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铁铺之谈
张大胆的铁匠,尘嚣似烟,上好的木炭,通红似玉。
打铁声不绝于耳,清脆而又深沉。一个约莫三四十的汉子,已经略显苍老,但是浑身的肌肉,尤其是右,青筋如同钢筋般深深的扎进肌肉中,古铜的肌肤带着滚滚汗珠,滚在黑色的地面之上,溅出一点湿润。
叶秋在张大胆家的店铺前站了很久,看着这对父子二人打铁,很有时代感,恍如隔世。很默契的配合,当将铁块重修送入炉灶之中,张大胆端起瓦罐,递给铁牛,抬起头看到叶秋。
“叶先生,可是要来打造什么东西,我跟你,你上次的铁锅可是真的只能打造那么薄了,来来坐,铁牛?”。
张大胆摸了一把汗,回头看到还在对着瓦罐喝水的铁牛,然后一脚踢在铁牛的屁股上:“还在喝,看到你的先生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不碍事!我来此就是看看铁牛,今天上午为何没有来书院上课”叶秋见到铁牛没有生病倒是安下心来,然后又疑惑的看着张大胆。
“嗨!别提那个没出息的东西”然后一巴掌拍在铁牛的脑袋上:“你瞧瞧你,不是俺你,叫你读书你不读,没出息的东西”。
“哎哎,别打孩子,打傻了就划不来了”叶秋连忙接过铁牛的胡凳,拦住张大胆的铁。
也许是迫于叶秋的面子,倒是出了实情,而铁牛就一直看着炉中的铁块。
看着张大胆,黝黑的脸庞,泛着炉中的焰火,叶秋心中五味陈杂。
自古以来,身份一旦定下,有时候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并非是张大胆不让铁牛去读书,而是铁牛自己不愿意去读书。他是匠人的孩子,这一辈子都是匠人,除了皇帝谁也改变不了,即使他再有才华,也终究没有会去扣响那扇官门。
自卑感源自于内心深处,尤其叶秋越来越看好他的时候,他就越是慌得厉害,毕竟读书对他而言只是一场徒劳而已。
“这样吧!我去和他谈谈”
“中”张大胆倒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多识几个字,他张家一脉,就这一根独苗,谁不想他能光耀门楣呢?只是有时候,不是想就行了。
“铁牛,相信为师么?”叶秋没有直接问他:“你可知我是何身份?”。
听到这话,铁牛倒是十分的不好意思。
“赘婿!是么?”叶秋倒是豁达:“我知道,这是一个令人不齿的身份”。
“没有,我从”
“哎“叶秋打断了他的话:“人身在世,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有时候连抉择都不能自己选择,毕竟太多的时候身不由己,但是我们也不能就此放弃”。
铁牛看着叶秋,但是没有答话。
“你可知道,人固有一死,也许今天,或许明天,也有可能是后天,但是我们只有到死的那一天才知道。为师不是想和你这样深刻的道理,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和,有时候不奋斗一把,你是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即使失败了,也不会后悔”。
“那么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失败的呢?”
这句话打断了叶秋的话,是啊!人生有许多事情是注定要失败的,但是就像人生注定要死亡的一样。
“那为什么不去享受失败的过程呢?万一成功了呢?”叶秋没有再看叶秋:“也许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一切不是还有为师么?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完了,流下铁牛看着父亲在独自一人打铁,叮叮当当的声音,变的渐渐的轻快了起来。
下午,铁牛还是没有来,但是叶秋还是开始上课,学生们的接受能力比较强,可以学习一些比较简单的加减乘除。
直到傍晚,铁牛站在门口,叶秋会心一笑:“进来吧!”
看着渐渐满员的学生,叶秋继续上课。
长安城,偌大的帝都,行人匆匆。
皇宫,李世民最近有些心烦,去年老子李渊去世,今年年初,长孙病重。李世民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最糟心的一个皇帝。
他杀兄灭弟囚父上位,当了一代帝王,肃清了整个皇族,凡是叛逆之辈统统清洗干净。也许作孽太多,自觉愧疚,他兢兢业业的处理朝政。
曾有被颉利可汗的便桥之约,但是他很快的连本带利的讨了回来。
曾有三年干旱三年涝灾,但是他也是硬生生的熬了过来。
他知道不管当初玄武门的事情原因是什么,这终究是自己洗不掉的污点,为了向后人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他才是真正的上天之子,他一直努力的当好一个皇帝,甚至能够忍受魏夫子的谩骂,他还要一副笑脸的赞扬他。
十年了,大唐渐渐的安定了,但是上天好像并不想放过他,如果这个时候长孙离去,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打击,那个曾经陪自己走过风风雨雨的女人。
“陛下,秘书检虞世南求见”一个老太监尖着嗓子喊道。
“不见!”
“诺!”
“慢着,还是叫他进来吧!一把年纪的也真是难为他了”李世民想了想还是让他进来,虽然他进来一般没什么好事去,还真的有几分魏夫子的几分性子。
虞世南慢慢的走到阶下,刚要跪下,却被李世民摆制止了,示意侍从搬来一个胡凳过来。
“罢!虞老这次又有什么要教朕的啊!”
“陛下,微臣此次前来,却又一事相求”
“嗯?难得虞老有什么求的”李世民这是来了兴致,这个虞老头整天朕这不能那不能的,怎么今天也有人间的事的难得到你。
虞世南没有什么,只是递上了一封奏章。老太监接过奏章,检查了下,就递上去了。
李世民绕有兴趣的看的了看。
“这三字经是何人所著啊!,这字倒是自成一派,华贵工整,雍容大气,倒是名家之,只是却未听闻时间有这样的人啊!”李世民自己是十分喜欢书法的。见到一种截然不同的书法时,倒是眼前一亮,颇为赞赏。
“回禀陛下,此次微臣就是向陛下求一良籍而来的!”
这话倒是听得李世民一愣,从未听用书来求良籍一,按照虞世南所述,这是难得的启蒙佳作,但是单单以此求一良籍,但是显得有几分儿戏。而且不像虞世南的作风啊。
“罢,这个人是谁,能让你这么上心。”完李世民还是颇有几分恶趣味的想到,怕不是这个虞老头在外流下的风流债啊!真是没想到啊。
“来此事还是,微臣受兄长所托”
听到这里,李世民有些诧异了:“令兄是?”。
“虞世基!”
“他不是死了么?”
“微臣也以为他死了,毕竟当时被宇文化及所杀,我还曾愿一命换命”
这个时候老太监在李世民耳边耳语一番,李世民也是了解了其中的缘由,当年宇文化及要杀虞世基时,虞世南愿意自己的死来换来兄长的性命,但是宇文化及没有同意。当时还是成为了一段兄弟情义的佳话。
这样李世民还是十分的敬佩虞老的人品的,又拿起了三字经仔细的品读一番,便又觉得其中深意颇深,倒是难得的启蒙佳作,及其儿童的启蒙。
“罢!这个人叫什么?”
“叶秋,今年十七,曾是山野遗民,如今是一户地主家的赘婿!”
“赘婿!此人倒是有趣,拥有这般学问,竟然甘愿做一赘婿,倒是十分的有趣,也罢!就还他良籍吧!”。李世民倒是没有在这样的事上纠结。
“听这人在数术上,及其有造诣,甚至还在文采之上”。
但是李世民并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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