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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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诺耶劳带走魈鬼的段太过霸道不凡,以至于众人隔了半晌尚且犹在梦中。 半天过去,火正重黎才喃喃道:“虚神、神境,原来竟是这等气象。”而后竟如着了魔一般,目光明灭不定。突然他对太昊抱拳道:“太昊兄,既然此间事了,那我就此告辞。” 太昊挣扎起身,旁边蒙面女子扶起他,他示意女子不必如此,转而对重黎道:“重黎兄,此番东方鬼灾,害你火焰军死伤惨重。我心下甚是过意不去,且缓告辞,容我东荒略表感激之情。” 重黎却是挥道:“太昊兄此言过重,此次支援东荒也就是为了大荒苍生,不必如此。若太昊兄心下歉疚,只当欠我南荒一个人情罢了,如何?” 太昊郑重点头,伸出掌与重黎击了一掌,道:“好!” 重黎抱拳道:“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 太昊致意:“一路保重!” 于是重黎头也不回带着火焰军星夜往南荒赶回。 此时场中还有太昊、吴官、魁隗、蒙面女子以及北荒众人。魁隗则是叮嘱了夸父让他先行回到神都,而后一言不发站在一旁。 太昊看了一眼金宁道:“金宁!” 金宁点头致意明白太昊所要的,于是前往北荒剩下的几人与之交涉。北荒众人看向太昊点了点头,然后随着金宁离去。此时太昊又看了看吴官与魁隗,强撑身体道:“二位且缓等几天,咱们各自休养身体,待得身上伤愈之后,咱们便出发!” 吴官与魁隗见状也不客气,抱拳一拜,转身离去。 待得二人走后,太昊“扑哧”一口吐出大口鲜血,随即昏迷过去。蒙面女子惊慌失措,赶忙扶起太昊。秦风此时急忙奔来,急切叫道:“阿爹,你怎么啦?” 蒙面女子见到秦风过来忙道:“他为了救我,已经身受重伤,赶快带他前去养伤。” 秦风来不及细想,点点头与那蒙面女子一起扶着昏迷的太昊往太昊居所而去。 到了居所秦风大呼:“阿娘,快出来啊,阿爹他受了伤啦!” 屋内乙羲闻言,急匆匆跑出来,心急喊道:“赶快扶进来,让我看看!”只是当她跑出来看到蒙面女子之时,一时间竟愣了一愣,而后恍然叫道:“是你!” 蒙面女子乍一见到乙羲,似乎满脸羞愧,侧头就要走开。可如今太昊还不知伤势如何,她心念太昊踟蹰着又不愿走开。她抬头看向乙羲,用近乎哀求的声音道:“你就让我看着他,等到他醒了,我就离开好不好” 出人意料的是,在秦风印象里一直和蔼可亲的娘亲乙羲,此时竟出奇的态度坚决,不近人情:“不行!” 那蒙面女子听到乙羲如此,竟然目中含泪:“求你!” 乙羲此时如同悍妇,怒吼道:“滚!” 女子泪如雨下,退后一步,怔怔出神,却不转身离去,而是满脸深情看向太昊。 乙羲厌恶的道:“少在这里假惺惺,收起你的这副嘴脸赶紧走!” 秦风开口叫道:“阿娘,你” 已悉此事似乎颇为不耐:“你不用讲话,在这呆着就好!” 着不由分扶起太昊往屋内走去,同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蒙面女子。 秦风不知一贯和蔼的阿娘为何今日如此暴躁,不过他知道眼前女子乃是自己阿爹的旧情人,且明显心里关心太昊,于是出口安慰道:“那个阿姨,我阿娘平日里不是这个样子的,想是她担心阿爹才如此暴躁,你别往心里去。” 蒙面女子凄然一笑:“我怎么会往心里去,这是我应该的呀。”女子话音里充满无限悲凄,似认命,似无奈,似哀怨 秦风不知如何安慰女子,只得在一旁看着他怔怔出神。 那女子却转脸看向秦风,目光柔和,伸抚了一下秦风的面颊,轻声问道:“你便是叫做子俊,是吧?” 秦风听了心里奇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女子叹了一口气:“可惜,我原本该是你的阿娘的。” 这一句话的异常突兀,但是秦风却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但是秦风心里也有不悦,面上也就流露出来:“乙羲是我阿娘!” 女子是听出秦风话音中不喜,无奈道:“造化弄人呀,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吧。” 秦风见他得可怜,加上她眼中垂着泪水,心里也有些不忍,想必这女子年轻时与自己阿爹真的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吧。只是为何到了如今二人各奔东西,却没有在一起。于是奇怪问道:“为何是造化弄人?” 女子拢了秀发,擦了擦眼泪,看在秦风眼里,不出的动人模样。女子这才道:“与你听也无妨,毕竟你是他的儿子。” “我名女典,是娲羲族人。如今乃是金正蓐收的辖地。少时与你父亲相识,那时他是大荒少见的青年俊彦。一身木道修为已经是凝道初期,便如今的羲仪与你阿爹相比,还是差了一筹。当然,我那时也是不弱的,比你阿爹要强一些,我是凝道中期。当时大荒皆我与你阿爹是有望两百年内破入神境的。”着,笑了一笑,显然是想到高兴事,不由得跟着心情愉悦。 “我那时心高气傲,不将各天才看在眼里。一心只想着能够问道于天,成就神位。便是那时,你阿爹与我认识,用他的话,见我第一眼的时候便喜欢上我啦。”着满眼笑意。 秦风听着却不便插嘴,继续听那女子着往事。 “只是我只觉得他实力与他相仿,甚至我还要比他强上一节。于是与他打赌,若是能够打赢我,我便考虑他的追求,呵呵” “只是你阿爹不知道,我只是把他作为磨砺我的石头了,每次出他都要大败而去。我也藉此不断提醒自己有个讨厌的家伙在后面追赶自己。于是我拼命的修道,拼命的想破境” “你阿爹每次都被我击败,似乎也有些着急了,于是在后来一次失败后,对我,他要来东荒游历,等他强大了,就会回去打败我,然后跟父神娶我。” “我当时心想,你赶紧走吧,终于不用每天见到你这讨厌的家伙啦!” “于是你阿爹远走东荒,不断地游历,不断地成长,期间也抽空回去看过我几次,可是我每次都给躲开了。我心想,我又不想见你,你来干嘛呢?”秦风听到这里,心里暗叹:“原来阿爹对她单相思” 女典不知秦风所想,自顾自道:“你阿爹就只能默默走开了。那个时候看着他远走他乡,真想告诉他,我不过是马他做磨石鞭策自己而已。只是终究没有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时候看他转身离开,心里竟有些失落” 秦风虽前世没有谈过恋爱,可此时却也大概听懂了,这女典只怕是喜欢上了自己的阿爹。 女典继续道:“我后来才明白,那种失落原来就是喜欢了。”到这里,女典有些痛心地攥紧了掌。 “不过这失落很快就消失啦,因为南荒突然声名鹊起了一位年轻水道天才,名为相繇!”秦风听了,猛然转头:“相繇!”女典奇怪点头,问道:“怎么了?” 秦风压制住内心惊天骇浪,摇摇头道:“没什么。” 女典若有所思看着秦风,而后继续道:“他崛起突然,却并不意外。因为大荒神秀,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天才声名鹊显。” “且他也对我表示出了喜欢之意,我见他出类拔萃便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居心叵测,竟想着偷偷溜上不周山。至于他什么目的我不知道,可我就是迷了心窍一般就想着怎么帮他上了不周山。” “这个时候你阿爹刚好自东荒回来,我便央了他带我和相繇去不周山。你阿爹经不住我再三央求,带我去了不周山。” “只是上山之前,你阿爹曾问过我,能打败我的话我会答应他么?” “当时相繇也在旁边,我不忍让他生气,于是只得对你阿爹了实话。”秦风听了,目光变冷,道:“你倒是果断!” 女典听出秦风得嘲笑,不以为意:“你阿爹却什么也没,默不作声,还是带着我们上了不周山。” “只是那个时候极为不巧,竟被大巫师柯约耶劳发现了,于是我三人被捉。捉到后柯约耶劳不周山少了天道之书!”秦风听到这里,心里隐约猜到结果,冷冷看向女典。 女典似没有发觉:“我当时怕得要死,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什么天道之书,于是求你阿爹” “你阿爹经不住我央求,一力承担私自带人上不周山罪责,即便是父神也没有办法为他开罪。于是,你阿爹便被处以星河千幻之刑。心神受损,自此始终不能完全凝神修道,否则即便是凝道后期中,他也绝不会输给吴官!”秦风听到这里,眼睛充血,呼吸急促,狰狞看向女典。 只是女典此刻沉浸在回忆中,也到了痛苦处无法自拔:“你阿爹受刑之前是让我带着相繇走,并未其他。” “只是从那以后,相繇消失,南荒之南,传闻有人以水道成神。我偷偷去查时,却发现那人便是相繇。他成神的契,便是从不周山偷下来的天道之书!我才明白,我一直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我再寻你阿爹,他却被父神禁了起来,每日受风刀之罚,我便求见,也终是不能。再后来,你阿爹竟奇迹般地转入凝道后期,我心里替他欢喜。只道天道有眼,让你阿爹有望入神。” “可真么多年过去了,你阿爹一直也未破境,我才知道,原来那星河千幻与风刀之苦,想必是阻住他的去路了!” “我想帮他,想为他做些什么,也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可是你阿爹却再也不接受了。你这是不是我的报应你阿爹还能不能娶我?”着,她竟可怜兮兮地看向秦风。 秦风听到这里,简直肺都要气炸了!怒声吼道:“真心在你视之为蔽履,甚至随意拿捏。真心已死的时候你却想着待你如初,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