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再无半命老人
着,他举起中装着枯青丹的玉瓶,“有了这个,顶多一年,我就能摆脱现在这个样子。”然后看着天空上的乌云扬起完好的那半边嘴角,“加上这个,就不需要在耗费一年的时间了。”
话音刚落,半命老人晃了下身体,下一刻就出现在丹鼎的上空。上空的乌云一阵轰隆作响,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一道粗壮的闪电朝着他砸了下来。
看着那道闪电落下,半命老人竟然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将一颗枯青丹送入口中。丹珠刚入口,闪电就落到了他身上,在他身上带起大片噼噼啪啪的电花。
电光散去,那个带着半边面具的老人就完完全全变了个模样,从头到脚都冒着屡屡黑烟。人群中发出一片惊呼声,因为半命老人的衣袍被劈成了洞洞装,这才让大家发现他半边身体竟然完全是枯骨。
慕夕音瞪圆了眼睛,“他之前一直都用这样的身体活着?”
姬天权看着半空中的半命老人,眼中都是钦佩,“就是因为用这样的身体活着,赵师叔才会给自己取了个半命老人的称号。世人都半命老人冷酷自私,哪知他不替那些被他拒绝的人炼丹就只是因为那些人根本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世人以讹传讹,赵师叔不但不恼,反倒为了图个清闲便默认了那些辞。”
半命老人的故事,慕夕音曾在乐天州的顺风客栈听人过,被最信任的徒弟背叛,妻子和其他几个徒弟被毒计害死,他本人变成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却还在百人的围攻下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去。
沉寂一段时间后再出现,于叛徒的婚宴上将叛徒和与他勾结设计他的人全部灭杀。没人知道那天他是怎么将近千人全部杀死,因为那天只有他活了下来。
自那后,他便隐居在夜鸣山,直到收下水枫蓝也就是水雅阁的二公子,也就是天启大陆上有名的枫蓝公子,半命老人之外的炼丹师第一人,才重新回到世人的视线中。连番出,坐实了乾元世界第一丹师的地位后又一次淡出世人的视线。
他的那位徒弟,也就是枫蓝公子,倒是一直活跃着,慕夕音记得二十多年前她还经常听到八卦枫蓝公子在某某地方炼丹了然后当众是师尊教的好,后来,大概是十多年前,她再出去就没听到这样的传言了。
那时候她就曾想若是有会她一定要拜会一下这位第一丹师,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了他本人,刚刚看到半命老人的时候他就是一张脸两个模样,一边是中年男人的模样,一边却进入了耄耋之年,她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半命,却没想到原来真相是如此震撼人心。
想到这里,慕夕音转头看向姬天权,“宗主师伯,前辈有没有和你提过为什么要跑到苍朔宗来?”
“什么前辈,要叫赵师叔祖。”姬天权歪头想了一下,“他没和我过,只是有次和我师傅斗嘴的时候过一句,‘如果不是兀祈到你们这里或许会有意外的转,我才不会跑来你家过这种上顿下顿都没得吃的日子。’”
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慕夕音嘴角抽了一下,“又是他。”
“什么又是他?”姬天权一愣,不明白她在什么。
慕夕音转头看了一下那两块还摆在一旁的大块头冰块,“那东西,的那个,就是这位兀祈,也就是天门的太上长老让善缘阁的人给我送来的。我那时候跟师尊在外面的时候曾碰到过一个乞丐,给了他一个馒头,他给了我一块令牌,那乞丐就是兀祈。”
“你善缘阁跟天门有关?”姬天权摸了摸下巴。
“是啊,他亲口承认的,其实你们没有注意到,善缘阁的匾额两边不都有花纹,左右一翻拼在一起不就是他们天门的标志!”到这里慕夕音简直忍不住撇嘴,那老头儿简直了,神经病得很。
“啊切啊切!”天门的某个俊逸男人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伸揉了揉鼻子,“是谁在我。”
“哦。”姬天权点点头,没有再开口,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半空中的赵之航身上。辈们有他们自己的交友圈,别的不,天门的人至少不会害人,其他的管他呢!
他们话间,又是一道粗壮的闪电落下,落在悬浮在半空的半命老人身上。和之前一样,在闪电落到身上前服下一颗枯青丹,然后人就不做任何防护的任那闪电落在身上。
这道闪电将半命老人身上的衣袍完全劈毁,幸好他下身穿着及膝的软甲,才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身**,没了衣袍的遮掩,半边枯骨更加显眼。
这一次和之前有了些不同,枯骨上泛起了淡淡青光。那层青光出现后,枯骨与另半边身体的交界处就发生了些变化,有一些肉芽长了出来,一点点将枯骨遮盖起来。
如此再连续挨了四道雷,半命老人原本是枯骨的半边身体再看不到一点白骨,原本果露着白骨的地方被已经形成肌肉纹理的肉芽完全覆盖了起来。虽然看着比之前枯骨更加狰狞恐怖,但这样的变化却让人欣喜。
到了这个时候,慕夕音要是还不知道半命老人是在利用劫雷帮助身体吸收转化枯青丹的药灵力,那她以后就不要再称自己是个丹师了。刚半命老人她胆大,他又何尝不是胆大。以他之前的身体,有可能连前两道劫雷都顶不住。
劫雷是因涅盘丹而生,出现个半路截胡的自然是默认半命老人是在帮涅盘丹渡劫。天地规则有空子可钻,却不会让你轻易通过。见半命老人接下了留到劫雷,再落下的第七道劫雷明显比前面的六道粗壮了许多。之前可以用一道做量词,这一次就只能用一柱了。
半命老人这次一次将三颗枯青丹送入口中,同时召唤出了他的剑心。和他的身体一样,他的剑心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上面的裂纹几乎快看不到了。
撞上以万钧之力落下的雷柱,剑心上面的火焰蹭的爆开。凝化成一头火狮,仰头将近一半劫雷吞进肚中。剩下那一半全都落在半命老人身上,和之前一样,他还是没在身体上做任何防护。
第七道劫雷刚落完,第八道劫雷就马上落下来了。声势比第七道劫雷还要大出许多,看起来像是不把半命老人轰倒不罢休。可惜它遇上的是半命老人,任它多强,人就是那么坚挺着悬浮在半空,以剑心和身体接受劫雷的淬炼。
与此同时,被灵气包围的丹鼎如琼吸水般将周围的灵气席卷一空。慕夕音知道最后的时刻要到来了,凝神用神识关注着鼎内的变化。看着里面的药灵力在法阵的引导下一点点凝聚成团,然后再一点点压缩成丹珠的大,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因为太紧张张嘴就会从嘴里跳出去。
丹鼎里的三颗涅盘丹刚有点丹珠的模样就冲破了将它们禁锢在鼎中的法阵,从鼎口冲上了半空。半命老人睁开了之前一直紧闭着的眼睛,双上下翻舞打出一个个诀,那三颗鸡蛋大的丹珠就乖顺的悬浮在他的剑心周围。
没等周围的人仔细观察一下那三颗丹珠,第九道劫雷就轰然落下。雷柱将三颗丹珠、半命老人的剑心和身体完全包裹了起来,只能见到那雷柱在距离鼎口四五米的地方被从鼎内喷涌而出的灵气顶回去。
天空的乌云被漫天七彩霞光驱散,随之雷柱便一下子凭空消失。雷光消失,半命老人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这时候,再用老人称呼他已经不合适。英俊的五官,完美的身材,绝对是到哪里都会引起花痴尖叫的一个绝顶大帅哥。
扬给自己套上一身黑色的衣袍,半命老人一步一步从半空走下来。走到胡映雪面前,将中两只玉瓶递给她,“三颗涅盘丹和没用掉的枯青丹都在这儿。我建议你马上将其中一颗涅盘丹送到孟奇那边去,他这些年所受的折磨一点不比我之前少。”
抬头扫视了一圈,又徐徐道:“从今天开始,世上再无半命老人,只有潋华宗赵之航。”
慕夕音等人把目光都放在赵之航身上时,一只大鸟从不远处的一个亭子上腾空而起,向后方一处形如翠竹的山峰飞去。还隔着一段距离,就听它张嘴道:“孟奇,是好事。”
这只大鸟,潋华宗上下所有人都认识,它叫铁爪,是孟奇的契约战兽。受伤后,孟奇一直独居在青竹峰上,和他作伴的只有与他相伴了三百多年的铁爪。刚才发觉山门那里的灵气波动有些异常,便叫铁爪去查探。
铁爪之所以叫铁爪,是因为它是一只铁爪鹰。一般的成年铁爪鹰只是三阶妖兽,极少数能够成为四阶妖兽。它却不是只有四阶妖兽,能够口吐人言是因为它已经是九阶妖兽。只差一点感悟,之后便可脱胎换骨成妖。
山峰的顶端有一件茅草屋,茅草屋前有一个草搭的亭子。听到铁爪的声音,一个披着淡青色外袍的男子一边轻声咳着一边从里面走出来,“什么好事啊?”
铁爪在亭子对面的空地上落下,“有人带回了许多东西,已经把那些混蛋打发走了。”
“那些混蛋终于走了。”完这句话,孟奇忍不住一阵猛咳。咳着咳着,身体猛地抖了一下,张口便喷出一道乌黑色的血箭来。吐出这一口血,他本来有些青紫的脸色就好多了。
被人埋伏引得伤势急速恶化,孟奇不是没想过偷摸着离开昆吾山找个走某些极端,可每次想到宗里上下为了他这个身体做出的牺牲,即使现在的他和一个废人没多大区别,他也只能一次次咬牙挺下来。听到源远真人他们已经离开的昆吾山,他这些日子一直堵在心口的一口气终于顺了过来。
铁爪抬起一只翅膀,很轻柔的在孟奇的背后拍了几下,“我拦住一个弟子问了下,带东西回来的是青阳收的那个徒弟慕夕音。还有慕云乐那个暴力女金刚。好久没见到慕夕音,我还挺想她的。”
孟奇笑了笑,“原来是那两个丫头回来了啊。想她了就去看看。”
铁爪晃了晃脑袋,“刚才的动静就是因为她拿出了一个大丹鼎。我没靠近前,不知道炼制的是什么丹。声势真不,劈了九道雷。老鬼上去顶雷,啪啪的被劈了九下,下来时就完全变了个模样。”
孟奇眸光闪了下,“变了模样?”
铁爪回道:“不再是以前的鬼样子,变得人模人样了,我以后不能再叫他老鬼了。”
孟奇明白铁爪的变的人模人样是什么意思。铁爪管赵之航叫老鬼,理由就是他的样子比一些厉鬼还要吓人。赵之航不再是之前的鬼样子,就是他身体的问题已经被解决了。想到这里,孟奇的心里闪过一丝期待,他知道慕夕音那丫头炼丹很厉害,是不是她找到了解决他的身体问题的方法?
继而孟奇又摇了摇头,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想靠那么一个姑娘来解决这一切。不过起来宗里已经千年没有收女弟子了,这回的这两人,还真的是给他惊喜。
孟奇突然想起赵之航跟他过一句话——“我这样都可以活下去,你也可以!”
孟奇正琢磨赵之航会怎样实现这句话,就听铁爪道:“那个丫头过来了。”
孟奇抬头,就见一行人踩着飞剑朝自己的山头飞过来。最前头的是赵之航,他已经恢复了他们当初认识时的样子。跟在赵之航后面的是姬天权,姬天权后面是尉迟瀚辰等新一代真传弟子。
那一群真传弟子中,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袍法衣的女子尤为显眼。五官十分精致,简直是倾国倾城。不过加上眉宇间不自觉散发出的坚毅,她的绝色并不会让人觉得空洞和艳俗,相反,给人一种耳目一新,很舒服的感觉,她身上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忽略了她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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