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白越:我过得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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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鸢趿着靴,拖着后脚跟,走到东外间,坐在软塌上,揉了揉眼角,这才真正清醒过来,抱着引枕眯了一会儿,再打了一个哈欠,抬眼时,就比较精神了。

    她道:“是啊,要是你家里人知道,你整日暗中跟着一个烟花女子,不做正事,那不得把你抓回去,家法伺候。”

    “你以为我乐意这样鬼鬼祟祟的啊?她现在都不大乐意见我,看见我就跑,我要是不跟着,能怎么办?”

    白越话毫不客气,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半蹲下来,动提起炭盆上架着的铜茶壶,往软塌矮桌上茶盏里倒去,还反客为主,给泠鸢边的茶盏也倒上热茶,茶壶搁在梨花木托盘里。

    他坐上软塌,就在泠鸢对面,端起茶盏,轻轻哆了一口茶,怨念极深,道:“要追根溯源地起来,我失忆这事要不是被你们揭穿,我现在和烟儿不知道多快活,她是伎馆女伎,我是她恩客,啧啧啧,整日除了快活就是快活。”

    “得得得,我们的错,我们的错。”泠鸢端起热茶吹了吹,放在一边等着晾温,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道:“我最近去府衙查了查那僧人的来历。”

    泠鸢查那僧人的事,白越一直都知道,她还问了白越一些问题。

    他焦急地问道:“查到了吗?这人到底什么来历?”双捧着茶盏,转着,当做取暖的。

    泠鸢皱着眉,缓缓道:“我去寒马寺问了这位僧人法号,他的法号是未然,又去府衙查了关于寒马寺的卷宗,里面有寒马寺众多僧人的来历,但这位叫做未然的僧人,我只查到他九岁入寒马寺出家,道不明父母,不清来自何处,记不清他俗家姓名,是寒马寺的住持把他收留进了寒马寺的。”

    白越放下中的茶盏,道:“没有来历?”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泠鸢点点头,继续道:“这位叫做未然的僧人,入寺庙时,已经九岁了,又不是尚在襁褓的婴儿,却连自己的姓名都不知,你他”

    白越琢磨着,猜测道:“他当时入寺时,是不是傻了?或者脑袋有问题?记不清了?”

    “”

    泠鸢低下头,食指指腹快速地磨着矮桌桌面,久久不言语。

    她觉得变成傻子这个可能性很,这位僧人看着不像是傻了的样子,至于记不清了,泠鸢也觉得不大可能。

    沉默良久,白越开口道:“明天烟儿又要去见他了。”语气怨念极了,好像烟儿去见那位僧人,给他带了了巨大的伤害似的。

    “明天?”泠鸢抬起头来,眼底有光,忙问道:“是在寺里见吗?”

    白越点头,道:“应该是,我悄悄听烟儿与她丫鬟的。”

    “那我明天带着赵静雁和祖母去寒马寺。”泠鸢捧起茶盏喝了一口热茶,道:“我去寒马寺想要查这个苦行僧底细的时候,这个苦行僧一直在外面游历,迟迟不得见他,既然明日他回到寺里,那明天就是求佛的好日子。”

    白越蹙眉,问道:“赵家三姐的病,和这位苦行僧当真有关系?”

    泠鸢点头,道:“常太医,赵静雁中那块方巾上有奇怪的香味,那香味里有蛊惑人心的草药在里面,但他不知道那草药是什么,而那方巾恰恰是那位苦行僧给赵静雁的,所以我觉得这个苦行僧很古怪。”

    “嗯确实很古怪,他越古怪越好。”

    白越一折一折拨开折扇,道:“我就烟儿怎么可能会和一个僧人这么亲密,肯定是那个僧人蛊惑她了!”

    有了这个猜测,白越脸上明显高兴许多,若是那个苦行僧蛊惑的烟儿,那就明烟儿的心还是有可能到他这边来的。

    可能性还很大啊!

    看他眉间舒展,泠鸢故意刺激他,托着腮,幽幽道:“万一人家烟儿就是对那个僧人芳心暗许,不是因为什么蛊惑呢?”

    “你”

    咔哒一声,折扇敲在矮桌边沿。

    白越放狠话道:“那我就搅得你和郡王都不得安生,我天天来蹭饭,我夜夜来听你和郡王的你侬我侬!谁让你们两个揭穿我没失忆的!你们两人就是罪魁祸首,你们得为我负责!”

    “噢哟,明明是你自己喝酒误了事,漏了嘴诶诶诶你居然敢打我!”

    泠鸢刚要抬起来,格挡掉白越佯装要打过来的折扇,另一只紧实的臂就替她把折扇挡在了前面,还顺道一把夺过那折扇,狠狠打了白越脑袋几下。

    打得白越嚷嚷直叫,捂着脑袋直道:“你们两个人欺负我一个人!苍天啊!啷个还有天理哦!”

    “你回来了?”

    泠鸢仰起脸,直接在软塌上跪坐起来,伸就往赵长离身上那常服领口上去,解开他常服纽扣,替他宽衣,脱下紧腰束颈的常服,解掉束缚他一整日的规矩。

    她还笑道:“我让米豆准备了饭食,这会子应该快好了。”

    赵长离搂过她的腰,单将她抱起,紧实的臂托着她,还轻轻掂量掂量两下,道:“你怎么又轻了?是不是又贪嘴吃点心,不吃饭啊?”

    着,他就这么抱着她,大步迈到暖阁去,徒留白越一人看着两人亲密的背影,黯然伤怀。

    泠鸢瞥了一眼身后跟上来的白越,有些不大好意思,脑袋埋在他颈间,尴尬道:“我又不是孩子,你别总这样揣度我!”

    赵长离根本不管身后的白越如何羡慕嫉妒,曲指蹭了蹭她鼻尖,笑道:“看来是了。”把她放在高凳上坐好,道:“今晚多吃些。”

    此时,米豆命众多丫鬟在暖阁摆好上晚饭,碗筷勺子,酒杯全都上齐全了。

    泠鸢坐在赵长离身侧,白越坐在对面,边有一壶温好的苏合香酒,桌上有切好炙烤过的牛肉、鳜鱼羹、豆腐皮酿、莲藕汤、百合虾仁清炒等菜。

    每样菜式分成三份,每人前面都有,分量都是差不多的。

    吃饭前,赵长离把泠鸢边的酒杯拿走了,道:“不许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