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三界秘辛 一朝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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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阎君此时所确让郁垒沉默,不管如今离阎君如何,但是千年以前的离阎君确实是一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美少年。那个时候的离阎君从未想过能掌有寸土,只希望着能在自己大哥孟阎君之后策马游历天下,与郁垒等人一起行侠江湖。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谁也未曾想到之前最是无意于权谋的离阎君如今竟然成了冥府之主。反倒是以前他们皆敬畏的大哥孟阎君,那个事事皆一马当先,被他们视作心中的柱石的人,却终究没能成为任何地方的掌权人,如今更是不知所踪。甚至于在郁垒心底已经默认了孟阎君已经死去。 所以此行冥府郁垒是有未竟之事要完成,想要去寻找离孟阎君,实际上不过是要一望故人,了却旧愿。从今以后自己将远走海外,再不过问中土之事。 只是他未料到这千年以来昔日的离阎君已经成为冥府之主,身份已经变了。可变的何止是身份,便连修为与心思也都变得陌生至极。 先前郁垒初次进入冥府之时见到离阎君时内心犹如海啸呼啸而过。千年前那场大战之后,他们各自消失不见。以郁垒所想,他们兴许是如同自己一样心灰意冷,而后隐居不知名处终老一生。 原本他来冥府不过是求一个结果让自己死心。神荼他已经知道,成为了桃止山山主,自己再不想见。而离阎君、孟阎君等人却是自己此行想见,想了结过往之人。 可是没有想到自己无端卷入了大荒诸多高同时算计冥府与与扶桑树之中。以他之能,自然知道神荼无碍,是以只想进入冥府,并不想卷入这场纷争。只不过是见了风子俊,心思一动,这才助大荒众人得了造化。这一且于他来都是随意而为,并未有过多的思考。 而今他入了冥府之后,冥府之主竟然是离阎君,这是他如何也想不到的。而且以如今离阎君的修为,便是自己也很难一战而胜。再加上离阎君借助冥府地利,隐隐有压他一头的趋势。不过这些不是他在意的,他所注意到的是离阎君如今竟然与自己要将冥域扩展至人界。 这种心思在郁垒来看便是野心了,这在他看来放在任何人都不突兀,放在离阎君身上却无比突兀的事让他接受不了。是以有了前面的试探,让他去杀了祝融。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离阎君果然当着他的面对祝融下了杀,但是却没有真正杀祝融,而是借算计自己。他不得不在心底一叹:“离阎君也变了。” 离阎君此时显然知道郁垒对他的看法,于是看似在强辩,实则是自我服自己:“即便我不对人界有心思,天界难道只有就没有了吗?人界之人将就入神,可入神为何就要以道问天?以道问天时为何天要降雷以罚?为何凝道境以后便可飞天直达九霄,却始终无人能察觉到天界存在的气息?种种这些若乃是修道之人所必须经历的,那么扶桑树上的金乌,神荼还有我,为何却不需如此?还有降世的夔牛,为何能在短短降世的时间从看似实道境的修为快速成为神境以上的高?人间称这为鬼祸,可真正的那些大人物,可曾将我冥府之鬼放在眼里?” “他们既然不将冥府的鬼视作多么可怕的事,那么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夔牛降世平乱人界的鬼祸了。为何?这是他们也在担心冥府门户若果真大开。人界与冥界真正的互通了,对于他们来将是一个挑战与威胁!” 郁垒听到离阎君如此,冷声道:“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 离阎君怒声道:“你这是自欺欺人!若这些完全为我的猜测,为何世间真正大祸横行的时候不见这些天界所谓的神出现?三界之内共知神界实力为最,却始终不愿与人、冥两界互通。这么多年过去了,垒哥儿,你就没想过是为什么?” 郁垒听到离阎君问自己,垂首思索,想了想道:“天道浩淼,难以琢磨。便是天界之人也难以见到,自然便极少与两界互通了。” 离阎君此刻摇头道:“垒哥儿啊垒哥儿,你是自欺欺人当真是一点不假。若果真如你所的什么狗屁天道浩淼,极少能见到他们。那为何他们还时不时地显现出来,提醒两界他们的存在呢?勾连人冥两界的大桃树,贯通天人两界的扶桑树,旁人不知它们从何福来,你难道也不知?” 郁垒听到离阎君所,反驳道:“大桃树是为了维护人冥两界生魂鬼物的进出往生。扶桑树是为了维护天人两界的四时有序。又岂会是你所的那般?” 离阎君看了看郁垒,摇了摇头道:“这些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大桃树的存在让生死存于一体,维持所谓的平衡。这平衡是何意,便是生死等同。是以冥府与人界一直以来实力相当,甚至于人界的力量近千年以来要高于冥府。表面上看是生者肯定要多于亡魂,这是道之所定。可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冥府无论疆域还是人数都远非人界?再加上冥府之人于道有合,要远超于人界之人。这一点我可曾错?同样的时间内,冥界修士对于冥道的感悟要远高于人界修士对于道的感悟。更何况人界生灵感悟之道都要遵循天地之道。竟连自己的道都没有,在这一点上与我冥府相比,岂不是可怜的紧?” “人界有自己的界,却无自己的道,所修之道要去感悟天道。若要入神还要以道问天,得直白一点便是人界之人想入神境还要得到天的认可。我冥界可曾需要如此?自己辛苦修来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何须他人认可?” “扶桑树上大金乌乃是神主之境。看上去是化日普惠天下,可实际上却守着帝药不予天下之人。扶桑树是沟通天地的桥梁,何尝不是封住天界之人的封印?呵呵,天界之人以大桃树封住了冥府,不让人、冥两界真正贯通。可天界之人只怕也未料到吧,也有人可以大神通,用扶桑树堵住了天界。这样咱们就谁也不用嫉妒谁了,想要过界出现,那便只能付出代价后再出现在另外一界。” “若真正论起来,三界之中得大自在的反而是无自己道的人界。是冥界掌人生死。可你何曾见过该死之人必死,当活之人必活了?天界之人虽实力超绝,远非神道为尊境。可他们对于人界之事真正能够左右的又有多少?千年以前,人界之人尚且还能敬神畏鬼。可如今呢?呵呵,人界之人竟能想得到联,共同算计冥府与扶桑树。嘿嘿若是给他们得逞了,到时候三界共通,天地间道则充盈,想必到时候会有很多神境高能够接连破境。可他们以为三界互通了,仅仅是对他们有利?他们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对谁来最有利?谁最希望见到这样?” “三界果真互通了固然能让人界的那一撮人突破现有的神境。可其芸芸众生呢?他们能像那些人一样一飞冲天?莫忘记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从何而来。远古时期,三界的确互通,那时的冥界与人界不过是天界的后院与豢养地。天材地宝对于他们来不过是他们囊中之物而已,万物生灵也不过是他们可生杀予罚随意拿捏的对象。正是有这样悲伤耻辱的过去,是以人界与冥界联,共同驱赶了天界之人。三界从此不再能够轻易勾连。天界之人败走之时以大桃树封住了冥界的出口,而冥界也与人界出用扶桑树堵住了天界的出口。” “只是这看上去是人界与冥界的胜利却并非表面上看到的这样简单。天界之人虽然败走,却亲将人界的道运尽数席卷,只留下感悟天道之法。是以人界修士,若想入神境,只能以道问天,求天道认可。这是天界之人留下的后,也是远古时期开始他们养成的心性,自认为高人一等。有了天道管束,人界那些目前为止修为最高深者想要破境只能求于天界。是以此时天界算是好整以暇地等着人界之人打开扶桑树大门。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界后辈,不知是太过自信,还是已经忘记了祖辈是如何被天界之人奴役的了,竟然妄想着能以打开扶桑树大门的方法去破境。” “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他们还留有一丝敬畏之心的缘故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那些急于破境的几个竟然同时没有出,只是派了些青壮神境前来。这中间不否认有这些后生晚辈并未将我等放在眼里的原因。可也不难看出这些人老巨滑的人也想用这些人试探冥府、天界的态度。呵呵,天界的态度,算得上是秃子头上长虱子的事了。我冥府的态度,便是神荼的态度!”到这里,离阎君转脸看向郁垒,道:“垒哥儿,我与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那边是如今即便我不出,天界之人也会有人出主动去打开天界之门。以我所想,这次人界各族高一起出,天界不会坐等这样的会白白流失掉。” 郁垒听到离阎君如此,皱眉问道:“你所的这些东西我闻所未闻,你是如何得知?” 离阎君凄然一笑:“自陨性命,以元神入主冥殿,可自行查阅冥典,冥典所载,多是远古不世之秘。我若不是舍了人身。又岂会得知这些?” 郁垒看到离阎君神情,默然不语,因为他看出了,离阎君出此事时的惨然。 郁垒皱眉道:“如此来,你是不会允许三界之门同开的了?” 离阎君冷声道:“三界之门岂能同开?若是果真开了,不人界,我冥府将置于何地?以天界的秉性,势必要拿我冥府率先动,以泄私愤。我想也正是这样,那些人界之人才会想着会不会在天界之门大开后能免受天界之人的责罚。哼,他们莫非忘记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若我冥府被天界算账,那么人界就能逃过一劫了?” 郁垒此刻竟出奇地没有反驳离阎君,而是点头道:“确实不会。”接着他又问道:“既然如你所,冥府与人界自当同心协力才是,你如何能够将伸向人界?” 离阎君冷哼道:“这千年以来,我见惯了太多的出尔反尔,也熟知了人界的贪得无厌。父子成仇,同族相残,所图不过“名利”二字。”到这里,离阎君咧嘴一笑,不尽的血腥与森然之意:“你们入冥府之时所杀的虺蛟,便是人界的虺蛇。一心想要化成应龙,却终究得不到天道认可,便连神境也不得其门而入。于是私入冥府,我告诉它,只要吞了自己兄长,那么它兄长的一身修为与气运生便会尽数转移到他身上,而后入我冥府,可入神境。你看到了,它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还有那九婴,原本虚神境多年,却终究入神不得其门。于是以身饲我,我便告诉他,若是能举一族之力,定能助它入神。”  “你看,这些人入了神境,也不用什么天道认可。而且你也与他们战过,知道他们这些人的神境实力却是实打实的神境修为。”着,离阎君满怀期待地看向郁垒:“这些人不过是由人界入我冥界的棋子而已,是以我也不会真正予他们冥府之道。可正是他们,让我明白了,原来现在的人界已经不是远古时期与我冥府联抗衡天界的人界了。太久的太平盛世让他们忘记了是谁给予他们这天下太平的会。又是谁在替他们忍受这千秋万载的无尽黑暗与死寂!” 郁垒听到这里,皱眉问道:“所以你既不同意开天界之门,也会染指人界?” 听到郁垒如此问,离阎君阴柔貌美的脸上瞬间变得狰狞可怖:“不止如此,我要颠覆整个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