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你说的什么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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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什么好?你别诓我,你以为我没眼睛啊?我没见着这两人有什么好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糟糕。”

    韩老太君又从墙边拿过虎头拐杖,加快脚步,走到了赵静雁养病的院子外。

    玉大娘走上前,冲着院门内道:“老太君来了。”

    听见这一声,里面便有一个婢女低着头快走出来,对韩老太君福了福身子。

    韩老太君问她道:“郡王妃可在里面?”

    那婢女躬身回禀道:“回老太君,郡王妃看今日天气好,便与三姐出府去了,是带着三姐出门散散心,逛一逛。”

    “出府去了?”

    韩老太君看着那婢女,再上前,问道:“这些天,郡王妃是不是日日来看三姐啊?”

    那婢女道:“是。”

    韩老太君问道:“那你可看出郡王妃脸色有什么不对的吗?比如生气,或是失落,或是愠怒之类的?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那婢女摇摇头,道:“奴婢不知。”

    她心翼翼地抬眼看向韩老太君,道:“郡王妃一来这院子,便直接进屋看三姐去了,奴婢只知道郡王妃进院时,神情没有什么异样,不过半会儿,她又立马出来,不是带着三姐出府去,就是逛后园子去,奴婢只在这院子里伺候,不跟着的郡王妃,今日郡王妃带着三姐出府去,还是米豆姐姐告诉奴婢的呢。”

    “她也整日都出去?”

    韩老太君捂着心口,背皱纹爬满,中虎头杖用力砸地,砸得地上雪粒跃起。

    她痛心疾首,偏过头来,对玉大娘道:“你看看,这像是变好吗?阿离整日不着家,阿鸢居然也整日不着家,天天往府外跑,一个两个的,都不来院中回禀我,也不与我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知道整日胡闹。”

    玉大娘轻拍韩老太君后背,顺顺她的气。

    “老太君,那婢女不是了,郡王妃只是带着三姐出府去逛一逛,也去后花园散散心的,不是不着家,可能郡王妃心里有些郁闷,就出去走走而已。”

    “这两人,真的是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进宫去和那皇帝道道去,就因为这公主的病,把这两个孩子弄成这样,我不答应!”

    韩老太君一刻都没耽误,这转身就回到院中,让玉大娘赶紧给她更衣,换上繁琐厚重的常服,头戴帽冠,坐着马车,命车夫快一些,火急火燎地就往皇宫去了。

    皇上听殿外太监通传,是韩老太君来了,便放下中的奏折,起身到殿门口迎入殿内。

    韩老太君是开国功臣,即使是皇帝,也得以礼相待,不能寒了那些老臣子的心,那些老臣子在盛都早已经扎了根,势力盘中错节,所以,他这个皇上还是得顾虑老臣子的。

    他笑着道:“韩老太君今日怎么来了呢?身体可还好?”

    韩老太君给皇帝行礼作揖,道:“承蒙圣恩,我这个老太婆子身体还硬朗着呢。”

    太监上前,请韩老太君入殿。

    皇上给她赐座后,回到桌案前坐下,问道:“不知老太君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

    心里虽着急,但韩老太君与皇帝话,忍着用中虎头拐杖尥皇帝蹶子的冲动,缓缓问道:“皇上,不知信阳公主最近身体如何?”

    “信阳啊?”皇帝支着额,拿起已经翻开的奏折看了一看,皱眉道:“因为南边收成不佳,所以,朕近来忙得很,没来得及关心关心信阳的身体,但愿她身子好了些吧。”

    一看皇帝就是要装糊涂,韩老太君也懒得再与他拐弯抹角,直言直语,道:“皇上这个做父亲不着急,我那个糊涂孙儿倒是着急了,恨不得日日待在公主府照看公主。”

    “永安郡王日日待在公主府?”

    皇帝扶额,眼睛一直盯着中奏折看,没有抬眼,摇摇头,无奈道:“哎,肯定是信阳太任性了,非得拉着永安郡王留在公主府,永安郡王素来与信阳交好,他肯定不忍拒绝,这样,朕呢,命人去劝一劝信阳,让她不要这么胡闹。”

    韩老太君中虎头拐杖突然重重往地上一敲,皇上终于肯将目光从奏折上移开。

    他看向韩老太君,又道:“不过,韩老太君啊,这些都是孩子们之间的事,长辈们就不要掺和了,永安郡王与信阳之间的感情本就深厚,永安郡王非要去公主府,信阳非要留他,我们也不好强把两人分开的呀!”

    “皇上,你听听你的是什么屁话!”

    韩老太君太过愤怒,口不择言,直接道:“你当我家阿鸢和公主的驸马不是人吗?都是成了亲,有了家室的人,还待在一处,也不怕外面的人笑话,外面的人笑话阿离,我们郡王府也就认了,可公主呢?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公主?皇上,你考虑过公主的名声没有?”

    皇帝眼底有些闪动,低下头,看着中奏折,却只盯在一处,盯着那一行字,迟迟不话。

    信阳公主生病,是他明知的事,今日韩老太君来找他的意图,皇上很清楚,就是想让他劝公主,把赵长离给劝回郡王府。

    “信阳公主有了驸马,还要与阿离牵扯不清,旁人可以阿离风流成性,那皇上,你可知道旁人会怎么议论公主的吗?信阳公主可是个姑娘家,她受到的风言风语只会比阿离的要多得多!她本就生了病,还要受这些流言困扰吗?”

    韩老太君看皇帝不再话,自己又道:“我老太婆对信阳公主并无恶意,今日来与皇上这些,也是看我家阿鸢太可怜了,她与阿离新婚也才没多久,就闹成这样,她年纪轻轻,不懂处理这些事,我来帮她料理,所以,我才来找皇上的。”

    皇上垂下眼,想了半晌,最后丢下中奏折到桌上,身子后仰,靠着引枕。

    沉默许久,他淡淡开口道:“朕知道了,会与信阳好好的,且她这么做,驸马也会心有怨言的,她不懂事,还请老太君息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