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鸢不搭理他，自己气鼓鼓地埋头在被褥里生闷气，他靠近，她就挪到里边去，人都快贴到墙上了，她还使劲往里头贴着去，肘一个劲地推开身后的赵长离。

    赵长离有力的臂环住她的腰身，往怀里一揽，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看看你，明明是你先她好看的，我问你多好看，你又不话跟我闹脾气，你这人，偏生喜欢含酸拈醋的，故意向我讨不痛快呢？”

    “她的眼睛很漂亮，褐色的长发有些卷曲，皮肤很白，鼻子高挺”泠鸢与他描述了大宛四公主的容貌，还道：“她起话来，也很好听，尤其中原话，虽生涩，但声音是好听的，像黄鹂鸟一般。”

    “我见过的大宛姑娘大多是这样的。”赵长离低头咬了她脸颊一口，道：“都没我的阿鸢好看。”

    “你又咬我！”泠鸢揉着脸颊，轻哼道：“今晚不许咬我了！”

    赵长离笑道：“谁让你又甜又软，我根本把持不住再了，前些日子你把我给惯坏了，这会子你一下子不让我碰，这不是为难我吗？”

    前一段日子，泠鸢为了身上有些明显的伤口，赵长离对她下重些，她也强忍着不。赵长离明知道她是疼的，可偏生喜欢欺负她，听她忍着不嚷疼的闷哼声，甚是满足，一下子没了这一项乐趣，他倒有些怅然若失起来。

    “不许就是不许！”泠鸢双护在胸前，坚定道。

    “好好好，不许就不许。”赵长离拿下她护在胸前的，将她的背到她身后，笑道：“这么防备做什么？你了不许，我就不会拿你怎样。”

    泠鸢愕然他居然如此厚颜无耻，道：“你好意思这句话吗？你好意思吗？你细细数数你此前的行径，就知道你这话得多厚颜无耻了。”

    赵长离听她这话，笑道：“原来娘子你都记得啊？那你给夫君，我是何时何地又是怎样对你厚颜无耻的？”

    “就你上次在书房我躺你腿上，你故意逗我，还让我我都了不许，你还控住我的强迫我来这，我可都记着”

    泠鸢着着，但见赵长离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而自己的话也越来越不入耳，顿醒悟过来，赵长离他这是故意让自己记起这些来的。

    恼羞成怒道：“赵长离，你我不了！”

    赵长离很知道如何激将她，笑道：“你不那就是没有，你我厚颜无耻，那就是污蔑我。”

    泠鸢气得脚踹他，道：“我怎么就让你这么厚脸皮的男人成了我夫君！识人不淑啊”

    赵长离醋味十足，道：“我不要脸，你那前夫赵温时就很要脸，他不碰你，所以他是君子我是人？”

    泠鸢捂住他的嘴，道：“不许提旁人！”

    她才不想在两人耳鬓厮磨的时候，提起外人惹得心里不愉快。

    赵长离忽的笑道：“你自己的，那今后你可不许在我面前提别的女人。”

    泠鸢根本不着他的道，道：“我提可以，你不许提。”

    赵长离摇头直叹，道：“阿鸢这么霸道的？”

    泠鸢点头，振振有词道：“我就是这么蛮横无理，今后，我吃醋可以，你不许胡乱吃醋，我偶尔耍性子可以，你不可以跟我闹别扭，我不行就是不行，你不能仗着你力气大就”

    她蛮横无理又霸道的话，全被截在赵长离的口中，她人几乎快要窒息，张开口就溢出破碎的几个词，刚才的嚣张气焰，全都偃旗息鼓，的身子，陷入他的疯狂掠夺之中。

    “我仗着是，我是你夫君”

    “我不要你这个夫君唔唔唔咳咳咳我错了我刚才的话是我一时情急”

    泠鸢刚要嚷，就生怕吵醒安儿，只能有痛不能言，哀怨地看着赵长离，低声斥他：“我又不是你的冤家，你用得着这么疼！”

    “还不是冤家，这天底下，还有谁比你更能气我的？”

    能让赵长离生气的，也就只有泠鸢了，赵长离是断断不会生旁人的气的，他觉得不值得浪费情绪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整日逗着哄着泠鸢，已然是十分足够填满他的心的了，根本无心去顾及其他。

    而且，泠鸢从未不吝啬于气他，譬如过几日，赵长离差点没被她给气死。

    赵长离这日从外边回来，听下人泠鸢去祖母屋里给祖母熬药喂药去了。

    祖母近来因思念那个素未谋面的大姑姑，日夜伤怀，越发觉得愧对于她那长女。

    玉大娘祖母夜里总是忍不住的泪流满面，口中念着“娇儿娇儿”，里拿着那一枚扇坠看来看去。

    祖母夜里睡不着，白日精神不济，偶尔大宛四公主去瞧她，祖母又睹新人思旧人，拉着大宛四公主的，好一阵的感伤，怎么劝都劝不好。

    泠鸢也时常去看祖母，给祖母寻医问药，煎药喂药，祖母虽精神不好，但见着泠鸢，却也舒心不少，偶尔还让泠鸢带着安儿来让她看看，故此，泠鸢去祖母屋里的次数也就多了起来。

    赵长离心疼泠鸢，每每劝她，家里有下人有丫鬟，不许她这么劳累，再加上泠鸢她自己的身子也不是很好，哪里能日日夜夜陪着祖母这么熬着？

    这日，泠鸢又在祖母屋里，赵长离照旧先去祖母那将泠鸢接回来，人才走进到屋子里，却听到屋内静悄悄的，脚下不由得放轻声，往祖母的里间走去。

    人还未走到里间，就听得祖母与泠鸢在些什么话。

    “阿鸢呐，我知道你对阿离情深义重，我也知道，我这个做祖母的，不该用我的愧疚来挟制你和阿离，但咳咳咳”

    韩老太君话断断续续，几句话便吃力得要咳出血来，泠鸢赶紧扶住她，轻声道：“祖母，你慢些，我听着呢，你别着急，我们慢慢。”

    “阿鸢，你是好孩子，祖母知道你向来都是个聪明又乖巧的好孩子，去哪里都会有人心疼你咳咳咳”

    韩老太君把话到这里，泠鸢就隐隐察觉出什么，低着头抿唇不言语，上端着药碗的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