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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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兰完这一席话,走出了南松园正房去。叶老太太怔怔的望着雪兰的背影,忽然叹口气去。

    就是当年,叶世涵要纳进海氏时,和雪兰的态度如出一辙……到底是儿子的女儿啊,像极了她老子……

    叶老太太抹起了眼泪来。

    郭嬷嬷在一旁不敢发话,却也不能不劝上一句,“老太太,您别生气,二姐也是……”郭嬷嬷不知道该怎样替雪兰开脱一二,按道理,太后做得这事实在是太过分,正如二姐所,怎么能管到臣子的家里去呢?

    叶老太太放下帕子,转头对郭嬷嬷道,“你去告诉给舒哥儿和他媳妇……”叶老太太到这里,似定了主意,“按我吩咐的做。”

    郭嬷嬷答应下来,去通传叶老太太的话去了。

    雪兰刚回到兰园,就有喜鹊来报,“姐,三姑奶奶回府里来了,她要见您。”

    “不见!”现在面对三姐,雪兰一点耐心也没有。既然大家已经撕破了脸,何必要扮得亲厚的姐妹呢?

    雪兰从在榻子上,直接吩咐喜鹊,“若是三姐来了,直接给我出去!”

    “是!”这是喜鹊最喜欢听到的命令,自家姐就该好好治治三姐,三姐从未出阁就没安过好心,现在更不是什么好人!

    喜鹊出去就唤了几个做粗活的婆子,喜鹊带着几个婆子撸胳膊挽袖子只等三姐上门。

    三姐还真是不负众望,带着丫头来到了兰园门口。

    只是她刚踏进兰园一步,早候在那里的喜鹊朝着几个婆子一摆手,几个人就把三姐主仆围了住。

    三姐扬着嗓门子喝道,“你们要做什么?反了不成?!都给我散开!”

    可是,三姐忘了,这里是兰园,可不是她的地盘。

    喜鹊先皮笑肉不笑着道,“三姑奶奶,您来得正好,姐刚吩咐下来,您来了就招呼着您出去。您看是我们用乱棒您出去好,还是您自己现在转身就走好呢?我劝您还是转身就走罢,我们就当没看到您,之后大家相见还有几分情面在。若是不然……”

    喜鹊的脚向前迈了一步,三姐看清喜鹊也没有裹足,也是一双天足大脚。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三姐心里把雪兰骂翻了。

    “你们一起狗奴才,还不知道外面怎么编排二姐姐的罢!”三姐冷笑起来,她心里赌叶雪兰还不知道外面的传闻。毕竟,她也是听到苏茂谨遣回的厮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喜鹊一怔,露出些许的疑惑模样,“是什么传闻?”

    三姐心中大定,话得更加理直气壮了,“都给我闪开,你们拦着我怎么告诉给二姐姐?!二姐姐整日在房里都不知道外面现在传的是什么?要多吃亏有多吃亏!”三姐扬着脖子朝正房里喊,她相信,以她这个声音,正房里的雪兰应该是听到的。三姐就不信,雪兰不想知道外面怎么传她的么?

    喜鹊也是个机灵的丫头,她也偷眼向正房看去。喜鹊定了主意,只要自家姐露了面,她就先饶了三姐这么一次。

    岂料,正房一点动静没有,刚刚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三姐有些慌了,她高声叫道,“二姐姐,外面可是传着你许多不堪的话呢!你若是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里告诉给你!外面……”

    喜鹊见正房没动静,三姐开口就提外面不堪的话,她岂会让三姐把那些不堪的话当着这些个丫头婆子出来?

    喜鹊朝身后的婆子们使了个眼角,几个婆子一拥而上,扯三姐的扯三姐,拉三姐丫头的,拉她的丫头。喜鹊更坏,一面叫着“三姐您这是做什么?别奴才们啊”,一面暗中踹了三姐好几脚。几个人在兰园门口了起来。

    三姐只带着两个丫头,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兰园里的丫头婆子会真对她动手。就算她不是沐恩侯府的三姐,她可还是苏府的五奶奶呢,她们就敢这么对她!

    三姐主仆三人,被连拉带扯的出了兰园。喜鹊把几个人往外一堆,喜鹊就笑道,“三姐,不是奴婢不帮您,只是我们也没什么本事,只剩下一身的力气了,您若是再这里鬼哭狼嚎的扰了二姐,我们可就只能帮这把子力气了!”

    三姐被扯得头上的钗子也掉了,头发被生生的拽下一缕来,她耳朵上的耳坠子也丢了一个,连鞋都丢在一旁的地上。

    狼狈不堪的三姐恨恨的望着正嘻嘻笑着的喜鹊,银牙几乎咬碎。喜鹊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可是……她却真没了胆量再叫一句。

    兰园的园门在三姐面前关上了,三姐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起了身,虽不敢喊,却在园门上狠狠啐了一口,低声咒骂几句,似解恨一般,才离开了兰园。

    雪兰听得兰园门外安静了下来,叫过来南月,也不问话,只让南月站在自己面前。雪兰就那样盯着她看。

    南月被雪兰盯得有些不自在,她低头道,“姐,您……”

    “住口!”雪兰断了南月的话,“我来问你,刚刚三姐外面的传闻,到底是什么传闻?你难道会不知晓么?若是你不知晓的话,我看你真是不必在这里当差了,早点回盛信廷身边去罢!”

    雪兰的话很重,南月见雪兰脸色皆变,马上跪了下去,“姐,奴婢错了!”

    雪兰并不算轻轻放过南月,她逼视着南月,“你早已和我好,你是我的丫头。可是你所为呢?你哪里是站在我这边了?让我蒙在鼓里,如一只被扣在促织匣子里的蟋蟀,我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我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若是知晓了,我会想些法子,就算不能扭转局面,我也会为自己想出几条转机来。可是,若是我不知道呢?再见到别人时,我许是会对别人笑,可是人家对我笑时,我怎么会知晓这笑是笑里藏刀,还是笑中带怜?!你置我与何地?你就是这样忠心与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