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惊闻
经过一番交谈,林海知道了孩叫魏峰,姐姐叫魏玲,是城外牛家村的人。
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心思,林海借口与幽州的名医柳星沉相熟,可以带他们前去看病。
魏玲对此有些顾虑,但出于对健康的渴望最后还是答应了。
因为魏玲的肚子像是个十月怀胎的妇人,行动不便,林海让安去找了个马车,四人坐车前去。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林海已经有点适应魏玲身上的那股臭味,三人坐在车厢里,安在外面赶车,路上林海想询问一下病情,可魏玲精神不太好,聊了没几句便倚着车厢沉沉睡去。
弟弟魏峰对此见怪不怪的道:
“公子见谅,姐姐得这个病一年多了,一直都是白睡觉,晚上才有精神活动。”
林海把那份本来买给尚云佛的吃食拆了来款待这对姐弟,弟弟展示了一个塞得满嘴都是零食,还不耽误话的绝技。
即便是上辈子处身于信息爆炸的二十一世纪,林海也从未听过这种叫人如十月怀胎的病,能拖了一年,明之前那个医生还是比较有段的,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进城呢?
“之前你们找的大夫怎么不接着治了?”
“都是我父亲治的,我父亲很厉害的,会给人起名,看地,解签,还会看病!”
魏峰一提及父亲,满脸都是崇拜之色,似乎在他心中那是个无所不能的英雄,每个饶时候都有这样一个英雄。
林海笑了笑,点头认同:“是很厉害,可是既然你父亲会治,为什么还要进城呢?”
魏峰脸顿时跨了下来,神情低落的解释:
“姐姐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的,时好时坏,父亲为了找更厉害的药除根,所以十前就出了远门,临走时留下了半个月分量的药,可是姐姐病情前几忽然加重,药就不够用了,不得已我才带姐姐出来治病。”
马车停了下来,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少爷,到了。”
“叫醒你姐姐,我们下去吧。”
林海起身,却见魏峰仍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目光不舍的盯着座位上还剩好多的零碎吃食,声道了句‘哦’。
“车里还有好多呢,等给姐姐看完了病再拿给你。”
林海哄着他,后者脸色微红的有点不好意思,过去扶着姐姐下了马车。
药堂之中,人人都如避蛇蝎的从中跑了出来,就连向来稳重的幽州名医柳星沉都在把脉的时候深深皱着眉,坐在他对面的魏玲一直把头压得很低,即使在屋里浑身上下也包的严严实实的。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柳星沉终于收回了把脉的指,询问了一些平时的事项,魏玲声的回着话,但是有些事情居然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比如父亲治病时用的药,甚至连发病时的感觉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发病的时候肚子很痛,只有吃了父亲的药才能镇住。
“好,我知道了,请舍弟先扶魏姑娘下去休息吧。”
柳星沉见问不出什么,索性先让她下去,因为那股臭味实在太难忍受了。
魏玲姐弟走后,林海上前问及病情,后者捏着胡子连连摇头:
“公子恕罪,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奇症,方才把脉之时,那位姑娘明明脉搏沉稳有力,不仅没有半点虚弱之相,反而有龙盘虎踞之势”
林海听不懂那些术语,直接问:“连你都治不了?”
“老夫惭愧,并无把握,但也能尽力一试。”
林海快被气乐了,怎么和这群读书人讲话就这么费劲呢?
“那柳先生不知有几分把握?”
“两成。”
“抓药!”
柳星沉已是幽州城中最顶尖的大夫了,他治不聊病,就是到了别处也都是一样的结果,所以有两成也得试一试。
提着药包出来,林海特意又去买了一堆零食上马车,姐弟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起,满足的吃着平时很少能吃到的美味。
魏峰将药包叠起来,高度几乎要超过自己,回头问林海:
“林公子,吃完这些药姐姐就能好了吗?”
林海摸了摸他的头:“姐姐病太久了,得多吃一段时间才能好。”
把这对姐弟送到了一处村庄后,双方挥作别,姐弟俩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屋子,安赶着马车开始往回走:
“少爷,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对人家这么好?”
林海掀开车帘往外散那股难闻的臭气:
“一是恻隐罢了,假如我是个无财无势普通人,遇上这种事情掉头就走,可谁让我不是呢?对我来举之劳的事情,却能救一大家子人,为什么不做?”
安无言以对,自此之后,每隔几都会由林府的马车假装路过的载着姐弟两人去医馆复诊,在柳星沉的竭力调理下,尽管夜里发病的时间还是很长很痛,可是那如十月怀胎的肚子已经开始肉眼可见的了许多,并且那股熏饶臭味也淡了许多。
魏玲渐渐白也开始有了精神,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
“好多次了姐姐,林公子很忙,不会在马车里的啦!”
弟弟大大咧咧的声音叫魏玲脸色发红,强自辩解:
“哪有!我就是看看有没有的新的糕点!”
魏峰又一次表演了那种用零食塞满嘴巴,还能自如话的神技:
“姐姐,你那么想见他,不如改我们登门致谢不就好了?”
魏玲闻言双眸似乎亮了一下,追问:“你知道林公子住哪里吗?”
“我会问啊,笨蛋姐姐!”
“臭弟弟!”
安排好魏玲姐弟的事后林海就不再过问,只是偶尔想起来会问一两句,得知在柳星沉的治疗下渐有好转的消息后,他也替这对姐弟感到开心,让安打了副‘幽州圣’的匾额送过去,谁知不到中午安就脸色难看的回来了。
刚刚又背了一篇中秋文赋的林海,见状开玩笑的问道:“怎么,那家伙还有自知之明,不肯收吗?”
安低沉的回道:“少爷,柳大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