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后世的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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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戏一唱就唱了七日,随着姐妹声名大扬外便是关于他们与安西王长子萧牧的关系了,是以名帖便也再未有人相送,只是奉上金银赞一声好风骨罢了。

    而徐香梅则是恼怒的扯了面纱,毕竟天天被人装的一点不像女人也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自己本来就不是女人好吗?只瞧着对方那摇曳生姿的模样又有些担忧,这该不会是个断袖吧?还是雌伏的那种。便试探的问道:“你过去经常扮作女人?”

    “是啊经常!”风宁叹了口气,女人和老人是他最常使用的伪装,毕竟这是人类社会中比较弱势的两个群体,若要再划分的细致些那就只有孕妇就残障能相比了,这能让别人很大程度的放下戒心来。

    “您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徐香梅这话问的有些心翼翼,毕竟对方不是真的无缚鸡之力的人,别恼羞成怒了啊!

    风宁愣了愣,半响笑出声来:“别担忧,男人女人我都不喜欢!”自己这岁数了,难不成还成天把情情爱爱的挂在心上?那才不正常吧!

    只这话在徐香梅听起来却更担心了,直觉这人在掩饰,男女都不喜欢?无情无欲?那是内侍吧!“咳咳这戏还要唱多久?你钓的那鱼有什么用?朝廷怕是忍不住了吧?”

    “不唱了!河东、河西、河南的失地大部均已收复,速度太快了!”风宁对镜卸妆,神情淡漠:“正所谓听曲最怕应景、触景最是伤情!这几日京中诗词传诵,又刚经战乱!百姓心慌,当今又忧心安西动乱,调军回京,郭将军加封代国公,实则对其与广平王心生戒备,又置李泌谋划于不顾,置李泌离朝,想来叛军得意修身养息,这是好事,咱们也可以松口气!”

    徐香梅大惊,万万没想到风宁这几日唱的戏是有这么个谋划的,把战乱的锅甩给当今?然后当今忧心好不容易收复的两京被安西趁着朝廷平叛这功夫给收了?如此将兵一收,叛军来年缓过气来又得接着打,啧啧!这是活生生的玩弄啊:“这是世子的您的意思还是大郎君的意思!”

    不怪徐香梅多想,实在是萧牧段多诡,这事儿出自他还有几分可能,可他远在安西,不可能时间上把我的如此准确吧!

    “这不重要!与我来,那条鱼比较重要?”

    徐香梅见风宁弄了什么玩意儿在耳垂上一抹,那耳朵眼儿就不见了去,不禁瞪了瞪眼:“这都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光为萧毅?值得吗?”

    对风宁来当然值得,什么双生,什么庶子替代,这话风宁是不全信的,哪怕穿越这事神奇,可一个两个都长得一模一样,这还能用神奇?巧合?来分?不过这些没法与徐香梅交代,只得跳过了话题:“你有空多带着些奉朝,这孩子心思精密,奈何胆子着实了些!”车奉朝很精明,不然也无法在使团离开后还被国师这般礼待,可毕竟长期生活在阶级分明的时代,总是会时不时的紧张,这就不好了,作为一个武人若是被上头给死死压着,这样的人一般会死的比较快!徐香梅就不一样了,看着温和,恭敬,实则是一个没什么尊卑理念的人,天大地大自己最大!与车奉朝倒是很好的互补关系!

    徐香梅应下,心下却是惊疑重重,饶是他自诩聪慧过人,也是弄不清这萧风宁,亦或是萧牧到底是在下怎样的一盘棋,为了天下民生?这种骗孩的话就算了!

    风宁走进空间基地的宿舍,只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推开了最里面的那扇门。只握在门把上的有几分颤抖。

    门终被推开,感应灯迅速亮起,橙黄的灯光很是温暖。房间也很整洁。全然不似主人离去了几十年的模样。想到这风宁有些想笑,许是自己穿越后的时间并不能算在内。

    床头柜上摆着两幅相框,一张里四个年幼的孩子对着镜头露出大大的笑容,风宁甚至能瞧见佳佳那缺了两颗门牙的牙洞。

    另一张里却是四人的少年模样,除了风佳佳依然挂着微笑,另外三人却都是面无表情,风承面上甚至挂着不屑的神情,显然对拍照留念没什么性质。

    风宁不由抚上镜框,那是四人仅有的两张合照,从活泼开朗变得冷漠狠戾,这才多久啊!同组四人,在彼此看不见的角落,为自己的无能落泪、各自舔舐身心的伤口,然后迅速长大!时间太短,短到来不及彼此扣问真心,直至渐行渐远!

    指在镜框上划过,一一触碰那几张在记忆中似乎有些模糊的脸,到了自己脸上却又有些怔愣。照片上自己的脸是淡漠的,眼神也是冰冷的,可见那时候自己活的挺麻木,可后来呢?这样的表情对自己来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不过还真是怀念,那时候的自己至少是有一张真诚的脸的,虽然面无表情了一些。哪里像是现在,有喜怒哀乐,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风宁叹了口气,自己可不是来缅怀过去的岁月的。最近动脑有点多,这过去可是他们几个的工作,这下由自己承包了总是难免多想。回味一番也就够了,终归还是要回到现实。

    从床上起身,却有怪异的声响。风宁一愣,掀开床垫,竟然是镂空的床板?见鬼了,房间里的保险箱不比这个安全?

    掀开床板,没有任何旁的防护措施,里面却只放着本老旧的牛皮笔记,也不知有多久了,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风宁掰算着时间,心下便是一沉,是那件事情之前就存放在这儿了吗?

    翻开,用的是高地德语,第一页上潦草的写着,我是最初的那个?还是被创造的那个?只是我?还是我们都是?

    风宁心如擂鼓,是那人的笔迹!只这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存放着没问题?虽然基地很安全,监控也无处不在,可既然藏着那也是想避人耳目的吧,如果是这样未免有些草率了。

    93年除夕:意外见到了生身父母,那时候走在路上,他们笑着问我怎么在楼下乱逛,接着便带我回家,就像从没分开过那样,哦,他们叫我的是另一个名字。那时候我在想,难道是双胞胎?哦,另一个也回来了,父母却是吓了一大跳,问了我那不知是兄还是弟的,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之后竟然惊恐的望着我,就要报警!

    “你!是你!怪物!”女人嘶吼着!

    啊他们是知道什么的,只是我不打算问他们,左右也不会实话,就算了实话又怎样,能知道多少?我举起枪,那个女人又嚷“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只是收了钱!”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还活着做什么?我杀了他们,还是回组织吧,我是谁?这好像并不那么重要。

    风宁阖上笔记,神情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