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靖姐也从船上站了起来,她的表情是何样子, 杨锦荣没过多关注, 只注意到她眼底终归还是湿湿润润。
不到黄河不可死心, 为这甩开这个靖姐, 他也做得够了,若是这个姐还不醒悟, 他也只能将事情做到绝地。
船靠岸后, 他竟直上了岸,连靖姐还在船上都未顾, 直接往自己的别院中殿走,路过遇到一个下人,他叫过来嘱咐道,
“船上有位姐, 送他出去。”
下人忙跑了过去。
杨锦荣回到屋子里,拿着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
寒骨药丸他从来没吃过,没想到这药力还挺强,他只觉得冷,就是一个冷。
从上倒了一杯热茶, 阿态便从外面莽莽撞撞的跑进来,
“公子, 都安排好了!”
阿态的眼睛盯着他身上的外衣, 又看了看他捧在的里的热茶,
“公子, 你冷?”
阿态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 明明是入夏的天气,他热得冒汗,公子在屋子还披着个毛披风。
看得阿态一脸惊讶,
杨锦荣笑道,
“我没事,你那边安排好了就好了,你去忙你的吧。”
杨锦荣喝了一口热茶,站在那儿,脸色虽然苍白,但表情悠然。
阿态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离开了。
过了几天,仍没有靖国公府那边退婚的消息,
杨锦荣上了马,一路回了将军府,见了杨将军将此事了明白。
杨将军并不知那日在赛场他吐的血是装的,只有些惋惜的道,
“靖国公的姐,也是个你不错的人选,你真就这样退了,怕是以后再没有合适的了。”
杨锦荣仍然一脸坚决,
“父亲,我和那姐相触了一下,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想自己以后遇到有缘人就成亲,如果遇不到再另当别论,我想以我大将军公子的身份,不至于娶不上媳妇。”
他脸上神情越加轻松,莞尔一笑。
杨将军有些无奈,他知道这个儿子在民间流浪十几年,也算是受了不少苦,现在他只要能满足他的,他都着顺着他的意思,更何况,靖国公如今的势力已经不足为虑。他要退,那就随他的便了。
杨将军最终点头,杨锦荣一喜。
回头,便让阿态拟退婚书。
靖姐接到后,足足痛哭了一场,老靖国公一脸无奈,毕竟老来得女,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伤心痛哭,搅得他一颗老心上下翻腾,如今靖国公老了,势力大不如前,哪像杨将军府正是蒸蒸日上。
恃强凌弱,欺软怕硬,他为官一辈子,这世道是见得多了,如今看到女儿如此,也只能痛惜安慰,
“他有什么好的,谁都知道,他在乡下长大,品行资质都不如那些兄弟,体弱单薄,现在人人都传他是个病央子,退了反而更好,不然我早就想退了这亲事,就是怕得罪不起杨将军。”
靖国公道一边着一边愤愤不平。
靖姐越哭越厉害,靖国公闷得上不来气甩袖走了,靖国公夫人,不停的劝着。
一时间靖国公府乱成一团。
这边,杨锦荣正坐在船上悠然,一眼水光山色,桌上放着阵国地图。
他料想着,估计阵业边境,该会热闹几天,偶尔放几箭,再放点火,烧他几座山,闹闹两下,阵国君主就该做不住。
阵国可用的那几个将才就那么几位,阵文忻虽然年轻,不过皇帝最该信任他,只要边境一出事,一定会去调他镇守边境去。
如是若是业国不开战,阵国那个只贪图享乐的主,是绝不敢的,没有皇上的命令,陈文忻就算去守边境,也不过在那捆着的老虎。
他嘴角露出几分满意的笑,目光转向眼前的一眼美景。
阵国
陆锦绣的院子里,又摆满子大大的泥偶,上次陈将军带过来不少白泥,也做了几天才用完,如今这些泥偶都已成型,下一步就是上色了。
上次的漆料也用得差不多了。正好陈将军他知道哪里的花色泽最好。有了陈将军的帮助,她这泥偶越做越漂亮。
她进屋收拾了一下,换了套干净衣服,便又出了东城门,到了军营,向里面通传一下,陈将军就又到了她身边。
与阵将军一路又往山上走,陈将军开心,陆锦绣开心,两个人笑面对笑脸,一片暖意洋洋。
陈将军又捡一块石头在手里。
陆锦绣道,
“将军每次都能到山鸡吗?”
“不好,要看这附近有没有山鸡了。”陈文忻犹豫了一下笑道。
陆锦绣又道,
“若是将军再到了山鸡,我就再炖山鸡给将军吃。”陆锦绣满口许诺。
陈文忻,目光向四下一扫,
“那可要盯着点了,只要它一来,我就一石头击中它。”陈文忻也是一脸兴致脖脖。
话音还未落,旁边的山坡上,便有石头滚落下来,哗啦一下到下面带着一坏石士滚到路上,已成了一堆。
陆锦绣警觉起来,
陈文忻,眯眼向上上面看,刚才那动静,以他的判断力,决不是什么山鸡,也不像什么野免,倒像什么大型动物。
看陈文忻手里的石头未动,加上他脸上忽然紧张起来的表情,可不像他上次山鸡的那般轻松模样,
陆锦绣声问道,
“是什么?不是山鸡?”陆锦绣有些担忧,她一直记得上次陈将军有熊出没。
陈文忻,嘘了一声,警示陆锦绣别话,便见从山上又滚落石头,石头一路下滑,击撞着石头滚落下来,方向乱摆,到下面,他赶紧拉着陆锦绣往后一闪。
接着,上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明显是什么大型动物窜动的声音。
以陆锦绣的判断能力,她也早看出来了,这不是什么山鸡,也不是什么野免,看那样子,和身形,真像熊,不过她恍惚中好像看见一片蓝,
这熊还能有蓝色的?一疑间,前面不远处,一串如铃铛般清脆的声音响起,
“此山是我开,是树是我裁,要在此处过,留下买路材。”
声音干脆利落,抬眼间,便见前面立了一个比陆锦绣矮了一点的姑娘,一身蓝衣,眼睛,尖巴,长相平平,站在那儿却霸道实足。
陈文忻脸露无奈,不屑一笑,
“姑娘,你还找个凉块地儿休息去吧,我在这烟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强盗没见过,还是地痞没见过,谁见了我都得跑,你还是别闹了,不然,下边可就是我军营,抓了你就没必要了。”陈将军话里带着几分威胁脸上却持着笑,
他料想这孩子是憋在家里太闲了,自从他来以后,这一带的山贼全跑了。何况,山贼都是一伙一群的。这一个姑娘往这一站,是挺带样的,不过仔细一看,她那这举止行为明显就是村子里哪家的傻姑,脑子有点缺弦。
不过,陈将军这样想,这姑娘却语出惊人,
“我认识你,你不就是下面那将军吗,我都看了你两年了,自从你来以后,我在山上天天都看得见你在那里边来回晃动。”
姑娘的声音极是干脆,脆得就像那树技拆断时发出的来叭叭的响声,一字一句出来,也是震得人心中一抖一抖的。
陈文忻讶然,姑娘又道,
“上次,我就见勾搭一个寡妇,现在又换人了,本姑娘实在看不过眼,以后,你想上山,必须经过我同意,还有你上次那只山鸡是我养的,山上的所有野花也是我种的,统统还给我!”
姑娘声音坚定,眼中脸上更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体的样子。
陆锦秀惊愕。
陈文忻实忍不住了,掠过别的,就寡妇这词让他恼火,
“我什么时候勾搭寡妇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勾搭寡妇了,还有,本将军行遍天下,这座山怎么就成了你的,山上的野鸡免子仍是烟城所有,我仍是镇守这一带的大将军,别我只鸡,就是我了一国的鸡,皇上也不会眨一眼睛。”
陈将军气了一痛,气势更盛,转念又觉得实不没必要跟一个姑娘过不去,挥手道,
“走走走,我看你也不正常,再不让路,我就不客气了。”
这话一出,那姑娘,表情忽然一转,刚才那霸道的表情一并消失,眨眼间仿佛变了一个人,耸耸肩,忙让开路,还坐了一个恭迎的资势。
陈文忻一脸不解,掠过她时,盯了她一眼,在脑子里一过,最终得出最后结论,
这孩子定是脑子有问题。
带着陆锦绣遇上这么个傻姑心中几分晦气。
转过眼前的山头,前面就现出一片野花,满山遍野。
陆锦绣满心欢喜,拿着篮子开始采摘,阵文忻也帮她。
而回头间,却见那姑娘一直跟在后面。
她嘴里叼着一根野花,冲下面喊道,
“哎,姐姐,那将军上次也带了一个寡妇来采花,那寡妇是染丝线的。”
声音随风飘到陆锦绣的耳朵里,陆锦绣一笑,刚才这姑娘陈将军带着个寡妇,又见这姑娘长得虎头虎脑的,就猜出她那话估计是假的,现在这姑娘又起这事,分明是和陈将军有什么仇。
不过,他一个将军怎么还得罪这姑娘了?
陆锦绣脸上带着几分满不在意的笑。
陈文忻脸上气得冒烟,
“你再胡八道,心我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话音刚落,上面就回了话,
“你让我看不见太阳,我看你明天看不到烟城的太阳。”
声音越是明朗轻快,就好像有料事如神的本事,其架势简直不可一视。
陆锦绣忍不住想笑,陈文忻无奈扫了姑娘一眼,便没理她,只来到陆锦绣身边,
“这个孩子,她什么,你别放在心上,我在烟城这么久时间没见过她,满口胡八道,我估计是脑子有些问题,自们别理她。”
最终陈将军不得不妥协,若不如此,还不知道她下句又能给他编个什么故事。
陈将军解释着,陆锦绣点头,那表情也一点没放心上。
上面的姑娘一双眼睛盯着他俩,直到他俩采完花,往回走。
这一路,陆锦绣和陈文忻在前面走,蓝衣姑娘在后面跟着,一直到军营门口。
陈文忻早看见她,有些不放心陆锦绣,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陆锦绣一脸无所谓,
“这些花又不是泥巴,一点都不沉,你去忙你的,我自己走就行。”
话还没完,里面匆匆忙忙跑来一个那个副将,
“将军,有紧急军情。”
陈将军一愕,副将上气不接下气,
“谓州那边,业军接连屡范我边界,放火放箭,掠夺鸡狗的,跃跃欲试,皇上下令了,叫您赶紧去镇守谓州,即刻起程。”副将一口气完。
陈将军半天未语,
这事来得太突然,以他的判断,业国那个皇帝年纪轻轻,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要吞并他们陈国,比起阵国,北边的突厥才是他们心腹大患。
但即然皇上下令,他也不好抗旨,
陈将军一脸狐疑,问副将道,
“皇上为什么叫我去,谓州那边不是赵将军镇守嘛!”
副将想了一下,语气软糯,
“可能是皇上相信你,业国虎势耽耽,哪下真进了阵国,陛下可能怕那边的赵将军抵挡不住。”
副将完,阵文忻更加迷惑了,
“谓州是南部偏远地界,就算业国要攻阵国,也不会从那个地方下手,舍近求远,路远劳军。”
副将一怔,随即道,
“反正皇上下令了,您也不能违抗圣纸啊,还是快去吧。”副将急不可耐。
陈将军脸上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无奈,回头向陆锦绣要告别,余光扫到刚才那个姑娘,眼中一闪,
这个姑娘是谁,怎么这样居然让她中了?
他目光盯着蓝夜姑娘,
看见他正往这边观望,神情举止傻里傻气,叫人无意深想。看着陈将军望着她,还做一个可爱的鬼脸,可爱中又露出孩子般的挑衅。
一个姑娘而已,他心中疑惑只是一闪而过,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