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6 我不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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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事机密嘛。”田桑桑笑了笑,笑得很率直:“我不问你过程,我只问你结果。只要你是,我就等着你。我和孩子们都等着你。”

    “只要你一声是。”她再强调,定定地看着他:“一声?”

    “华珺跟我,你和她在一起了,我可以假装不在乎,因为这是你的任务。我可以原谅你的食言,我试着理解你,我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我心疼你啊。我的丈夫,他得牺牲自己的清白,碰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我感同身受。哪怕所有人都不理解他,没有关系。那我来理解,我是他的妻子。”

    “将来我就告诉我的孩子们,你们的父亲很伟大,而不是你们的父亲是个渣男。我只要你一句话,特么的江景怀你倒是给句话啊!”

    她崩溃地啊了声,喉咙沙哑。

    气氛陡然凝滞,只有她的嘶吼声在彷徨、在徘徊。

    直到声嘶力竭,渐渐地随风散去,无影也无踪。

    这两边都是墙,人犹如井底之蛙,余下他们两人,静悄悄地对视。

    似乎听不到多余的喧嚣,没有任何风吹草动,草木皆兵。

    可只要是有点功底的人,就能察觉到不同寻常。

    这高墙之下,不知道埋藏了多少无声无息的细作。

    江景怀冷冷地放开她的手,她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他低垂着眼睑,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再抬眸时,深沉的清冷的。

    他摸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出一口。

    “江夫人。”他居高临下地眯了眯眼,深邃的眸光深而冷:“我不会回答你,我也没有资格回答你。从刚才到现在,你就把我当成了你的丈夫。我莫名地挨了你两巴掌,还差点要被你踹到。我不想和你计较,我和阿珺之间,都是自愿的。你这般纠缠让我很为难。”

    “告辞。”他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大衣扬起轻微的弧度。

    田桑桑深吸了口气,讷讷了声:“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这一刻,她竟然不觉得难受,反而奇迹般得到了解脱。

    长久以来,一直囚禁着她的牢笼开了,她卸下了沉重的枷锁。

    “我不再爱你了。”

    “我将不再爱你。”

    她轻盈地抬起脚步,往与他相反的,来时的方向走去。

    从今往后,尘归尘,土归土。

    他是他。

    她是她。

    江景怀掐灭了手里的烟,烟灰散落一地。

    他一只手插进大衣的口袋里,大拇指慢慢地婆娑着那张东西。这是刚才她他时往他手上塞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他只想多摸一会儿,仿佛上面还有她的体温残留。这是他此生走过的,最长最痛的一条路。

    **

    满月宴过后,田桑桑直接带孟书言和汤圆回了家,在叶玢怡的百般挽留下。

    近来的变故让叶玢怡憔悴了不少,脑袋一团糟,她已经分不清谁好谁坏了,她的眼里心里只有孙子。是了,孙子是最纯粹的东西。

    赵纯今天正式从田桑桑家搬出去了。

    她出了月子,他也没有再住她家的道理。他暂时是个无业游民,从那个电影厂辞职,算单干独做,所以近来他都有大把的时间。

    现在,孟书言自己一间房,田桑桑和汤圆一间房。

    汤圆儿睡在自己的婴儿床里,床儿铺满了棉被,软绵绵的很舒服。

    半夜里,听到了哭声。田桑桑睡眠浅,心里一突,开灯起来看了看。汤圆的脸有点红,正张着嘴哼唧哼唧。哭声比以前减弱了很多,倒像是有气无力的那种。

    田桑桑顿觉不对劲,伸手往他的额头上一摸,滚烫滚烫的。

    她把他抱了起来,眼泪唰的一下下来了,不知道怎么办。

    “这是发烧了?”她喃喃自问。

    她抱着汤圆往外走,算去医院看看,彼时院子外黑漆漆的,还有冷风吹着。护住汤圆儿的同时,她忍不住自我唾弃,大晚上的哪来什么医院!

    医院都关门了!

    对了,要不去空间里拿点退烧药!?可她又不敢给孩子乱吃药!

    田桑桑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照顾婴儿,她完全没有太多的经验。这时候只听得一声响动,赵纯从墙壁上跳下,他急急跑了过来,气都来不及喘:“汤圆怎么哭了?”

    “好像发烧了。”

    田桑桑也没问他大半夜在墙头干什么。看到他,她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赵纯吓得不轻,心地用脸往汤圆脸上蹭了蹭,“烫啊,确实发烧了。”

    他的声音都在颤,往屋子里奔了进去:“我之前准备了退烧药,是专门还汤圆准备的,我这就去找找!”

    田桑桑的心里燃起了希望,抱着汤圆心焦地跟着他。很快赵纯找到了药,就是在他准备的日常袋子里。他用开水将药冲匀了,没冲太多,就是太热了,还不能给喝下去。两人都等得心急。

    好在冬天,水温降得很快。

    赵纯道:“我来喂他。”

    田桑桑用手圈住了汤圆儿乱动的手,汤圆儿哭得脸更红了,他这是给难受得。赵纯用勺子给他喂药,边喂边有药汁从汤圆儿的嘴角流出。就这么的喂药,短短一分钟,剑拔弩张,两个大人都不敢马虎。

    一个心翼翼地喂。

    一个紧紧死死地看。

    喂完药,赵纯松了口气。

    田桑桑拿着手绢给汤圆儿擦嘴,又给赵纯:“你也擦一擦吧,都流汗了。”

    给婴儿用的手绢,赵纯擦起来很滑稽,胡乱了几下。

    “还好提前备了药。我问过我妈的,她有经验。她头几个月的孩子,最是容易发烧感冒了,家里不备药不行。”他拍了下胸口,俊秀的脸上才恢复了点血色:“过个六时还得再给他吃一次药。”

    田桑桑听着,眼睛微微湿润:“谢谢。”

    过了一会儿,汤圆儿的身上没那么烫了,赵纯又拿出袋子里的体温计给他量体温。两人的心都在汤圆儿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那颗悄悄探出又悄悄缩回去的脑袋。

    孟书言靠在门后,抿着嘴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