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见蓬已经过去了五天了，蓬从出租车上下来，她看起来消瘦了，脸色的皮肤被妆容修饰的很好，可是眼底的憔悴却是掩盖不了的。

    她走过来，低着头似乎不知道该什么，舒燕从包里拿出信封递给她，蓬却没有急着接，而是干涩着嗓音，“燕姐，我们去坐坐吧。”

    蓬想带舒燕去附近的咖啡厅，并且尴尬地一笑家里太乱了，不好意思让舒燕进去。舒燕知道，面子对蓬来至关重要，便答应了她。到地方蓬点了咖啡却只慢慢地搅动，上面的奶沫渐渐变得稀薄，她也没有喝一口。牛皮纸信封在舒燕的包里磨了，放在咖啡店的镜面桌子上显得有些粗糙，舒燕声，“收起来。”

    蓬愣了一下，苦笑着收进了包里。

    “前几天不在家，去我妈哪儿了。”蓬解释，开了口，之后话就顺了。

    “她打电话让我回去看她，我刚好不用上班了，就回去了一趟。你知道我藏不住事儿，她知道我又辞职了，倒是没有发太大的火，只是拼命地催我赶快嫁人。我们话不投就总是吵，最后她气的生病，我气的头晕。我觉得，有的人生下来就是相爱相杀的，这一世最爱的人是我妈，可对我最刻薄的也是她。她对我的了解让她总是一下就能戳到我的软肋，她我不好好想着结婚，事业不是也没成吗？又不是什么名牌大学出来的，还那么傲气，等将来到了三十岁，就是挑剩下的也轮不到我了。我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们俩是血脉相承的刻薄，我妈从对我话就这样，也许是他们的婚姻让她总是怨气横生吧，我也学会了对她尖牙利齿很变态吧？但就是这样。我们吵到最后我送她去了医院，陪了几天床。可老实我不同情她，因为我自己也头晕目眩，我只是年轻身体好，没倒下罢了。”

    蓬这样着，却用捂住了眼睛，身体开始微微的抖动。舒燕都不知道要如何劝，只用拍着她的肩膀，她本以为蓬经过这次风波是回家充充电，没想到，有时候家人离得近，更方便相互伤害。

    “我感觉到很羞耻，”蓬鼻音浓重地，“因为这次辞职，我想的是向家里求助，得到一点经济支持，可听到我妈的话，我才做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是多自取其辱。当然我妈也不会给我的，她要让现实告诉我我不行，她帮我的时候，就是我自愿放弃的时候。”

    蓬用舒燕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下，在纸巾上擦出了一抹乌黑，妆容是她最后的外甲，如今也被眼泪融化。

    舒燕深深地叹口气，他心疼蓬，却不能妄自评价别的的母亲。

    “那你打算怎么办？”舒燕很羞愧自己一点安慰的话都不会，只能这样问蓬。

    蓬吸了下鼻子，看看外面，“不知道，房子下个月就到期了，我现在里的钱如果交了房租就什么都不够了，所以我想可能会搬家吧，换个便宜点的地方住，然后再做打算，其实工作不是不好找，只是我实在是累了，心里很绝望”

    蓬看起来确实如此，眼妆的残缺让她看起来像个久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