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随父进京(17)

A+A-

    “不好,他爹,老三跟老二,打起来了。”

    左夫人赶紧来找左文法。

    左文法正躺在床上,最近练功太频繁,杂事又多,还为二把操持定亲之事,自然劳心费神,感到有些体力不支,于是,躺在炕上休息。

    “夫君,你去看看吧,昌泰找二把,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打起来了?”

    左文法一边下地,一边心里直打鼓。

    为什么打起来?还不是为了能争到出去的会。

    看来狼多肉少,这会只有一个,儿子有三个,这相互之间的争斗显然是少不了的。

    “老大实在是比较懦弱,再一个已经娶妻,即将生子,要不然,他就是仗着他是长子这一身份,也非要争个长短,论个输赢的。”

    一边心里这样想,一边又嘴上:

    “老三冒失,一点都沉不住气,早早就跳将出来,所有早跳出来争斗之人,必输无疑。”

    知子莫如父。

    左文法三步并作两步,跑往练功房。

    这里,左二把与三弟正缠在一起。

    左二把若即苦离,昌泰苦苦逼进。

    只见昌泰气势逼人,招招出击,节节推进,而左二把却一直在后退,他既不还,也不解释。

    “二哥,你怎么不还,怎么不出?”

    “老三,你二哥怎么还,怎么出?”

    “这还用为什么?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给我把原因清楚。不清楚,我绝不还,更不会出。”

    “我们先打完这场输赢,再原因不迟。”

    一个非要先出原因,一个非要先论输赢。

    一个步步紧逼,招招狠毒,一个左挪右闪,绝不还。

    “二哥,你要再不还,再不出的话,我可真就要恼了,真就要用上父亲教咱们的狠拳了。”

    “你尽管用,好像你现在就不轻呀。”

    果不然,昌泰被逼得恼羞成怒,他出出腿越来越快,而且都是父亲教他们的技击敌人的狠招。

    但,左二把依然在躲闪,依然不还一下,不出一下腿,如果按他的武功,只要一出,一出退,昌泰是根本招架不住的。

    但他就是故意不出,故意激怒昌泰,再,他真的是不能出,不能还。

    “住——”

    忽听得练功房里的门被一脚踹开了。左文法铁塔似地立在门口。

    “昌泰,给我住!”

    “爹——”左二把叫了一声。

    昌泰依然住不了。

    “到底怎么回事?老三,还有完没完?”

    “爹,没什么,我就是跟二哥切蹉切蹉。”

    “切蹉,是在人家愿意跟你切蹉的前提下,才能切蹉。人家连都不伸,不出,你还切蹉个什么劲!”

    左文法明显带有责备昌泰之意。

    “爹,没事,我也是陪老三玩一下高兴。没事的。”

    左二把故作轻松地。其实,昌泰所来本意,他早就知道了。他为什么不出,不还,他就是想昌泰赢他,想让昌泰占个上风,占个理。

    “爹,还什么一视同仁,还什么会平等,你就是偏心二哥,急急忙忙为他定亲,检验武功时,又难他讲得特别仔细,您就是要带他出去,把这个会平白无故地给二哥,不给我和大哥,爹就是偏心!哼!”

    昌泰脸上抹不开,心里想不开,怒气冲冲地发泄一通,跑走了。

    “昌泰——”

    “三弟——”

    左二把要去追。

    “二把,回来,由他去。让他冷静冷静,也不是坏事。”

    左二把依然坐下来看书,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昌泰谁也不听,越跑越远,他一直跑到了野外。

    远处,贺玉正在地里放他的羊。

    “昌泰——师傅——”

    贺玉远远地,故意吹捧昌泰为师傅。

    “贺大哥——”

    昌泰跑到贺玉身边,一下抱住他的腰。

    “唔唔唔——”

    “唔唔唔——”

    “唔唔唔——”

    哭得十分伤心,满心委屈。

    “这是怎么了?师傅在徒弟跟前还哭?为什么哭鼻子呀?”

    “我我,爹要带二哥出去闯天下,我也想出去。”

    昌泰哽咽着。

    “放心吧,你爹一下子带不出去你兄弟三个,他会慢慢来,一个一个地带你们出去的。你爹先带你二哥出去,在外头先摸底,先定盘子,先打江山,这有什么不对吗?”

    昌泰不哭了,他听贺玉的话也有道理。

    “你以为出去就是好活去呢?告诉你吧,好出门不如歹在家。出门门人可得吃苦受罪呢。哪里像待在这家里舒坦。再,你想想,你跟你二哥比比,有哪些优势可以胜得过人家!武艺?人品?沉稳?胆大?细心?”

    昌泰听了贺玉的话,细细地琢磨开了,好像哪一点都比不上二哥。

    “论,这些你都比不上你二哥,论聪明劲儿,你比你二哥强,可就凭一点聪明劲儿,又能怎么样呢!每日里练功,你不是偷懒,就是耍奸,反正是个不好好练,总仗着自己的聪明,想跟人家一较高下。人家连理都不想理你,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好像刚才你在跟前看我跟二哥动似的。”

    “依我对你二哥的了解,他就是会这么做的,他才不屑于跟你去争这个会呢。这个会不是你二哥争出来的,而是你父亲给他的。而你父亲之所以给他,还是因为他具备了能出去的条件,所以才给他。有些东西,不是靠自己争就能争来的,而是平时的一点一滴的积累,还有心性。”

    “我是你师傅,你怎么胳膊肘儿总往外拐呀!你怎么老帮我二哥话,不为我句公道话呀。”

    昌泰禁不住埋怨起贺玉来。

    “听起来,你好像不舒服。可我这就是公道话呀,公道公道,就是公而道之,我既不偏向你,也不偏向你二哥,我只是事实,真相,真实的东西而已。这就是公道。”

    “难道,我真不如我二哥?”

    “不是我你,你离你二哥差远了,你要好好向他学习才对。”

    贺玉语重心长地对昌泰。

    “那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爹把二哥带出去,带他远走高飞。”

    “什么远走高飞!是做你爹的帮,是为你打江山,闯天地去了。你想想,你爹和你二哥如果在外面混得发迹了,第一个想带着出去的是你,还是你大哥?”

    “那当然是我了。大哥他——”

    “对呀,你应该换个思维,联你大哥,就像朝廷里的阿哥联名保举皇太子一样,先让你爹带你二哥出去,你们只有你二哥送出去了,让他给你们闯事业,等到时成熟了,你爹和你二哥,一定会接你们出去。”

    “对呀,就是这个道理。”

    “贺大哥,不,徒儿,你怎么不早呀!”

    “关键是你也没早跟我提起这个问题呀。”

    “好,我这就回去,拉上大哥,跟爹这样。”

    “昌泰,你要记住,你可是要稳住你大哥啊,你大哥是个没主意的人,也是个过不了媳妇关的男人,最主要的是,不能让女人掺和进这件事情里来,如果女人一旦掺和进来,那就麻烦了。”

    “你的意思是——”

    “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