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遏制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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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紧紧地拥着乐,贴在她耳边一直轻声地安慰着,尽管这种安慰的作用可以忽略不计。
三当家业已是泣不成声,五大三粗的他,悲伤的程度居然不亚于乐,他最后都瘫坐在雨中,还是谭书记和赵大春把他架到了屋檐下。
“乐,吴非,还有桐兄弟,虽然接下来的话我很不想出来,但是我想我还是必须得告诉你们。”谭书记也是被雨淋的通透,但是他并没有哪怕是抹拭一下脸上的雨水,放下三当家后,他就站了起来,走到了乐和吴非他们跟前。“请你们节哀,郭当家的他他已经光荣了!”
乐本已经在桐的安慰下哭声了很多,可在听到谭书记的这句话后,又伤心欲绝地大哭起来,连同在安慰她的桐也跟着放声痛哭。
吴非的鼻子也泛酸,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也有些模糊,不过他并没有让眼泪掉下来,郭叔不在了,他就必须要担负起照顾乐桐的责任,稍稍镇定了一下心神后,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平静地问道:“郭叔和根哥是在青藤岭出的事吗?”
“我也不知道!”谭书记的回答有些让他意外。
“那你怎么知道”吴非没有把话问完。
“因为因为”谭书记似乎有些不忍把话出口,看了眼抱头痛哭的乐和桐,又看了眼吴非,最终还是咬着牙道:“鬼子,鬼子把郭当家的和大根的尸体吊在了县城城门口!”完这句话后,谭书记扭转了头,不敢再去看吴非他们几个的表情。
所有的哭泣都在谭书记的这句话后停止了,甚至是已经知道了内情的三当家柳云彪也停止了嚎啕,紧张地看着和桐抱作一团的乐。
吴非亦是如此,在听到谭书记的话后,他震惊的嘴张着可以塞下一个拳头,以前在省城时,他见过鬼子把反抗力量的人吊死在菜市场,连着挂了好几天,直到臭不可闻时,才扔去城外乱葬场。可那时的他并不会觉得震惊和害怕,因为被吊着的人和他八竿子打不着。而现在,被吊在城门口的是自己亦师亦友的亲人,虽然吴非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这一刻自己内心如何的愤怒,自己是什么样的想法都不重要了,必须要把注意力放到乐身上,他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才是最为紧要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乐一反常态地没有再哭泣,她很平静,推开紧拥着她的桐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桐想跟在她身后进屋,却发现门被她从里面给掩上了,连着捶了好一会儿门,乐都没有给她开门。
“乐兄弟不会做傻事吧!”赵大春担忧地了一句,迎来的却是所有人的怒目而视。
“你有事乐都不会有事!”桐狠狠地怼了赵大春一句,可怼归怼,上的动作却是从捶门变成了砸门。
郭叔和韩其都不在了,二马山的主心骨从原来的三个人变成只有三当家一个,作为乐父亲的老部下,他比谁都要着急,特别是听到赵大春的这句话以后,更是急得不行,若是乐真的犯傻了,叫他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老师长,如何面对郭叔、韩其和二马山逝去的这众多弟兄。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正要冲过去把门给撞开,可没等到他付诸行动,门自己就开了。
乐全副武装地站在了门口,肩着长枪,腰间的皮带压着从两侧胁挂过来的子弹袋和榴弹袋。
她这身装束不是要独自去抢人,就是要独自前去替郭叔复仇呀!吴非的头马上大了,如果乐真的是抱定了这样的主意,那么除非自己日日夜夜都守住她,否则是不可能阻止的住她的呀。
“乐,你这是要干什么?”桐带着哭腔问道,她没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堵在门口,紧紧地搂着乐。
乐回答不了她的话,也没打算回应她的话,任凭桐死死地将她搂住,不过无声地眼泪却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内心,想必她现在已经是抱着拼死也要替郭叔复仇的心思。
“要去也是我去,乐,二马山的弟兄们还没死绝呢,只要我柳云彪还有一口气在,就拼死把郭爷接回家!”三当家这个暴脾气,哪里见得了这样的场面,着就要往雨里冲。
“柳当家的,乐兄弟,你们能否听我一言。”谭书记拽住了血往脑袋冲的三当家。“我认为现在绝不是冲动的时候,鬼子之所以会把郭当家和大根兄弟吊在城门口,目地就是引诱我们去救,以达到消灭我们的目地。”
谭书记的话的很有道理,也正是吴非想拿来阻止乐和三当家的理由。
“谭书记,你认为死对于我柳云彪,对于二马山幸存的弟兄们有有恐吓力吗?就算是鬼子布的局,又能如何呢?不就是个死吗?不定我能在黄泉路上赶上郭爷和老二!”三当家这个二楞子,压根就没去想谭书记的这些话,目地是要稳住乐的。
“郭爷的在天之灵绝对不会愿意看到我们步他后尘去白白送死!”吴非出声了,他走到了乐面前,伸抓住了乐枪的肩带,一字一句地道:“郭叔的仇我们要报,郭叔的尸我们要收,但不是这样光明正大地往鬼子屠刀上撞。乐,你是山寨的大当家,二马山还有那么多的弟兄在仰仗着你活下去,青藤岭上死去的那么多弟兄和亲人们在等着你带他们回家,如果你什么都不管不顾,那么你觉得你对得起郭叔吗?你对得起二马山所有的弟兄们吗?”
“吴非兄弟的对,咱们要替郭当家的报仇,但不能因为报仇再让二马山添新痛。”谭书记附和了吴非的话,他掷地有声的道:“这笔血债不仅是二马山的,也是我们晋察冀根据地八分区的,是白石山游击队和八路军分区独立团的,请你们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杀进涞源城,把杀死郭当家和二马山弟兄们的元凶伏诛正法。”
“那郭爷的尸身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就这样被鬼子吊在城门口吧?”桐弱弱地问道,她松开了乐,因为她发觉到了吴非和谭书记的话起了作用,乐的冲动和愤怒较先前平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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