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马山土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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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爷，郭爷！”
跟班被眼睛看到的一幕吓到了，扔下中的柴火，像见了鬼似地大呼大叫跑出了屋子。
那个穿着鬼子翻毛皮鞋的少年首先奔了进来，看到吴七血流满面的样子，他被惊呆了，立在门口不知所措。倒是随后进来的戴狗皮帽子的中年人显得很镇定，抓住吴七的衣领，一记刀砍在他后颈上，当时就把他击晕过去。
“郭爷，这个捡来的子是个疯子吧？”跟班显然是被吓坏了，满脸惊恐地询问。
“去我房里把药箱拿来吧。”郭爷没有回答跟班的话，只是温和地了一句。
“乐，你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他不会死的，你别担心。”
跟班出了屋子后，郭爷又走到了立在门口的那个穿翻毛皮鞋的少年声边，轻轻地拍了拍他肩膀，将他推了出去。
吴七再次醒来已是两日后，这还是从跟班的嘴里得知的。
“喂，捡来的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吴七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盘坐在自己身边，既没有表示关心，也没有表现出好奇，似乎料准了他此刻会醒一般。
“你睡了两天一晚，可真能睡！”
跟班根本就不在乎吴七有没有回应他的话，又了一句。
对于他的喋喋不休，吴七有些反感，视线也从他的身上挪到了屋顶上。
“你饿了吧？郭爷让我你炖了山鸡汤，我去给你端来。”
跟班并没有因为自己被无视而生气，他又自顾自地了一句。
听到他起身的声音，吴七也跟着扭过了头，看着他屁颠屁颠地跑出了屋子。
吴七着实是饿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有多久没有吃东西了，先还没觉得有什么，可听到了山鸡汤后，饥饿感立刻就涌上了脑子。
跟班很细心，用调羹一匙一匙地喂着吴七喝汤，察觉到有些烫时，还会轻轻吹两下，这份细心，让吴七不禁有些感激。
“好喝吗？”
跟班看到了吴七感激的笑容，他话匣子立时又打开了。
吃人嘴短，何况还是人家喂的，总不能再把人家当空气吧，吴七不是知恩不报的人，听到他的话后，他点了点头，虽然没开口，但也算是回应了。
“那当然了，这是乐和我一起炖的，郭爷都没有喝过呢。”
跟班很是得意，就是不知道他这是在炫耀自己还是那个叫乐的艺。
“好喝就多喝点，你流了那么多血，身子还这么虚弱。”
吴七本来回应他一句，可没等他开口，他又在话了，让吴七有些哭笑不得。
“你为什么要用头撞墙呀？”
跟班提了个吴七不想回答的问题，他没打算回答，萍姐的事情他打算深埋在心底，没报这个仇之前，他是不想再提半句。
“其实我知道原因的。”
跟班又开口了，这句话显然是对他自己那个问题的回答：“你和我是一样的，家里人都是让鬼子给杀了。”
吴七惊奇他怎么会知道这一点，正想询问，却听到了他的声嘀咕：“郭爷去年捡了我，现在又捡了你。”
原来这个跟班也是捡来的，难怪先前寨子里的人只是和那个郭爷和乐打招呼，没人和他话。
“这儿是哪里？”
喝下了跟班喂的一匙鸡汤后，吴七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正专心舀鸡汤的跟班都抖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你会话呀，我以为你”不只表情，跟班的声音里同样是很惊喜。
“以为我什么？”
吴七现在有点喜欢这家伙的纯朴了。
“没什么，没什么！”
他有些慌张，也有些拘谨，像是错了话一般。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呢？”
吴七看出了他的不自然，也就不会再去追根究底，给出了个微笑后，又重提了自己的问题。
“我们这里是二马山山寨。”
这次他回答的很干脆。
“二马山？”
“是呀，就是二马山。”
跟班显得很骄傲，似乎是很为这个吴七从没有听过的地方自豪。
“二马山在哪里？”
“二马山就是这里呀。”
吴七明白跟班的是山寨所在之处是二马山，可是他想知道的是二马山在哪里，但跟班显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再问下去也是白搭，索性就不再开口。
跟班没有察觉到吴七是有意不开口，喂他喝了半碗汤以后，又话了：“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桐，桐树的桐，以后我们就要住在一起了，郭爷和乐很好伺候的。”
他的话让吴七哭笑不得，伤病还没好，以后的日子就已经被安排好了。
“郭爷是山寨的寨主吗？”吴七本来是想大当家，以前听人土匪头头都叫大当家或者老大的，可想到自己现在是处在“土匪窝中”，有些话要避讳，便改口了寨主。
“才不是呢！”桐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郭爷可以算是山寨的人，也可以不算山寨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反正他平时不和山寨里那些人打交道，除了打鬼子的时候。”
“打鬼子？”吴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从来没听过土匪会打鬼子，在他的意识里土匪不都是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坏人吗。
“是啊，郭爷可厉害了，每次都能杀很多鬼子，乐脚上的鞋子都是从鬼子那抢来的。”一到这些，桐眼神里都是满满的崇拜。
听到在这里能杀鬼子，吴七立刻来了精神，他还想再问下去，却忽然看到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来的是那个名叫乐的少年，吴七还记得他的背影，也还记得自己当时有想啐他一口痰的冲动。
“乐，他鸡汤很好喝，你第一次煮东西成功了。”
桐看到那少年，兴奋得当即跳下了炕，中的汤碗都差点摔掉。
乐的皮肤很白，白得就像是个病人，眉毛很淡，有点像女生的柳叶眉，眼睛不大但眼珠很圆很黑，最奇怪的是他的睫毛，有点厚长，再加上巧玲珑的鼻子和毫无血色的薄嘴唇，整张脸完全不像个男孩的面相。
或许是吴七的打量让他很不自在，乐只站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留下正兴奋的桐和吴七俩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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