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吃惊的：“要杆屁着凉，咱们三个人一起杆屁着凉。再还有滚地龙大哥的两个姨太太，怎么也轮不到我来照应你儿子吧？”

    “她们两个怎么会照顾我儿子，她们护住自己的孩子还来不及呢。我儿子少吃一口，她们的孩子就多吃一口。”滚地龙的老婆冷笑道。

    “我看你们平时不是挺好的吗？像亲姐妹一样。”宝问道。

    “演戏谁不会呀。再我们几个对滚地龙倒是真的。不过哪一个当娘的不想替自己孩子多争一点。她们两个巴不得我早一点死，好把我儿子扫地出门。”滚地龙的老婆答道。

    “那我们这次出来干的事情她们知道吗？”宝最关心的就是这个。

    “放心，我和滚地龙半个字都没有对她们。虽然我也是女人，但是我也知道女人的嘴是最靠不住的。”滚地龙的老婆道。

    “那你们是怎么让一家人搬出家门的？”宝好奇的问。

    “这些年死在滚地龙里的人还少吗？我和滚地龙对她们两个有人来暗中寻仇，就把那两个女人吓破了胆。”滚地龙的老婆鄙夷的。

    “嫂子，你真是巾帼英雄。可惜你不是大柜，如果你是大柜我就跟着你干！”宝由衷的道。

    “你也不用和我客气。咱们两个一样，都是从在土匪窝里长大的。天天看见的就是这个。学的也是这个。我还羡慕那些从在平常人家长大的孩子呢。可惜老天爷不容许，这就是命。”滚地龙的老婆叹气道。

    宝也沉默了，他何尝不是这么想。

    两个人就这么不做声的向苇河镇走去。

    第二天下午，经过一晚上休息的宝和滚地龙的老婆又走在苇河向亚布力方向的铁路线上。

    张广财岭土匪众多，但是东面比西面多。苇河镇就在张广财岭的西麓。对于这一带无论是宝还是滚地龙的老婆都不熟悉。

    两个人在人前以母子相称，经过这两天关系亲密了很多。

    “都从苇河到亚布力，火车走的是上坡。可是我怎么感觉不出来？”滚地龙的老婆不满的道。

    “如果我们走路都感觉出有坡度，那火车还能爬上去吗？”宝笑着道。

    “最好有火车过来能看看到底能跑多快。”滚地龙的老婆向西望去。

    “这条铁路上火车一天要跑好几趟。可能用不了多一会就能看见了。”宝道。

    两个人边边向亚布力方向走去。

    从苇河到亚布力有三十多里。两个人沿着铁路两边的路走了两个多时就远远的看见了亚布力火车站白色的尖顶。

    “不能离亚布力火车站太近，这里应该也有铁路警察。”宝道。

    “苇河也不行，除了铁路警察还有地方维持治安的。最好是在两个车站中间。”滚地龙的老婆分析道。

    “那咱们就向回走吧。你看一下怀表，往回走一个时就在那个地方等火车。”宝道。

    滚地龙的老婆点点头，两个人就转身向回走。

    “嫂子，你没有名字吗？”宝好奇的问。

    “女人要什么名字。嫁人从夫，我爹姓方，滚地龙姓赵，我就是赵方氏。”滚地龙的老婆不以为意的。

    “那我总不能叫你赵方氏吧？”宝道。

    “你们这些男人怎么还罗里吧嗦的。姓名有什么重要的？大家合就在一起干大事，不合就一拍两散。”滚地龙的老婆不满的瞪了宝一眼。

    “你得对！赵方氏！”宝也来脾气了。“我这热脸贴到你的冷屁股上了。”

    宝的脏话却让滚地龙的老婆笑起来，好像这才对她的胃口。

    两个人又往回走了一个时的路程，大约正好在苇河和亚布力中间的位置。

    接下来两个人就在这里等火车。同时也向两边看，心铁路警察的出现。

    两个人等了两个多时终于一列火车从西向东而来。

    “是货车”宝惊喜的叫道。他这次还要和火车比一比脚力。

    火车显然比在平地时慢多了。像老牛犁黏土地一样吭哧吭哧的开着，速度连平时的一半都不到。

    火车从两个人身边驶过。宝跟着跑了起来。跟上火车的速度并没有什么难度。

    宝一时淘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煮鸡蛋扔到货车车厢上面。

    “败家子！”滚地龙的老婆看见了忍不住骂道。

    宝又用双比作枪向火车开了几枪，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在这里动就行。”宝完看着滚地龙的老婆。

    赵方氏也很满意。她指着铁路北面的山坡道：“咱们爬上去，看看铁路警察到底是什么模样。看来今天晚上是不能回苇河了。”

    这一个晚上，宝在山坡上吃了十几个煮鸡蛋。打的嗝都有鸡屎味。

    一共有四拨铁路警察从两个人面前经过。每一次经过，滚地龙的老婆就看一次怀表。警察的人数也是固定的，都是十一个人。一个带头的腰上别着枪，其他十个人扛着三八步枪。

    八月底的东北，夜里已经有些凉了。两个人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天亮时宝打了一个哈欠。

    “走吧，回苇河镇好好睡一觉。今天晚上再来。”滚地龙的老婆也是满脸倦容的道。

    第二天晚上，两个人在山坡上看见了同样的四拨警察从眼前经过。也还是每一次十一个人。时间也和前一天晚上一模一样。

    “做完事即使遇见这十一个人也不怕。我们三个人六把枪怎么也对付得了。”滚地龙的老婆道。

    “这些警察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日本兵。我看就是个样子货，不经收拾。”宝也同意滚地龙老婆的法。

    “现在就等滚地龙大哥来了。他在地上打几个滚儿，咱们把事情干得漂亮点儿。然后拍拍屁股回哈尔滨。”宝故作轻松的道。

    “回去好好休息吧。心驶得万年船。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滚地龙的老婆这时倒是显得很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