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郡王苛待妻儿啦!
韩承晔与大夫道:“此前郡王妃身上不大好,是宫里的太医看的,宫里太医她是右寸沉在左关,右寸沉在右关,胃寒伤冷物,左寸左尺得迟,为女子体弱等语,我虽不大懂这些,好歹记下了一点,大夫你听着,可能帮上什么?”
那大夫听罢,忙躬身作揖,道:“多谢世子详述此前脉案,甚是有用。”
大夫觉得很是奇怪,世人都道这位宁王世子不务正业,整日无所事事,笔头胡乱写一写不堪入目的书而已,怎么能记得如此复杂的脉案,还记得这么清楚。
难不成当真如外头那些人所言,永安郡王妃要改嫁入宁王府了?
权贵之间也太乱了吧?
大夫在心里不住的摇头,面上倒是没敢显露出来,照旧恭恭敬敬躬身话。
“有用就好。”
韩承晔挠挠后脑勺,咧嘴笑着,走出屋外去。
大夫进到里屋,给泠鸢诊脉过后,写下脉案和药方,见赵长离眼遮白缎,不太方便,本想着让下人拿着脉案与药方,他还没开口,赵长离便朝他伸道:“给我。”
大夫双将脉案与药方递到赵长离上,详细道:“郡王妃乃是产后恢复不好,忧虑过多,夜不能寐,日积月累下来,导致底子渐虚,容易受凉发热,不得吃寒凉之物,好生温养一个月就好了,这一个月内,切记,不可再让郡王妃邪风侵体或是受别的伤病,定要进温补安眠,身心欢愉。”
赵长离里捏着药方,抬起头来,不知大夫所在什么方向,便面向前方,点头道:“我知道了。”
位于他左侧的大夫躬身作揖,又不大放心,特别提了几句如何煎药,如何服药,平时如何保养等话,絮叨了好些话,以为赵长离多半不耐烦了,抬眼见他面上并无不耐,反而多问了他几句,大夫据实回了,才躬身退下了。
出里屋时,这大夫纳闷着,这郡王待郡王妃还算上心,怎的外头那些话得那么恐怖呢?
且他把郡王妃的脉,没察觉出郡王妃有被郡王虐待的迹象,那外头那些郡王待郡王妃十分苛刻,动辄打骂的话又是怎么回事?
他叹一声,左右不过是高门大户里的事,他一个大夫能知道多少?摇摇头,提着药箱子领了赏钱便走了。
里屋内,静悄悄的,赵长离现在是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连韩承晔都知道她身子不好,还记得她此前的脉案,他这个做夫君的却什么都不知道。
里抚着膝上十分黏人的猫儿,听她鼻息愈发重了,赵长离低声道:“你好生睡着,我不叨扰你了,我出去一会儿,好不好?”
“不要~~”
病中的泠鸢比平日更是黏人,黏黏糊糊缠着他,这一声“不要~~”,似乎把赵长离的脚都黏住了,走不开,缠绕牵扯着,迈开都很艰难。
“夫君”泠鸢稍稍睁眼,伸出给他理了理遮眼的白缎,道:“你出门便出门,可出门去时,若是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生气。”
“嗯?”赵长离不解,问:“为什么?”
“因为”泠鸢嗓音哑哑的,眼里露出些许红血丝,我见犹怜,她眼巴巴望着他,道:“生气对身体不好。”
赵长离琢磨她这句话,无奈道:“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我没有闯祸,我真的没有闯祸。”泠鸢笃定道,又扯了扯他衣袖,道:“我现在病了,你作为我的夫君,不能和我生气的,你要心疼我。”
“倒是借着病拿乔起来了。”赵长离摸到她的脸,捏了捏,笑道:“好,我心疼你,不生你的气。”
有了他这句话,泠鸢总算肯让他出门。
出了门的赵长离才算是知道了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昨日他回盛都时,骑在骏马之上,周围是簇拥欢呼之声,这些声音盖过了关于他的其他流言蜚语,待他今日出门时,耳边就被清风吹入了一些他从未听过的话。
譬如有人声议论,他苛待妻儿,尤其是对泠鸢,日夜凌辱,白日里还要强迫泠鸢与他装恩爱夫妻。
他还听有人窃窃私语,他私下里对屋里人段残忍,动不动就把人绑起来抑或是锁起来不让出门。
另外还有很多,什么他对泠鸢动辄打骂,毫不怜惜。
诸如此类的话,都是他赵长离在夫妻之事中,十分狠心,对枕边人段毒辣。
种种传闻,得有鼻子有眼,还有很多不堪入耳的细节,活脱脱一本春宫话本,也不知道是打哪里传来的,听起来倒是很熟悉,很像是韩承晔这厮能出口的话。
直到赵长离入宫,听宫里太监议论,才知道这些话是真的是从宁王世子韩承晔那传开的。
韩承晔与赵长离交好,与泠鸢也走得很近,他嘴里穿出来这些话,很可信,且泠鸢还没出面反驳,怪不得能传得这样多,还传得这样真切。
出门前,在病中的泠鸢居然突然清醒与他,让他听到什么都不要生气,可见,这些流言里面,还有泠鸢的功劳了。
对此,赵长离只是淡淡略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反倒是宫里太监对他这些流言很关切,领着他入宫时,旁敲侧击问他流言可曾属实。
赵长离默不作,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冷着一张脸,面向前方,负往前走。
这些名声不算是坏名声,对他来,无关痛痒,这种只能算是私德有亏,既影响不了他在朝中的地位也影响不了他在军中的地位。
这些话,旁人听罢也就当个新鲜秘闻听过了便过了。
可有些人却会上心,比如即将要入盛都的大宛四公主,她若听到这些话,肯定会多有思虑,考虑一下她若是嫁入郡王府,会不会也被这么对待。
如此,赵长离更加确信,这些流言是泠鸢传出来的了,想到这,唇角笑了笑,这一笑,柔和了他那张冷峻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