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女人真可怕
晚上的时候,三当家他们运来一部分的粮食,没有车马,人又少,王庄山洞里藏的东西也多,不可能全部运的回来。
一通忙碌以后,快到半夜,二马山上终于是有了饭香。
看到弟兄们敞开肚子吃的场面,三当家终于是理解了吴非为什么把运粮回来放在首位了,没有吃食,就算再团结,精气神也好不到哪去,原先低沉压抑的气氛也随之消散,山上总算是有了些欢声笑语。
山哥把中田浩二留下的那个药箱带了回来,药品虽然不多,但是里面却是有着乐舍命从省城抢来的两盒多的盘尼西林,这可是要比陈秋玲医生口中的救命药还要好的药品。
乐打算失言,她当时为了救吴非,许下了二十倍奉还,可现在二马山还有几个伤势较重的弟兄,必须要留下了一些,给他们用,反正也不是不加倍奉还,只是少给了一点而已。
有了药却没医生,但至少是让那些受伤的弟兄们看到了希望,这一夜自然就过的很快。
天才微微亮,山哥就让乐叫醒,他得马上赶往赵家庄,去请陈医生过来,没曾想三当家心里也一直在挂念着这事,乐刚把山哥叫醒,他也跟着醒了,把这个差使给揽了过去,按他的话,必须要表示下诚意,他去的话要比山哥要更好一些。
乐一想也是,三当家毕竟是山寨的当家,他去的效果肯定会比山哥好,不管是谭书记还是大春,都不会拒绝他的面子。
从二马山到赵家庄一来一回可不近,乐原本预料三当家要去一个上午,可没想到大家伙才吃过早饭,他们就回来了。问询过三当家才知道,他们在半路碰上了,人家没有等二马山去主动请求,就自己来了,这一点让三当家他们很是感动。
陪同陈秋玲来的还有能柱,一上山她就直接去了安置伤员的那两间屋子,足见她着实是如她所的,放心不下这些伤员们。
陈秋玲那么快过来二马山,出乎了乐的意料,还以为她是着急“要债”,才会主动前来,可看到她连水都没有喝上一口就投入到救治伤员中,才明白自己是错怪了她。
当乐把中田浩二留下来的那个医箱递到陈秋玲里,能看得到她的眼睛里放出光芒,特别是盘尼西林被拿到里时,她都在微微发抖。乐她们对药没有太大的概念,但是作为一个医护人员,这每一瓶印着洋文的盘尼西林代表着什么,那是再知道不过,一支磺胺多息针都被当作宝贝一般珍藏,那眼前的这十多瓶盘尼西林给她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
真正让乐感觉到羞愧的是,这个陈秋玲明明是把盘尼西林当成了心肝宝贝一般,可是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取出了两支,把它用到了两个伤势最重,伤口几近发臭的伤员身上。要知道那十余支盘尼西林可是乐当作她用磺胺多息去救吴非的报酬,人家似乎根本就没往那上面去想。
打完了针以后,陈秋玲又开始替所有的伤员清创,那股腐肉的气味,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可偏偏这个年轻的女孩就犹同是闻不到一般,专心细致地唯恐弄疼伤员。她的额头和鼻尖都冒出了细汗,却没有工夫去擦拭一下,望着专注的她,乐忽然发觉,这个女孩的美是自己拍马也赶不上。
“陈医生,我要向你道歉!”趁着陈秋玲整理绷带的空隙,乐拉着桐,借着她的口向陈秋玲出了心中的歉意。
“向我道歉,为什么呀?”陈秋玲不明所以然,上的动作没停,眼睛却是看向了这个不了话的消瘦男孩。
乐把藏在背后的伸了出来,一盒没开封的盘尼西林正放在她中。
“呀!盘尼西林,太好了!这下伤员们都有救了!不,不,不,只要我省着点用,这些药可以救下不少的伤员。”陈秋玲激动坏了,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欣喜过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这些药都是给我的吗?”
乐其实对这个陈医生的印象不算太好,因为她没有第一时间把药拿出来救吴非,最后还是自己许下重酬,才使得她拿出了那支救命针。可经过近半个月的相处,再加上今天她的所作所为,让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一个能够对素昧平生的伤员都能够毫不犹豫地使用,对她来是珍宝的药品的女孩,绝不可能是个坏人,乐笃信这一点,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便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太好了,我太谢谢你了。”陈秋玲兴奋的失去了应有的矜持,居然抱住了乐,口里不停地道着谢。
这让乐有点尴尬,要知道她现在可是男人打扮,让一个女孩这样抱,总有些不好意思。
待到陈秋玲将二马山所有的伤员都医治过一番后,已是正午时分。
顶着夏日的烈阳,三当家带着人仍在辛勤地劳作着,一个上午的时间,又在山寨的原扯搭出了四间木屋的雏形,坪中间临时搭的一个棚子里,正飘着诱人的饭香。
尽管乐和桐一再挽留,可陈秋玲却仍是归心似箭,赵家庄的伤员们可是在等着这救命的药,晚一分钟回去都可能会有人顶不住。喊回了也在帮忙搭屋子的能柱,陈秋玲就要往山下走,却突然想起了件事,二马山还有个伤员她还没去看。
“乐、桐,我想去看下吴非,忙了一上午,差点把他给忘记了。”陈秋玲的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这本来只是她的歉意的表现,可在乐的眼里,却成了另一层意思,尽管她当面没表现出什么,但是先前才建立起来的对陈秋玲的好感,又立刻烟消云散。
若不是担心吴非的伤势会反复,她才不想领着这个“不怀好意”、“心怀不轨”的女人去到吴非身边去。
陈秋玲没察觉到乐的变化,但是一旁的桐却是看了个清清楚楚,偏偏她还不能拿这去乐,只得是哀声叹气地摇了摇头:女人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