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三代之下 独冠百王
文兴离开了大殿,刘辩就与卢植商议朝会的事。当得知卢植安排在行宫广场举行朝会时,就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外边广场举行朝会。听卢植雒阳城六百石之上的官员就有四百多人时,刘辩看了看这个大殿,知道这个大殿太,也就没有再计较此事,反正在哪里都一样,这将是自己去兖州前的最后一次朝会了。
而此刻,听到董卓要来的消息,卢植、曹操满是疑惑,不知道董卓来干什么,他们心中都在怀疑,难道董卓是刘辩的人?不可能呀?昨天刘辩还让文兴监视董卓军动向,言语中充满戒备。难道就过了一个晚上,董卓就投靠了刘辩?
等刘辩问完朝会的事,卢植赶紧问道:
“陛下,董卓,财狼也,陛下昭董卓来此难道不怕董卓对陛下不利吗?”
刘辩笑着面对卢植道:
“卢公放心,这件事朕已经和董卓商量过了,董卓愿意为朕所用,朕也答应可以让董卓留在雒阳。”
卢植大惊道:
“陛下不可,董卓,鄙夫之人,岂可位列朝堂之上,这定会让天下士人非议呀!”
刘辩终于知道为什么庶族出身的人,很难在朝堂上立足原因了。卢植不过是一个破落的士族,只因有些声望,就已经看不起庶族出身的董卓了,哪怕董卓身为并州刺史,照样看不起。就更不要四世三公的袁家、杨家了。
这个年代平常的老百姓基本与官吏无缘,就算是地方豪强、庶族中人,也有很多投靠世家大族,以期得到他们的举荐,否则想要出头那是难上加难。这就是所谓的“门生故吏”
刘辩对卢植的印象一直不错,因为在原来的刘辩被废时,卢植肯站出来,我刘辩话,应该是忠心大汉的。还有就是能力,不管是政治、军事、经学卢植都是举世闻名。如今就连卢植都看不起寒门庶族,那些朝堂之上的真正士族之人就更不用了。
刘辩庆幸自己穿越过来就是一个皇帝,若是寒门简直就是寸步难行。同时也在悲哀,为现在寒门中的有识之士而悲哀,多少能力非凡的寒门中人,就此埋没。现在还好一点,再过几十年就是真正的寒门末路了。陈群的九品中正制施行以后,寒门子弟将再难有出头之日。
刘辩没有直接回答卢植的问话,而是反问道:
“卢公,你的意思是,就算寒门中人,有真才实学之辈,想要位列朝堂,也是万万不能了?”
卢植无言以对,他很想“能”只要是才识过人之辈就能,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愿意依附士族,否则天下士族都会反对,暗自排挤,最后要不妥协,要不归隐,还能有其他办法吗?
刘辩没有再问卢植,而是对卢植道:
“卢公如果能解决门第出身问题,能让朝堂之上皆是才德兼备之人,士庶一家,名流千古不在话下。汉武帝威震宇内,是因为确立了以儒治国的方略,但这只是提议,当时真正的儒生为高官的寥寥无几,儒生和官吏是截然不同两种人,他们互相看不起。最典型的就是王莽,儒生出身,但是他就是一个书生,做事情太理想化,而缺少实践。王莽称帝以后,认命了一大批儒生为高官,但是当时的儒生不懂怎么治理国家,提议什么‘托古改制’而王莽竟然真的就同意了,还有什么恢复井田制等。可见当时的儒生是真的不懂什么是治理国家。而实现儒生和官吏合二为一的就是光武皇帝,王夫之曾经过光武皇帝是‘三代之下,独冠百王’意思就是夏商周之后的帝王们,就没有像光武皇帝这么伟大的,然而社会一直在发展,只要发展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到了如今,发现问题已经不重要了,而解决问题才是关键,如今最大的问题就是士族过于强大,土地兼并严重。为什么会有黄巾之乱,为什么张角一呼,云集百万,都是土地若得祸呀!”
卢植陷入了沉思,像是在考虑刘辩的提议。
曹操满是震惊,光武皇帝有这么牛吗?关于光武皇帝的历史他是知道的,没听有人如此评价光武皇帝呀?王夫之是谁呀?怎么没有听过。不过他不打算问刘辩,这两天他一直沉默,不愿意多一句话,就是在默默观察刘辩,看刘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而荀攸本来就是士族出身,他也看不起寒门,也不愿意和庶族中人同朝为官。但是他身为士族中人,当然比别人更加明白,士族发展到了如今,已经是一个社会的毒瘤,不光他知道,天下人多少有点见识的都知道。当他听到刘辩想要用寒门庶族时,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是也没有特别激烈的抵触。心中也疑惑,王夫之是谁?于是荀攸问道:
“陛下,王夫之是何人,为什么会对光武皇帝有如此高的评价?”
刘辩刚刚还在潇洒自若的侃侃而谈,被荀攸这么一问,顿时明白,刚才自己失言了,王夫之可是明末清初的人呀!这要怎么回答荀攸呢?心中百转交集,苦思对策。看着荀攸的眼神,刘辩故作镇定的道:
“王夫之吗?王夫子哦!他是一个隐士,不愿意告诉我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王,平时就是教授村里孩童学问,只是让朕称他为‘夫子’,他是朕时候在史道人府上结识的,还跟他学习过一段时间,这些话都是听他的,朕觉得有道理,今天才对诸位来听听。”
完看了一眼史子眇,史子眇也是迷惑,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人呀?看到刘辩飘忽的目光,史子眇明白了,根本没有这个人,这一切都是刘辩杜撰的。
这时荀攸看着史子眇道:
“史道长,不知这个王夫子是何人,此人能根据史书上的只言片语,分析出如此道理,可见定是见识不凡之辈,不知史道长可为在下引荐一番,没想到寒门中还有如此大才,若能为大汉效力,也不算辜负了他的满腹才学。”
史子眇刚才就明白了刘辩的意思,睁开眼看了看荀攸,缓缓道:
“公达,不是贫道不愿意引荐,只是这个王夫之乃是多年前贫道云游之时,在荆州结识,当时佩服他的才学,故而和他结伴而行,贫道回雒阳时,他也随贫道来此游历,故而在雒阳居住过几个月,当时王夫之经常教导陛下,想来是那个时候告诉陛下的。只是如今贫道也不知道他在何处呀?”
刘辩赶紧接着道:
“对,就是如此,那时朕虽然还不满十岁,却跟着他学了不少学问,都是平常书上看不到的,朕问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他都不,只是和朕有缘,才肯把平生所学教给朕,最后就留了几本书离开了。”
荀攸满脸的遗憾,叹口气对刘辩道:
“陛下,不知道王夫子都教了陛下什么?”
刘辩舒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了将来解释自己为什么懂这么多东西的借口了。哎!王夫之你就当朕的老师吧!
“这就多了,天文、地理、兵法、韬略、理政、农耕简直是无所不包,其实这些朕都不在意,最在意的就是王夫之交给朕的一幅地图,王夫之叫它——世界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