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伥鬼
太昊带着秦风走出山洞,另外一只狐耳狼看到自己同伴被杀,嗅了嗅似觉到危险,夹着尾巴,头也不回便跑开了。 秦风见了,心下明了,这狐耳狼只怕瞧出了无论是太昊一方还是这双头凶兽,都不是它所能触犯的! 不过双头凶兽此时却未必,它见到狐耳狼转身逃走,黑乎乎的大爪子一抬,秦风便见到映着月光,一道乌光直追向狐耳狼。只听到一声“嗷呜”响起之后便再无声响。 秦风哀叹,如此来,狐耳狼这一个的部族便算是全部死掉了。只是先前见那双头凶兽抬以一道乌光杀之,显然也是修道了。只是这种行为大荒各族都是为人所不齿的。抢了人家用命换来的猎物,却又以修道法力去杀了人家,这等凶兽绝非善类! 秦风心下愤怒,便是太昊此时也眉头一皱。 不过那双头凶兽毫不在意,缓缓走上前来,对着秦风与太昊道:“原来是两个人族,今天倒可以开了荤戒了。” 秦风骇然,太昊却像听了笑话一般看着那凶兽,问道:“什么时候鬼也吃人了?” 秦风心里一惊:“这凶兽竟是死了的?看着不像啊。” 这时那双头凶兽后面一个头颅竟然如同雾气一样散开,而后从那雾气之中又露出一个一号的头,然后是双肩,两只臂,还有肚子,肚子以下与凶兽背部连接在一起。 秦风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正在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那凶兽上前一步,秦风看了一眼才认出,那是黑虎! 只是黑虎此时似乎身不由己,而是被自己背上的人形东西给治住了。 秦风此刻心里一震,脱口而出:“伥鬼!” 太昊对他点了点头,而后转脸看向伥鬼。 伥鬼却是断喝:“哪里来的娃子,竟然如此口无遮拦,该死!” 着拍了一下身下黑虎,黑虎虎爪一伸,直接抓向秦风。太昊把秦风向前一推,身形不动,秦风见太昊未动,知道他是给自己锻炼会,于是也不犹豫,抽出短匕斜着身子迎向黑虎。 伥鬼冷哼一声,黑虎便张开大口,露出森森獠牙咬向秦风,秦风中匕首一松,握拳直捣黑虎肋下,此时便是真正的“黑虎掏心”了,太昊在一旁点了点头。 伥鬼目中一寒,伸出鬼直接抓向秦风后颈,秦风此时似不知脑后危险,一拳重重捣在黑虎肋下,黑虎疼得怒吼一声。 只是它背上伥鬼却“桀桀”笑着,眼见得已经要抓到后颈。秦风此时方回头咧嘴一笑,嘴里念了一声“着”,伥鬼顿觉不妥,却已然迟了,秦风适才松下的匕首不知何时竟飞旋而过,直接刺在伥鬼臂之上。 这便是一路上太昊所教的一心二用之法,一边正面出击,一边以神识御动匕首侧面毙敌。往往正面只是佯攻,侧面才是正。不意此时遇着伥鬼,秦风这一倒也用到地方了。便连太昊也是会心一笑,眉间喜色不加掩饰。 伥鬼未料自己有心算计,却已然中了眼前少年的算计,不由大怒。于是伸出鬼抓了一下虎颈,黑虎虎口一张,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秦风一阵窒息,眼看着就要倒地不起。 伥鬼又是桀桀鬼笑,伸对着秦风抓去。 就在此时太昊动了,他身形不见如何挪腾,再看时已经出现在秦风跟前,一把扶着秦风轻推一下,秦风便在山洞门口站定,一作掌,甩就是一巴掌拍向伥鬼。伥鬼想躲却根本躲闪不及,被一巴掌连人带虎拍倒在地! 太昊只是一下,更无其他动作,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向伥鬼。 伥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弓着身子伏在黑虎背上,眼中绿油油的鬼火闪烁,满是愤恨,嘴里兀自低低嘶吼。 太昊看着伥鬼喝道:“你是哪里来的伥鬼,!” 伥鬼仍旧对着太昊嘶吼,却不发一言。那绿油油的的眼睛看得秦风心里发毛。太昊却是哼了一声,伥鬼身形剧震,便连着身上的阴森鬼气也都消散不少。 伥鬼此时方明白,眼前之人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了。于是作拜伏状,收起眼中仇恨。 太昊喝道:“收起你的那些装出来的东西,我问你!” 伥鬼忙不迭点头称是,太昊问道:“你是哪里的伥鬼?” 伥鬼眼睛转了一转,似在想着什么。 太昊冷哼一声,伥鬼马上回答道:“我来自桃止山!” 听到桃止山,秦风脑海轰然一震:“竟然是桃止山!” 葛洪在枕中书曾提到过五方鬼帝之,东方鬼帝神荼所治便是桃止山。而山海经里也曾到过,桃止山上有桃木屈盘三千里,上有二神,是为神荼,御垒。 只是秦风不确定这桃止山究竟与他前世所看的记载是否一致,于是不便多嘴去问。 太昊却是皱眉问道:“桃止山有神荼严守,怎会放你随意出来?更何况是在这南荒!” 伥鬼哆嗦着回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太昊接着问道:“如何跑出来的,速与我!” 伥鬼犹豫了之下,咬牙道:“桃止山早在半年之前受到无名高袭击,那神荼大人被无名高所伤,就此无了踪迹,是以我才逃了出来。” 太昊此刻吃了一惊,那桃止山的神荼不受大荒所制,却执掌着天下鬼道。生人往死,死者往生,皆由他一人所治。据乃是神道高,因为久居东荒海外,便连父神对他也所知甚少。此刻竟从一个伥鬼口中听到神荼被袭击致伤的消息,怎能让他不心惊? 于是太昊又问伥鬼:“你逃出来之后有无桃止山消息了?” 伥鬼却是忐忑道:“遇到了几个同是桃止山逃出来的可怜人,是以聚在一起,游荡在大荒。” 太昊眼睛一眯:“可怜之人?你们也算可怜之人!” 伥鬼听出太昊言语之中冷嘲热讽,有心辩驳,却又不敢,毕竟自己不是对。于是接着道:“我们聚在一起,昼伏夜出,只想收些血食残喘,却不想害了人族之人性命,是以只在荒野出没,还望大人看在这个份上饶了我等。” 秦风插嘴道:“胡八道,刚才还要吃了我和阿爹。” 太昊听了,把眼瞟了一眼伥鬼,似也在问你刚才不是要吃了我么? 伥鬼见了,悠悠叹道:“大人,我知生人不待见我们,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苦衷。若是太久没有血食人气延续,我们也是在慢慢消散的。” 出奇地太昊没有反驳他,而是点头道:“不错,万道有序,鬼道存在自有其应当之处。” 伥鬼一愣,这不过是自己强辩之词,如此竟让太昊认可这种做法了?便是秦风也是一脸的不解看向太昊。 太昊却似没有发觉两人在看他,而是自顾自道:“道之存在,自有其道理。但是未必为人所接受。” 伥鬼听得莫名其妙,秦风却是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