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

    “啪！”

    妇人的话戛然而止，甚至连混沌掉在地上，碗碎了，她也没管，她呆呆的看着尚文，眼中渐渐聚起水雾。

    尚文看着她，眼中同样聚起水雾。

    “你，你是，尚文？”妇人颤抖着双，去碰他的脸，“你是我的，我的，尚文？”

    “妈！”

    尚文忍不住抱住她的腿，“妈，我是尚文，我是你的尚文，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满是褶子的将尚文拉起来，“走，我们去看看你爸，你爸他可想你了！”

    “好，我扶着你，你慢点儿！”尚文扶着她，朝着不远处的混沌摊上走去。

    “尚文武，你看看，你看看谁回来了！”尚母激动的朝着还在包混沌的尚父到。

    尚父慢慢抬起头，看到尚文的一瞬间，里的混沌皮掉在案板上，“是，是尚文？”

    “对，是尚文，尚文回来了！”尚母看着他，“我们的尚文，他回来了。”

    尚父点着头，“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尚文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慢慢的跪下，“爸，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尚父扶着他，神情激动，“快起来！”

    尚文起来，打量着他，父亲比印象中的样子沧老了许多，背也没有之前那么直了，白头发也比以前多了许多。

    从，父亲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什么事都不会难倒父亲，出了什么事，父亲永远都会支撑着，就算他出事的时候，他也没有慌，因为有父亲，父亲还在，可现在，他突然发现，父亲老了，父亲，是什么时候老的呢？

    “回来就好，我们回家，回家！”尚父拍着他的肩膀，欣慰的道。

    “嗯！”

    尚文点头，帮着收拾摊子，收碗，收桌子。

    “老板，来一碗混沌！”

    “不好意思，现在要收摊了，没有混沌了。”尚父笑着，收着混沌皮。

    “好吧！”那人只能遗憾的离开。

    “爸，你在这儿买了多久的混沌了？”

    “没有多久，有时候去别的地方摆摊，今天刚好想买一些东西，就干脆在这儿摆摊儿了！”

    “这样啊！”尚文点头，“还有，你们现在在哪儿住？”

    “不是太远，八九里地吧。”尚父无所谓的着，“每天骑着车，带着你妈，看看周围的风景，逛一逛。”

    “那，我送你们的房子，你们送给尚武了？”

    尚父顿了顿，随后点头，“是啊，尚武也不容易，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房子送给尚武了。”

    随后抬头看着尚文，想到他现在刚出来，也没钱，也没有地方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想要收回的话，你，你就收回吧！”

    “不用，上尚武住吧！”尚文摇了摇头，那是送给父母的，父母都这样了，他能怎么样。

    “那你，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这事儿不急，我们回家再。”

    “好！”

    “你们两个，收拾好没？赶紧该回家了！”尚母坐在三轮车上，看着两人，家里还有饺子馅和饺子皮，刚好够。

    “好了好了！”尚父着，将一袋混沌皮放上车，自己坐上去。

    “尚文，你”

    “爸，你和妈一起坐后面吧，我骑车带你们！”尚文看了看车上的地方。

    “你知道路吗！”

    “你给我指着，你就上去吧！”尚文看着他，“爸，你不放心我吗？”

    尚父看了他一眼，有些犹豫。

    “哎呀，儿子一片孝心，你还磨蹭什么啊！”尚母看到他还在思考，有些气结，儿子都把话道这个份儿上了，还思考！

    “好吧，你累的时候叫我！”尚父听后，还是妥协了，慢慢坐到三轮车后面，“真是，老了啊！”

    “爸怎么可能老呢，一点儿也不老！”

    “你不用哄我！”尚父看着尚母头上的白头发，“老婆子，我们都老咯！”

    “是啊，都老了！”尚母摇了摇头，“尚文啊！”

    “哎！”

    “你知道澄在哪里吗？”尚母眯着眼，陷入沉思，“澄当初，刚生完孩子，就消失了，我们连孩子都没看到，也不知道是男孩儿女孩儿！”

    尚文听到这里，抿了抿嘴，“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孩子！”

    “现在这些，有什么用呢？我那孙子，或者孙女，都不知道在哪儿，有没有受苦。”尚母着，泪又落下，“我们老尚家，对不住她们啊！”

    “好了，别了，发生都发生了，在这些，有什么用？”尚父握住她的，“别想那么多。”

    “澄那么好，她万一出个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而且，她多久没回来了，如果不是出事了，她能不回来吗？”

    “哎呀，你别了，你就不能盼着些好的？”尚父搂着她，这些年，他们老两口除了想想大儿子什么时候出来之外，想的最多的，就是那从未谋面的孙子或孙女了。

    尚文在前面骑着三轮车，听到父母的对话，楞了楞，爸妈他们还想着澄，他又怎么会不想？

    可惜，他没出来的时候，经常给她写信，可她没有一直回，有时候他也在想，是不是她出什么事了，可想到那个人，他又觉得不可能，现在听母亲提起，心里的思念更甚，还有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孩子。

    “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澄找回来！”

    “嗯，最好这样，别等以后我突然死了，还没看到你们一家团聚幸福的样子。”

    “妈，你什么呢，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尚文着，神情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母亲还在给他缝补衣服，替他洗衣做饭，甚至结婚了，她还是从乡下搬过来，照顾他们一家。

    如今，母亲的眼没有以前那么亮了，头发没以前那么亮丽了，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皱纹多了。

    “人啊，早晚都会死，我到是不怕，不过，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尚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