍旧追着问:“是不是孔向东,是你告诉他的对不对?”

    见他只笑不答,唐苑就明白了,用手指着他,“孙晋阳呀孙晋阳,还学会偷偷报信了,连我都瞒着。你就跟他们狼狈为奸吧。”

    孙晋阳扳过她的脑袋,朝她脸上亲了一口,笑着:“我跟他们干什么,即便狼狈为奸也得和你呀。”

    唐苑推他,“少来,你嘴这么甜也没用,本姑娘不吃这一套。”

    孙晋阳拉住她胳膊,作势要往她衣服里探,“昨晚被贺绚断了,你这态度是想现在进行是吗?”

    唐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机,作势要电话,“我现在就和我爸,让他把我学校的东西拿回家,以后就在家里住了。”

    孙晋阳一听这茬,瞬间服软,抢过电话,“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向孔向东告密了。”

    “行吧,”完将头转向窗外,偷偷笑了。

    孔向东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里的,就这样没日没夜地躺了两天,却一刻都没合眼,呆地盯着天花板,直到孙晋阳和张赫踹门进来,才发现他在发烧,送到医院了两天吊瓶。

    之后他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天天窝在办公室里加班,深夜才回家。

    晚上,张赫去喊他,“走了,喝酒去。”

    孔向东手里的动作没停,“你自己去吧,我手里的项目还没弄完呢。”

    张赫转身要走,想起些什么,又返了回去,双手拄在办公桌上,“哎,见到贺绚那丫头啦?”

    孔向东的目光还留在电脑上,好似没听到他的话。

    张赫继续:“你怂不怂,还喜欢人家就追去呀,这才出了个国,又没出了地球。”

    那人的手下一顿,仰靠在椅子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不懂。”

    张赫懒得和他磨叽,“走了啊,我还约了人。”

    车子在老旧的居民楼前停下,他这才拨出号码,“我到了,你下来吧。”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叶晚隐约看见点儿火光,寻着走过去,一把环住他的脖子,“你不是怕冷吗,怎么下车来了。”

    张赫把烟在墙上按灭,把人往角落里带了带,上下作乱,咬着她的唇,痞笑着:“为美女服务不是应该的嘛。”

    叶晚抬腿架在他的臂弯处,覆在他耳边喘息,“你想让别人围观是不是?”

    张赫咬了咬她脖颈上凸起的经脉,声音嘶哑,“看就看喽,老子可比片子里厉害。”

    他的手刚覆上她的牛仔裤边缘,就被叶晚掉了,咬着他耳垂:“去我家吧,没人。”

    两个人在楼道里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进了门,张赫把她按在门后,一顿鞭挞。

    大汗淋漓,叶晚虚靠在他身上,似笑非笑,“酒吧看来是去不成了。”

    “不去就不去了呗。”

    叶晚摸着他毛刺刺的后脑勺,“那不就耽误你泡妞了嘛。”

    张赫掐了一把她挺翘的臀,“现在不正泡着啊。”

    叶晚轻轻笑起来,笑够了,这才摸索着开灯,骤然大亮,两人都不适地眯起眼。

    几秒后,张赫仔细看着她,额前的头发乱了,脸上潮湿,由内而外泛着红。

    他眼睛里有点叶晚看不懂的情感,她也不想探究,仰头含住他的唇,两人又是一番深吻。

    叶晚洗澡出来,张赫坐在唯一一张沙发上,慢慢抽着烟,她走过去,坐在他腿上,捻过他嘴角的烟含在自己唇间,吸了一口,辣地吐舌头,“好辣呀。”

    张赫将她手里的烟夺下,随手扔在地上,张嘴含住她的舌,吸吮几刻才放开,“还辣吗?”

    叶晚少见的红了脸,推开他,“你去洗个澡吧。”

    张赫起身,“算了,我回去再洗,你早点儿休息吧。”

    临出门又:“会所那边你别去了,需要钱告诉我,或者把你的银行卡号发给我,我直接给你转账。”

    叶晚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他,“你今晚留下吧。”

    深夜,张赫睡得迷糊,伸手摸了摸旁边,没人,他起身出了卧室,就看见叶晚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他的钱包,里面的东西都掏了出来,一样一样摆在桌上,身份证、银行卡、几张纸币、几张名片,还有一个避孕套。

    她拿起身份证仔细看了看,冷笑几声,“张赫,张赫……”

    用力将身份证摔回桌上,烦躁地点着烟,深吸几口,又无声的笑了起来。

    一支烟吸完,她走到窗边拨出电话,语气平淡,“我知道了,你放心,嗯,明白。”

    在她转身之前,张赫重新回到床上躺好,感觉到身下的床塌陷了下去,他装着无意识地将她揽进怀里抱紧。

    大年初一,唐苑照例跟着父母去给爷爷拜年,他们到的时候大伯一家已经在了,堂哥帮他们接过东西,“二叔二婶新年好。”

    许芩拍拍他的手臂,笑着:“新年好,新年好。”

    又问:“前几天还听你二叔你在国外,什么时候回来的?”

    唐苑笑呵呵地回答:“昨晚刚到。”

    大伯适时接话了,一开口就是数落,“半夜才到的家,平常不着家就算了,过年都不早点儿回来,要儿子有什么用。你看看苑苑,昨天早早的就和你二婶包饺子了。”

    唐庭早就习惯了,也不恼,“我那不是工作忙嘛,加了好几天班才赶出的时间。”

    大伯冷哼几声,和唐建泓看电视去了,许芩心疼他,捏捏他的脸,“我们庭庭都瘦了,二婶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二婶,还是您最心疼我。”

    唐苑啃着一个苹果,瞥了一眼那边的母子情深,抖抖肩膀,“咦,腻死了。”

    唐庭走过来敲她的头,“什么呢你。”

    他们正吵吵闹闹,唐老爷子喊她,“苑苑,快过来,你姑婆想和你话。”

    唐苑把苹果扔给唐庭,跑着进了书房,接过电话,甜甜的喊人,“姑婆新年好。”

    温柔亲和的声音传来,“新年好,新年好。”

    “姑婆您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就是好久没见你了,怪想的。”

    “姑婆,我也想您。”

    几声浅浅的笑,“过几天你来吧,家里要办喜事,你来凑个热闹,还有你喜欢喝的甜酒,今年刚酿桂花酒的,好喝着呢。”

    唐苑轻快地答应,“好呀,好呀,我初五就过去了。”

    挂掉电话,唐苑问老爷子,“爷爷,桂花酒酿不是南方的吃嘛,为什么姑婆会做?”

    唐老爷子似乎陷入沉思,缓缓述:“我们那时候女孩子读书的少,但她很好学,为了求学,你姑婆十六岁就离开晋城去了江浙那边,应该是那时候学会的。”

    唐苑被勾起了兴趣,继续问:“那为什么姑婆从来不来城里?也没见她有儿女?”

    “她是在求学的时候遇上了你姑爷,那个年代乱啊,后来还闹起了革.命,你姑爷家里又是地主,他不堪其辱自杀了。可能是伤了心,之后,你姑婆就回了乡下,这辈子再也没出过那里。”

    唐苑听得好伤感,“啊,原来姑婆的经历这么苦啊!”

    唐老爷子摸摸她的脑袋,“孩子啊,人生皆是如此,哪有谁是不苦的。”

    吃晚饭的时候。唐苑的手机响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她接起来,“怎么了?”

    “你出来取点儿东西,我在你爷爷家门外。”

    唐苑“啊”了一声,忙:“好好好,我马上出去。”

    她一出部队的院子,就看见孙晋阳半靠在车边,看见她笑起来,张开手臂,“唐苑同学新年快乐,好几天没见了,过来给我抱抱。”

    唐苑扑到他怀里,仰头:“这几天怎么过的,是不是没有我特比孤单寂寞。”

    孙晋阳亲亲她的唇,“那倒是还好,天天和东子赫哥下馆子泡吧,活的也挺逍遥自在的,就是有点空虚。”

    唐苑推开他,板着脸,“那来找我干吗,蹦迪去吧。”

    孙晋阳拉着她走了几步,开后备箱,一样一样往出拿东西,“这是给你们家买的。”

    唐苑开看了看,虫草、人参……一大堆补品,“这么多,很贵的吧?”

    孙晋阳靠在靠车旁,“给媳妇花钱,多少都不贵。”

    唐苑踮起脚,伸手拍拍他的脑袋,“兄弟可以呀,很识大体。”

    孙晋阳把东西拿起来给她,“到饭点儿了,我就不进去了,你提回去吧,都是轻的东西。”

    “行。”

    唐苑大包包地提进屋子,往沙发上一堆,指给老爷子看,“这些都是孙晋阳送的。”

    唐老爷子问:“那他人呢?怎么不进来?”

    “哦,他不好意思进来,走了。”

    唐老爷子冷声:“这像什么话,娶媳妇的时候好意思吗?去,叫他进来吃饭。”

    唐苑给他,“走了没?”

    “怎么了?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爷爷让你进来一起吃饭。”

    那边沉默几秒,:“好。”

    唐苑重新站起来,“我出去接接他。”

    孙晋阳进了院子才发现里面很大,都是一样的楼房,张望间就看见唐苑跑过来了,还喘着气儿,帮她顺顺背,忍不住趣:“这么着急干什么,怕我走丢啊?”

    唐苑懒得搭理他,挽着他的胳膊往回走,正好遇上邻居阿姨,好奇地瞅瞅她身边的人,笑着问:“苑苑,这是男朋友吧?”

    唐苑笑着回:“是啊。”

    唐老爷子看见孙晋阳,冷哼:“你们这些年轻都是什么样子,送送东西就走,这感情是用送东西维护的吗?那还不是得多交流。”

    孙晋阳尴尬笑笑,“不好意思,爷爷,是我考虑不周。”

    “知道就好。”

    饭桌上,大伯问了一些他工作上的问题,“现在这块挺难做的吧?”

    “还好,我们主要和市建合作,工程倒是不缺,”他语速适中,态度不卑不亢,很有晚辈该有的姿态。

    大伯一愣,问:“杜建军?”

    孙晋阳点头,“嗯,就是他。”

    “那你得当心点儿,这可是个老狐狸,别被卖了。”

    “谢谢大伯提醒,我知道了。”

    唐剑泓一直听着他们交谈,没有插话,却暗暗观察着孙晋阳,饭后跟着唐苑大伯进了书房,问道:“哥,你看孙晋阳这子怎么样?他和咱们苑苑也谈了这么多年了,该考虑考虑结婚了。”

    “你就别瞎操心了,从前多少年我就觉得这孩子挺靠谱,就我问的那些问题,他都门儿清,他心里有谱,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客厅里,唐老爷子把孙晋阳喊到跟前,“晋阳呀,你和苑苑也不了,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

    孙晋阳:“爷爷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有数就好,有数就好。”

    唐庭送他出去,“好久不见了。”

    孙晋阳给他散了支烟,拢着手点着,“确实,你就留在国外了?”

    唐庭点头,“近几年吧,在晋城干不成什么事情,全知道我是市长的儿子,都找我走后门,烦得很。”

    灰白色的烟雾笼在孙晋阳眼前,他轻笑着:“看来官二代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也可以这么,就你目前做出的成绩,我家里人嘴上不,心里都明白你不容易,像我不管做出什么我爸都觉得我借了他的光。”

    孙晋阳笑了几声,“知足吧你,我混工地的时候你还在大学里晃呢。”

    “也对啊。”

    大年初五,唐苑走之前才想起给孙晋阳电话,和他要到乡下的姑婆家。孙晋阳公司那边刚开年也没什么事儿,他直接开车送她去了。

    姑婆所在的村子叫银水,村子不大,只有二十几户人,过年倒是回来一些在外工的年轻人,显得热闹了些。

    他们刚进村口,就遇上一群孩在放鞭炮,城市里见不到的年味,这里还浓厚的很,家家户户贴对联挂灯笼。

    孩子不论男女,每人揣了一兜红色的鞭炮,见到汽车还故意往车盖上扔。

    孙晋阳放下玻璃,喊了一声,“干什么呢。”

    那胖嘟嘟的男孩也不怕他,还冲他做了个鬼脸,把唐苑逗地笑个不停,“连孩子都不怕你。”

    完唐苑推开车门下去了,招手让那胖子过来。

    那胖子还真走了过来,蹲在她面前,两个黑豆一般的眼滴溜溜转着,“漂亮姐姐你叫我干什么?”

    唐苑从外套掏出一个巧克力糖,在他眼前晃了晃,“想要吗?”

    胖子点头。

    唐苑凑近他的耳朵,声:“你走到那辆车旁边……”

    胖子颠颠地跑到车旁,喊孙晋阳:“哥哥。”

    孙晋阳狐疑地往车窗边探了探头,“怎么了?”

    胖子一下子拽住了他的耳朵,吼着:“我要让那个漂亮姐姐当我媳妇儿,”完又使劲儿拽了拽他的耳朵,“你听到了没?”

    唐苑笑得不行,跌坐在地上,艰难地完一句话,“过……过来,糖……糖给你了。”

    孙晋阳推门下车,大步走过去,把她拦腰抱起,冷着脸:“做别人媳妇儿是吧,我现在就把你卖了。”

    唐苑一边笑一边推他,“别闹……哈哈……别闹,有很多人看。”

    胖子吃了唐苑的糖,还记得还她人情,一直追着孙晋阳,又是踹又是踢。

    孙晋阳气得停下来,和唐苑:“告诉他,你是我媳妇儿。”

    唐苑仍旧笑个不停,好不容易忍住,盯着胖子,指了指自己:“我,”又指了指孙晋阳,“是他的媳妇儿。”

    她刚完,孙晋阳就迈开长腿走了。

    胖子站在原地纳闷,明明是我的媳妇儿,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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