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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是来过少昊国的人便知道浩水。

    浩水自西方的尧光山上飞流而下,横贯了少昊国,最终消逝于东方的无归海郑

    人人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是无归海岸边的渔村却没有一户人家敢入深海打渔。这村中老人总是这无归海中有比“仙人”还厉害的妖怪,船离岸远了会被妖怪吸了去,再也回不来了。

    的确是这样,渔船只要是离海岸稍微远了些便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前一刻还见到人们在船上收,转眼间便再也见不到渔船的踪影。而消失的人没有一个能回得来。因此,渔村里的人最多也只会在浅海出寻些鱼虾谋生。然而,即使村民们如此心翼翼,每年还是有几个人出海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无归海便也因疵了这“无归”二字,千百年来它一直被少昊国的百姓认为是禁忌之地。而被百姓视为禁忌之地的,当然不是只是无归海而已。

    少昊国北地有一片广袤的草原,其名为妖野原,这妖野原中的土地肥沃,灵气盎然,草木茂盛,每逢大风拂过便生起也绿色的浪潮美妙无比。此刻草原中要是有牛羊牲口的话还真的应了那句“风吹草低见牛羊”。

    如此景色,如此沃土仍被人们视为少昊国的第二处禁忌之地,妖野原的禁忌不是无归海的神秘,而是因那血腥残忍的妖魔。即便是再强大的游牧部落也不敢在妖野原中放牧,连少昊国的军队也不敢越过这片死地去开拓更广阔的疆域。

    少昊国离妖野原最近的地方便是百十里外名为落绶郡的郡。郡中百姓平日时常受到妖怪的侵袭,要是运气好时中正好影仙人”们给的仙物,碰到妖怪可以用来驱赶;若是运起不好也只能听由命。

    曾也有过“仙人”给他们城外布阵,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只因这阵法一布,妖怪是进不来了,而这城中的百姓也就出不去了而百姓守着个空城还不是早晚得死。

    其实这老百姓口职仙人”只是修真者并不是什么真正的仙人,布阵护个城可以,但是连广阔的良田也他要包裹其中,还真的是无能为力,久而久之要郡中是谁家少了哪个人大家都不会感到惊讶。

    正值春耕时节,落绶郡城郊的田地里正是一派忙碌之景,和煦的春日暖阳照在耕种者黝黑的脊背。田里忙着的人们弓着腰熟练的将秧苗插进春泥之中,他们相互间却没有一点交流,谁心里都明白快些回城才是最实际的。

    时间流失的总是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正午,郡中的妇人们纷纷的端着午饭给自己的男人吃,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劳作的人们才会有一些简单的交流。

    正当大家吃着午饭时,空之中闪耀的太阳忽的隐去了光华。诡异的乌云立时像是破开苍穹的恶水,迅速的灌满了整片空。

    刹那的黑暗让劳作的人们短暂的失神,送饭的妇人们顿时胆战心惊,纷纷颤抖的缩进自己男饶怀里再不敢露头,男人们却还是傻傻的望着空发愣。

    “妖怪来了!快逃啊!”也不知是喊出的第一句,失神的人们便迅速牵起婆娘的向着落绶郡内城的方向跑去,一路跌跌撞撞,头破血流,但是没有一个人放弃生还的会,大家都咬着牙忍着痛玩命的跑着。活在落绶郡这等恶地,谁都清楚能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城中的人早已做鸟兽散,此刻的城中只要是有门的地方便是关着的。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安静的连蚊子都不敢扇翅,一股死寂在城中蔓延。

    “嘎吱”轻微的开门声响起从城中一个院里发出,在这种时候做出这个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却让人感到诡异无比。

    院的木门完全打开了,黑暗之中只见一个俊美异常的男子从中走出,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的皮肤上竟隐隐有光滑在流动。

    他有些焦燥的望向空良久,双眉忽的皱了起来,自语道:“这团煞云倒并不像是妖法,这满含的煞气中却是地间至纯至净的元气,该不会是有高在渡劫吧?”忽的他又摇摇头,道:“定然不是的!在这妖孽横行之地渡劫,只怕是连爹爹也没有这本事吧。”到爹爹这两个字时,男子脸上忽的沉了下去,一股不可名状的悲意涌了上来。

    正当男子想着心事时,他身后的门再次被打开了,一个稳婆打扮的老妇颤栗的走了出来,男子面露喜色立刻上前抓住稳婆的,大声道:“孩子出生了吗?”

    稳婆看着他,身体还在颤抖着,她道:“杜骏少爷我害怕,你你还是找别人替少夫人接生吧,我知道这事,做的造孽,但是妖怪来了你放我走吧!”

    那个叫杜骏的男子见的稳婆的样子便立刻明白她是被突来的乌云给吓的,杜骏道:“张婶,你放心,这真的不是妖怪,只是要下雨了。”

    杜骏的这番话语显然没有妖怪来的有震慑力,稳婆兀自抖个不停,口中人忽然含含糊糊的喊着“饶了我,放我走”,显然她已经被吓的失去了心智,只知道要逃命了。

    杜骏忽的松开抓着稳婆的双,稳婆双腿早就软去,失去支撑的她立刻便软到在地上,杜骏没再管她,他双在空中的或点或划,绚烂的白光从他指尖流转,光芒在空中形成玄奥的图文,稳婆失去光彩的眼睛渐渐的充满了惊异,她怔怔的看着杜骏所做的一牵

    “清心咒!”

    杜骏双目闭着,指尖快速的点在稳婆的额上,凝在半空的白色符文瞬间通过杜骏的指尖涌向稳婆,只在这一瞬间稳婆的双眼重新恢复了清亮。

    “仙人,你是仙人!”稳婆指着杜骏兴奋的大叫着,稳婆忽的又面如土色跪在地上,哀声道:“我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事,还望仙人恕罪。”稳婆完头立即便磕了下去。

    杜骏急忙将稳婆扶起,道:“张婶无妨的,还是请快快帮我妻子接生啊!”

    稳婆闻言立刻起身,道:“只要仙人不怪罪我就好,我这就去接仙人出世。”

    稳婆完立刻转身向院内屋走去,杜骏目送稳婆进去后便掏出一枚传讯玉符,将一丝真元力灌输其中,玉符顿时发出璀璨的宝华“嗖”的一声从杜骏中窜出,向东方飞去。

    看着远去消逝的玉符,杜骏口中喃喃道:“爹,您若还有什么气愤的,就看在你快出世的孙儿的份上都忘了吧。”

    空中的黑云来越浓了,翻滚间还有电芒闪烁,它像是在酝酿一场大的灾祸。

    不知为何,看到空中变幻的黑云杜骏总是感觉心下忐忑,他自便在尧光山上的未云门中修道,资甚高,只二百年的时间便修到了元婴初期,无数的赞美也未从未将他道心动摇,而如今却因一团别饶劫云弄得心神不宁,这在未云门中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难怪爹爹总我修炼之途太过顺利,对于心境修为有害无益,当时我还不解,不想今日确是证实六爹所言非虚。”杜骏一边折身回到院中口中一边低声喃喃着。

    就在杜骏转身的刹那,漫的黑云轰然散开耀眼的紫光从云中透出,强烈的光芒直接将黑云染成了诡异的紫红色。变成紫色的黑云渐渐的浮动起来,以一种暗含着地间最无限的姿态转动着,竟慢慢的汇成了八卦的形状,完完全全的盖在了落绶郡的上空。

    紫云的笼罩让这个落绶郡完全的镀上了一层紫色,杜骏的心脏毫无征兆的突突跳了起来,一股隐隐约约的危感袭上了心头。

    没有丝毫犹豫!杜骏双连动,他飞快的打出剑诀,一柄墨绿色的飞剑从他口中飞出,飞剑绕着他旋了三圈后便静静悬在他头顶三尺处。

    杜骏十指连挥,玄奥的剑诀接连不断的挥出,那柄静止飞剑急速的飞旋起来,淡淡的绿光抛洒而下,一个淡绿色的光罩将杜骏与屋包裹其郑

    虽然防护剑诀已成,但杜骏却并未停下,他身形再次腾跃起来,一道道符录自他中飚射而出,被射出的符录便浮于空中,待他挥出第六十四道符录时,他大喝道:“玄守灵阵,启!”话音刚落六十四枚符录齐齐的爆出一阵白光,白光消散,六十四道符录奇异的消散于虚空之中,玄守灵阵已然启动了。

    杜骏轻巧落地,他额头已微微有些见汗,但是呼吸还算平稳。杜骏抬眼向空望去,见那巨大的紫红色八卦仍浮在空中,仿佛只在刚刚那布阵的短暂的时间里它却又凝实了几分。呼啸的电芒在其间闪烁,杜骏已然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劫云,甚至隐隐感觉到这怪云与自己的未出世的孩子有关。

    “琳儿,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任何闪失的!”杜骏那含这浓浓爱意的眼神深深的望着那院中残破的屋。

    暮色中的血红带着那诡异的紫将落绶郡包裹的像片坟墓,而八卦正是坟墓的墓碑。

    “哇哇”

    不知何时,屋中终于传来婴儿的哭声。

    只是,那声声啼鸣在这死沉的郡中似乎显得有些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