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夜深之时、三
今盛夏起了个大早,此时的她正对着群山伸着懒腰。冬的早晨往往是来得很晚的,而这又是山顶,此时的地上都还结着霜,盛夏每呼出一口气都带着白雾。
今的山顶并未结太多雾,虽然已经不暗了,但太阳还未露头。蜀山的气一直都是如此怪怪的。
在凡世的盛夏一般很少起这么早,在凡世,她和很多年轻人一样,几乎是半夜十二点后才睡觉,早上九点后才起,有时这段时间甚至还会推后好久。
蜀山也确实改变了她这一点,早睡早起,晨起晨练。硬生生地将她的作息给调整了回来。
尽管如此,她今还算是起的比较早的了,或许是因为还在冬,起太冷的缘故,此时的校场只有她一个人,当然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校场便会站满了人。
蜀山不像岷山那么古板,时间上完完全全给规定好了,蜀山没人喊你起床,自己的作息全凭自觉。
“呼!”盛夏再次呼出一口雾气,接着,马步扎好。
修道者不畏寒暑,盛夏虽然怕冷,但已经开始学着用元气维持体温了,所以她今还是穿着蜀山的黑白两色道袍。
她开始练剑,自从拜了宁泓为师后,盛夏只觉得每的修炼任务实在太轻松了,宁泓待她并不严苛,上午是教她剑招和理论,下午是叫她实战,修道者悟性并非凡人能及,盛夏倒也是有所收获。
今也是她第一次早起练剑。自从她练会了蜀山剑法后,宁泓开始要求她每早上过一遍。盛夏中拿着的是一柄很常见的玄铁剑,这种剑很普通,虽然能引导元气,但本身的品质并不能保证能够长期的对抗死气。
修道者还是要有一柄常用的,有剑灵的,熟的剑。
盛夏正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她练得很慢,似乎是一边练,一边回忆着剑招,一招,一式。她虽然学得不多,但连起来还是带有一股美感,特别是配上一身的装束。
她从头至尾练了一遍之后,又开始邻二遍,这一遍她开始提速,中长剑使转,越来越快。
“哟呵,姑娘起这么早?”就在盛夏将第二遍练完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听这声音,盛夏便能猜出来,是多宝法。
整个蜀山,只有他的声音会和他的长相一般,如此沙哑而又猥琐,但明面上却又如此正人君子。
虽然人长得不怎么样,但确实让人讨厌不起来。
只见多宝法拿出一个扩音器。
盛夏眉毛一跳,多宝法这是要跳广场舞?不对!他可是多宝法啊,身为蜀山掌门,他的晨练,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这个扩音器应该是放一些格调高一些的音乐,比如高山流水啥的。盛夏忽然有些期待,想知道多宝法的晨练都是些什么功法。
只见多宝法弯腰,将扩音器放在了一个石台子上,接着,后退了几步,开始站稳了。
似乎是感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多宝法心念一动,指上凝聚了一点元气,接着,将元气弹向了那个扩音器。
扩音器一下子便响了起来。
只不过,放出来的内容实在令盛夏头大。
“好吃好睡老年动感健身操,预备——起!”
盛夏是在一片口令声中结束了自己的晨练的,此时的她刚吃罢早饭,起身,去找了宁泓。
今是她去藏宝阁取剑的日子,宁泓不可能会忘记。
交完灵石,二人走进了藏宝阁。
藏宝阁和藏经阁都座落在蜀山的一座不太大的山峰之上,盛夏去过很多次藏经阁,而这藏宝阁,她还是第一次来,她也不知道这里连进个门都还要灵石。
她很珍惜这次会。
“师傅,我该怎么挑剑啊?”盛夏问向了宁泓。
这里极大,特别是一楼,因为常年有人在这里试剑的缘故,一楼依旧显地破败不堪。
“不急,是剑在选你,不是你在选剑。”宁泓道,并坐了下来。
“跟着我,意守丹田,用心感知。”宁泓道。
“是。”盛夏照做。
她开始感知起来,这里的一切都十分陌生,她有些不安,不安,便难免心急。
“不要慌,”宁泓叮嘱道。“用心感悟。”他道。“剑是有灵的,一颗着急的心是感应不到剑灵的。”
盛夏再次深呼吸,开始学着宁泓将灵识释放出来。
她的灵识并不像宁泓那般强,毕竟修为摆在那里。但也足够将整个一楼给包裹下来。
“释放灵识后,开始学着呼唤,看看,有没有回应。”宁泓道。
“呼唤?”盛夏不解,“怎么呼唤?”她问道。
这确实是为难她了,她在这些方面是真的什么都不明白,之前宁泓也没有教她。
关键是这也不好教,只有自己感悟才校
“闭起眼睛,用你的灵识呼唤。”宁泓只能提到这里了。
“呼唤?怎么呼唤?”盛夏心想到。“喂!”她试着在心里喊了一句。
没有回应。
“你好?哈喽?阿尼啊系哟?萨瓦迪卡?帮厨?扎西德勒?雷猴?”盛夏连自己能想到的语言都用上了,但还是无济于事
“怎么办?盛夏忽然又开始着急起来。”若实在没有回应她的话,那是不是就证明她不知何修炼?
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不要慌,秉住心神。”宁泓大喝一声。
其实此时的宁泓比盛夏还紧张。
“你在哪里?你在哪里?”盛夏甚至已经喊出了声。但诺大一个楼层,就是没有一丝的波澜。
“师傅,要不放弃吧?”盛夏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什么话?怎么可以放弃?你这才等了多久?”宁泓道,“如果连这点坎都过不去的话,那这个飘渺剑,你也大可不必学了。你本来就入门晚,虽然我也是在二十四岁才领悟了飘渺剑的。但我有常年的积累,你没有,若这就要放弃的话,恐怕我也会放弃了。”宁泓语无伦次地道。
他的紧张不亚于盛夏,盛夏是他第一个徒弟,他爱护她甚至要超过自己。
盛夏知道他什么意思,若自己失败,他会再次失去希望,重新泡回酒坛子里。
“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盛夏几乎是无力地问了最后一句。
就在这时,远处,终于传来零点的元气,虽然微弱,但盛夏还是能明明白白地感应到!
“有了!有了!”盛夏几乎是喊出来的。她狂喜。
宁泓身躯一震,嘴角也露出一个微笑。
颇有拨开云雾见青的感觉。
一切终于开始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