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因为是火属性符篆,所以只要炼制成功,便具有与她相当实力的修炼者共同作战。也就是,对付敌人时,会复制火属性元力的苏瑾熙,与敌人对峙。
但因为是一符篆,所以只能复制一个虚幻的影子。并不具备太大的用途,但关键时刻可以帮她混淆敌人视线,挡住致命攻击。
需要炼化一品药材龙舌草、远志,以及金属赤石。
黑知道苏瑾熙要炼符,迅速变大,差不多有鼎那样的大。
从指戒里挑挑拣拣,拿出炼制所需要的材料,以元火炼化。因为前世也接触过,所以药材还好,很快就炼化成了几滴色泽纯正的翡翠色液体。
只是金属,太难炼化,她花了好几个时辰,赤石才稍微有些软化。里面的杂质,也很难清理出去。
又坚持了几个时辰,赤石才完全的由固体变成液体。现在就进行最关键的一步,药材与液体赤石融合。但两者的熔点都不在同一起跑线上,只要融合,不是翡翠色液体直接被蒸发,就是赤石温度变低,重新变成固体。
要找到这二者的平衡,是炼符的关键。
前几次炼符很快就失败了,不过到后面几次情况有了好转。找到可以融合的点时,便赶紧融合。然后以精神力在符纸上勾勒。最后等液体在符纸上凝固时,符篆则炼制成功。
很快,第一张符便被她炼制完毕。
瞧着上这张还有温度的符纸,苏瑾熙不仅没有感觉到疲惫,反而精神奕奕。但丹田里的元气已经被消耗完,现在又是晚上。
星辰元力无需她介意的引导,快速进入她的身体。
现在她终于知道她中龛炉的用途,那就是不会像其他龛炉那样,过多的消耗她的精神力。而且还在提高并修补她的精神力。
拿出陵曜给的那八张固灵符。
固灵符的作用在于它能加快吸收天地元气,并形成一个特殊的阵法,阵法成型后,还会化为屏障,将元气困于屏障内。外部的人,即便是八个臻化境的高联合攻击,也不会对这个阵法造成影响。
也就是,处在阵法里的人,完全是安全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居然开了口,陵曜就给了她。
她苏瑾熙也不是个扭扭捏捏之人,对她好的,她铭记于心。以后若陵曜有所求,她自然也会尽心尽力的去做。
将八张符纸形成阵法,贴在地上。星辰力便无需引导,源源不断的进入屏障内。星辰力本身就通过固灵符炼化了一遍,剔除了大部分的杂质。现在只需要稍微炼化,剔除剩余的杂质。进入己身,便可助她突破到后天一重境。
这样的炼化持续了整整一夜,到了黎明时分,她借着最后一点天地元气成功突破。
收了固灵符,苏瑾熙睁开眼睛。瞧着浑身充满了力量感,满意的点了点头。
出了内间,忽然瞧见她的软塌上多出了一只九条尾巴的狐山猫,这只山猫又不像山猫,长得很奇怪,却很漂亮。毛色白的地方,如雪花般纯洁。毛色红的地方,却是最纯真的火一般。
脸部的花纹长得很猎豹似得,只是没有猎豹的颜色。
兽脸嘟着,实在是萌。
指偷偷摸摸伸过去,勾了勾这只兽的鼻子。兽嘴里发出嘟囔的呢喃声后,翻了个身,露出白嫩嫩的肚皮。
“喂,醒醒。”
苏瑾熙觉得有点奇怪,她的软塌上怎么会多出只兽来。
陵曜呢?
兽睡的也不死,才一会儿,就幽幽转醒了。湿漉漉的眸子与苏瑾熙那双大眼睛对峙,苏瑾熙都能感觉到这只兽的瞳孔正在放大。
“我怎么又变成兽了!”是陵曜的声音。
声音里面还带着惊恐。
苏瑾熙眨了眨眼睛,“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意志力落在这只兽身上时,瞬间瓦解,她再也忍不住,伸去摸兽的尾巴。
“别别别碰我尾巴!”
“为什么?”苏瑾熙满不在意的继续摸。
“你要是希望提前洞房的话,那你继续吧。”
“”
意犹未尽的收回了,“你这是什么物种,我看不太懂。”
野兽昂起了它那高贵的头颅,“吾乃上古凶兽之一,貅。”
“什么貅,不就是只山猫么。”
放屁,山猫有九条尾巴?陵曜横眉冷对,但瞧见是苏瑾熙,立刻丧气。“呜呜,我不要变成兽,我要人形,人形!”
“你要我怎么做?”
“跟我洞房!”
“那你还是就这样吧。”苏瑾熙毫不客气的回击。无视他委屈至极的神色,但还是抱起这只麻烦鬼,准备出门把昨天炼制的符篆卖掉。赚点金币回来。
只是还未出门,就听到了沛儿拼死阻拦的声音。“你们不准进去,姐正在修炼,大姐才被禁足,难道三姐也要步入大姐后尘吗?”
苏绾络嗤笑声,“过了今天,你的这位姐还是不是高高在上,那可就未定了。在隆朝,未出阁的女子,与男人私相授受,可是要处以极刑的。让开!不然我让人撕了你的皮!”
这个苏绾络,才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又想出了什么花招?
无论什么花招,都尽管来吧。
打开门,自然瞧见苏绾络在门外撒泼,有了前几天的事,这丫头不仅没有退缩,还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终于敢出来了是吗?你与府中下人私相授受,爹已经知道了!”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三妹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什么私相授受,这几日我都在房间里修炼,可完全不知三妹妹嘴里的情况呢。”
“你表面上躲在媞榕园里修炼,可实际上,却与管家的儿子刘寅暗许终身。这就是证据。”
苏绾络拿出一个男人才用的了的折扇,折扇已经泛黄,看起来使用时间不短。可是区区一把折扇,如何能定她的罪?
“三妹妹怕是睡了一夜,脑子睡的不清白了吧。府中下人那么多,谁丢了把折扇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折扇又不是从我屋子里搜出来的,如何就能定了我的罪?”“不是从你屋子里搜出来的?”苏绾络窃笑,招了招,白菊便从角落里走出来。白菊的脑袋始终是低着的,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无法与苏瑾熙对视,才这般。
“,这把折扇,是从哪里得来的?”
白菊指了指榕树下,“回三姐,我亲眼看见昨晚二姐将这把折扇藏在树下。”
“我的二姐姐,你瞧你,连自己的婢子都承认了,你何苦要隐瞒?还不与我速速去见爹,揭穿你水性杨花的本性。”
“好啊。”
瞧着苏瑾熙脸上淡淡的笑容,苏绾络就感觉浑身不舒服。自己被污蔑,居然还这么的悠然自得?
但转念一想,今天就是这苏瑾熙的死期,又浑身轻松,把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绪抛干净。
“二姐姐,马上死期就要到了,本姐心地善良,容许你向我最后的遗言。放心吧,虽然不一定会帮你完成,但一定会亲送你进地狱。”
地狱么?她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啊。
“谁送谁进地狱还未定呢,三妹妹。”
“哼,我看你逞口舌之利能逞到什么时候。”
苏瑾熙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在临走之前瞧了白菊一眼。她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背叛,既然这白菊已经叛变,那就不要怪她没有提醒在先了。
到了将军府主厅,瞧着沈碧萱还有苏沅崚,以及府中的其他姐妹。
“瑾熙给父亲,母亲请安。”
“别给我请安,将军府没有像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沈碧萱虽然表面上生气,是为了将军府着想。实际上却是把苏瑾熙的罪名坐实。
可惜,重生后的苏瑾熙又怎么会给沈碧萱这个会?
“女儿不知究竟是何处惹得母亲不愉快。不知母亲是否愿意与女儿详?”
“想必二丫头来之前,已经知道事情是怎样的吧?身为将军府的女儿,居然与将军府的下人私相授受。这要是传了出去,让你爹如何在隆朝抬得起头来?”
又是私相授受,这沈碧萱的辞,与苏绾络的真是出奇的一致呢。
“不知这与女儿私相授受的是何人呢?女儿初回将军府,能见着的人原本就不多。怎来的时间做这些?更何况,这把折扇,是女儿今天才瞧见的,若是有心之人,将折扇放在女儿的媞榕园里,也是有可能的。”
“那你的意思是,将军府的人居心叵测,非要陷害你了?”
“女儿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沈碧萱才不会给苏瑾熙翻身的会,让苏沅崚去传刘寅。
这个刘寅在前世,就曾栽赃过她,她与之有私情。只是当时的她,并未想到其中关键。傻傻的中了沈碧萱的计。害的最后苏沅崚对她失望,不再疼爱她。
只是现在还想害她,就别妄想了吧。
刘寅被传唤过来,他早就被提了醒。只要他咬死承认与苏瑾熙的关系,那么他不仅能娶一个世家姐不,还能从此平步青云。如果他矢口否认,那么他不仅什么都没有,甚至还有可能丢了性命。
所以当沈碧萱提起他是否与苏瑾熙有道不得的关系时,连连点头。
“人确实与二姐有私情。这把折扇就是人与二姐的信物,若夫人不信,折扇的背面还有人的名字。”
沈碧萱瞧见折扇的背面,果然有刘寅的名字。
“苏瑾熙,你该当何罪?”
“女儿何罪之有?”
沈碧萱倒是没想到这苏瑾熙已经死到临头,却还不承认。“这刘寅都已经承认了与你之间的关系,你还想何种推辞的话?”
“母亲是否糊涂了,承认这人与女儿的关系,对将军府有何好处?母亲身为将军府主母,孰重孰轻应该不需要女儿来提醒。”
这话足够让沈碧萱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白。这死丫头出这样的话来,不纯粹是想把矛头指向她吗?她的亲女儿昨天才刚被禁足,现在就发生了苏瑾熙与府中下人有私情的事情。苏瑾熙又这么,老爷会不怀疑她吗?
沈碧萱果然瞧见了苏沅崚不善的眼神。
心里更是恨苏瑾熙恨的牙痒痒。
“母亲也是就事论事,心里着急了些。二丫头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女儿哪敢记挂在心上,母亲就是母亲,是将军府的主母。女儿万万不敢的。”
这是在暗地讽刺了沈碧萱在将军府的淫威,沈碧萱敢一,谁敢二啊。
沈碧萱脸色更不好看了。
“母亲当然不希望将军府发生这样的事情,可刘寅却与你有私情。若与你无关,我定要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送进剔骨房,让将军府都知道,诋毁姐的下场。可是若与你有关,你是否该给将军府一个解释?”
跪在地上的刘寅,听到‘剔骨房’三个字,早就浑身抖的不停。
苏瑾熙微笑着,靠近刘寅。“听你与我有私情,是吗?”
“回二姐,是的。”
“抬起头来。”
“人不敢。”
“既然已经与我有私情,为何不敢?”
刘寅听了这话,只好抬起头来。但他抬起头后,被苏瑾熙的美貌闪了心神。虽然苏瑾熙年纪尚,但经过精心的打扮后,加上浑身难以忽视的气场,已经耀眼到让人无法正眼相视了。
“你可否,你我二人的私情,发展到何种程度了呢?”
刘寅别过苏瑾熙的眼神,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辞。“人虽然与姐相识不久,但已经坦诚相待过。”
这话出了口,整个将军府的下人们,都露出戏谑的神情。
“天啊,我没听错吧,二姐居然恬不知耻到这种地步?相识不久,就已经如此触目惊心。那要是时间再久点,岂不是连孩子都有了?”
瞧着这些下人的话,沈碧萱神色才稍微好点。虽然这些下人嚼舌嫣汐的时候,她心里很不痛快。但是听着这些下人嚼舌苏瑾熙,她倒是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既然你我们二人曾坦诚相待过,那你肯定是知道我脚踝处有个胎记了。”
沈碧萱捏紧了心,这贱人还真是心的很。
“刘寅,你要知道什么话该,什么话不该。千万不要污蔑二姐,若是被我发现,定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也不愧是沈碧萱找的人,刘寅稍微想了想,回道,“二姐脚踝处并没有胎记。”
“是吗?我再给你一次会。”苏瑾熙道。
刘寅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确实没有。”
“那就请府中的嬷嬷给瑾熙检查吧。若有胎记,就能证明瑾熙的清白。”
沈碧萱这时也不太确定,难道这贱人脚踝处真的有胎记?若真的有,那她费劲心算计的这一切,可就是全盘崩坏了。
苏瑾熙才管不着沈碧萱心中怎么想,跟着嬷嬷去了侧屋。
沛儿趁着别人都不在的时候,拉了拉苏瑾熙的衣角,“姐,你脚踝处真的有胎记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有些东西从现在开始,可以有。”
沛儿立刻紧张起来,“姐,你要干什么?”
火属性元力从她心升起来,放在脚踝处。
“丫头,别傻。我可以用我的能力让他们产生幻觉。”陵曜觉得为了个毫不相干的下人,在脚踝处留道疤,实在是亏本的买卖。
“幻觉只能一时,不能一世。陵曜,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陵曜与苏瑾熙的对话,外人根本就听不见。
变成兽型的陵曜除了制造幻觉,没有其他的能力。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瑾熙灼烧自己。
“丫头,等我恢复后,他们一个都别想活。”凌冽的杀意,从他那双湿漉漉的眸子中迸发而出。
瞧着陵曜变成了兽还这么不安分,苏瑾熙轻叹口气,“将军府的人留给我,我要亲自解决。”
“丫头”
“这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陵曜只得认了。谁叫瑾熙是他未来亲亲媳妇。
瞧着脚踝处被她烧出来的红痕,她苏瑾熙一定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只有敌人深陷泥潭痛苦挣扎,才能抚平她所有的伤痛。
于是被嬷嬷检查的时候,那胎记确实是有的。进而证明刘寅是在污蔑将军府的二姐。
回到主厅,嬷嬷向大家解释了一切。
“这不可能!”刘寅跪在地上,声嘶力竭。“二姐脚踝上是没有胎记的!怎么会”
苏瑾熙依旧浅笑盈盈,“刘寅,我倒是不知你这么了解我。谁告诉你我脚踝上没有胎记了?若我们真的坦诚相待过,为何连这点你都不知道呢?”
苏沅崚那脸色,别提了。本来将军府的姐跟下人私相授受,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现在更是证明,是下人胆大包天,污蔑姐。这个刘寅,是断断不能再继续留在府中了。
“给我杖责八十,然后拖出去,永不许进将军府!”
这刘寅是管家的儿子,若从今往后都不能进将军府,那也意味着刘寅不能给父亲养老送终。
“求老爷开恩!刘寅不是真的想要陷害二姐,是因为”
“刘寅,你要知道什么话该,什么话不该。之前就已经劝告过你,不要随便污蔑将军府的姐,现在难道还要连累你全家吗?”
沈碧萱的话,直接让刘寅闭上了嘴。刘寅知道,如果他今天再多一个字,那么他家里的人,将会跟他有同样的下场。
苏瑾熙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们,“不知那把折扇”
“是刘寅倾慕姐,扮成姐的模样,去榕树下埋的。”
看来有了沈碧萱的警告,这刘寅是断然不会再出什么了。真可惜,如果刘寅一开始没有帮助沈碧萱,她倒是很欣赏像刘寅这种宠辱不惊的人。
但有些事情,既然开始了,就要想到结果。
八十杖责打下去,刘寅这辈子算是废的很完整。但苏瑾熙并不觉得刘寅可怜,因为今天的事情一旦被设计成功,那么等待自己的,可远远不止这八十下。
“父亲,既然真相大白,那么接下来的四天,女儿不希望有任何人来打扰。毕竟马上就要与三妹妹擂台切磋了。”
到这件事,苏沅崚脸上有明显的尴尬。毕竟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二丫头会在短短五天之内,就能从毫无一丝元气进阶到后天二重境。
“丫头,要是在不行,这擂台比武不弄也可。”
这话一出来,苏绾络立刻翻脸。“爹,你未免也太宠爱二姐姐。她刚回将军府,对将军府又没有什么建树。凭什么赏她媞榕园,还赐了颗那么好的元石。爹你连最简单的是非黑白都不分了吗?更何况,赌约不是我立下的,是二姐姐非要跟我赌的。”
这苏绾络还真是看不惯爹对她稍微好点啊。
瞧三妹妹的样子,肯定还不知道苏瑾熙已经把药田的药材给扒光了。要是知道,恐怕那脸色会更加精彩。
“这赌约自然是要算数的。”苏瑾熙此话出,苏绾络就表露出一张得逞的脸。“只是,妹妹何必如此心急?若是让外人看见了,恐怕要将军府的姐妹,不是一条心的。”
“谁跟你一条心?”苏绾络果然是脑子笨的,稍微被别人刺激,就中了苏瑾熙的圈套。“像你这样有心的人,我才不屑跟你同流合污。”
这话出来,果然不讨苏沅崚喜欢。
不管怎么,她苏瑾熙始终都是苏绾络的姐姐,这般跟姐姐话,成何体统?
“行了,你们都滚回房间里去修炼,没有别的事,不准出来。”
“爹!”苏绾络无论如何都不能咽下这口气。
“还要我再多吗?”
苏沅崚话都到这个份上了,苏绾络只能应下。可她瞧着苏瑾熙的眼神,却极为扭曲。
苏瑾熙才不会管苏绾络那张别扭的脸,抱着怀里的山猫,回到自己的媞榕园。只是在媞榕园院口,白菊白桔不停的在院子口溜达。
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虽然在她这里没有讨到什么好处,但既然已经被分派到她这儿,就是她的人。既然不安分,那就让她们知道,作为苏瑾熙的下人,背叛两个字的分量。
“沛儿,我昨天让你扔的那碗毒液,你是否倒在榕树下了?”
沛儿看见自家姐向自己眨的眼睛,立刻晓得了。连忙点头,“是的呢,姐炼制丹药失败,东西都倒在那颗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