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坦然
言靖瑜愕然,随后想明白了,嘴角的笑带着讽刺。
还真是“重孙子”,比他还重要。
他回头看了一眼言太太,言太太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古井无波地,这一刻他好心疼言太太。
“奶奶,既然江姐已经怀孕,我想我们还是先调查清楚,如果确实是言家的孩子,我们可以再想办法,如果会合适我也愿意收养他。”贺思南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淡淡地开口。
她的大方坦然,让庄娴赞同地点了点头。
果然她没有看错人,现在看来,让江寒雪生下孩子,交给思南抚养比让江寒雪进门,更为妥当。
江寒雪脸色大变,紧紧攥着自己的裙摆,指甲都嵌了进去。
贺思南你以为你的计划,会那么容易实现,孩子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她怨恨地看了一眼庄娴,又赶快低下了头,掐了自己几下,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贺姐,这样是不相信我?而且贺姐想的未免也太过分了些,没有一个母亲愿意和孩子分开的。”江寒雪着,还开始啜泣,从眼中滚落出几滴泪珠,肩膀抖着,模样好不可怜。
“奶奶,我同意思南的看法。”言靖城也站在了贺思南这边,不卑不亢道。
“奶奶”江寒雪咬着唇瓣,面露难色。
“抚养的事情再,过几天先去检查吧。”庄娴也是一个能拎的清的主,事关言家的血脉问题,她绝不含糊。
江寒雪见庄娴不理她,垂着头,眸光中闪过了一道阴鸷。
老太婆,亏我讨好你这么久,一有点风就转向。
你们还真以为,去医院检查我没办法不成?
贺思南听到庄娴检查,看了一眼在庄娴身边的江寒雪,神色复杂而又微妙,带着几分嘲讽和怜悯。
庄娴在乎的不过是言家的后代,任江寒雪怎么讨好都是没有用的。
明明都是女人,却非要为难对方。
对于这些无味的争斗,贺思南觉得这个大厅有些窒息,蹙了蹙眉。
“靖瑜,连你也不相信我?”江寒雪对着言靖瑜,装作柔柔弱弱的模样,仿佛在质问一个负心人。
“自从你那天设计我,你已经浪费了我对你最后的信任,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去检查为好。”言靖瑜对于江寒雪不存有一点的柔情,没好气地,嘴角带着一抹讽刺。
他完,还看了一眼言太太,言太太垂着眼帘,收敛了情绪,让人看不出悲喜。
可是言靖瑜还是感觉很心疼,他尝试去握贺思南的,被她不着痕迹躲开了。
“行了,既然事都开了,就先这样,散了吧。靖城,你去联系医院,这事宜早不宜晚,过几天就去吧。”庄娴揉了揉额头,觉得有些倦了。
人老了精力就是大不如从前,她呀这次就盼着言氏后继有人,她这把老骨头也能对言家有所交代了。
“是。”言靖城恭敬地点头。
庄娴招,示意周叔过来,周叔过来将庄娴扶着,向卧室方向走去。
言靖城,言靖瑜、贺思南三个人见状,冲着庄娴点了点头,示意离开。
庄娴不在意地挥了挥,“都走吧。”
江寒雪见庄娴转身,也从旁边的坐垫上站了起来。
她一改刚才凄凄惨惨的模样,轻蔑地对着贺思南,连正眼都没有看对方。
“贺姐,那我们过几天见。这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样,坐了一会儿,就开始累了。听贺姐,以前也怀孕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哎呀,瞧我又忘了,提起了贺姐的伤心事,不过我劝贺姐也别太伤心,这事情伤心也没有用,有些母鸡它呀就是不下蛋的。”
江寒雪轻描淡写的话,处处戳着贺思南的心窝。
“江姐,事情没有明了之前,我想还是不要太过于得意。”言靖城声音温和沉稳,却暗暗含着冷硬的讽刺,他目光清冷对着江寒雪,气场强大,让她不敢再造次。
“哼,那我们就等着瞧吧。”江寒雪不甘心地转身,瞥了他一眼,像是一个斗胜的母鸡,摆着尾巴十分张扬地向外走去。
看到她走远,言靖城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扫了言靖瑜一眼。
“这件事,我会赶快联系医生,你们也要早点做好心理准备。”言靖城其实心疼的是贺思南,在他看来,他这个弟媳并没有什么过错,却又一而再而三地卷入这些桃色事件。
“大哥,你放心吧,我会妥善处理。”贺思南淡淡开口。
虽然这件事很棘,她却并不觉得有多么难解决,更何况还没有确定江寒雪的孩子是言家的不是吗?
言靖城很佩服贺思南强大的心理,一般妻子遇到这种事情,不是歇斯底里就是在家闹个鸡犬不宁又或者百般质问诋毁第三者,企图获得心理上的安慰。
很少有这种冷静到极致,不慌不忙,从容淡定的。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言靖城知道贺思南的能力,也不再废话。
“嗯。”贺思南矜淡的点头。
言靖城看她状态没问题,也不在这里多耽误时间,转身去联系医院。
贺思南看言靖城转身,就要去车库取车,她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下去,实在没时间继续在这里浪费,江寒雪的事情还有很多疑点,相信私家侦探会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她迫切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言太太”言靖瑜尾随身后。
“有事?”又是一句极其冷淡的话,没有怒气,没有质问,不过就是淡淡的。
可是他宁愿言太太失控,宁愿她质问,宁愿她冲着自己发脾气,也不想这样。
言太太,你骂我呀,骂我几句也好。
“为什么不问问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言靖瑜拽着她的腕,质问道。
“你难道不担心江寒雪拿着孩子要挟你?”言靖瑜情急之下了一练串的质问,贺思南都没有回答。
顿了半响,他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有的疑问。
“言太太,你在乎我吗?”
他终于将这句一直埋在心里的话,问出了口。
面对言靖瑜的质问,贺思南顿了一下,“医院的检查,会给出一切答案。”
言靖瑜苦笑一声,心里一下子就像是涌上来一片潮湿的海水,又咸又涩。
“所以,你根本不在乎我?”言靖瑜换了一种法。
“我累了。”贺思南给出答非所问的三个字,跨上车内的驾驶位。
真相如何,事实如何,都不如解决问题来得实在,她不想做一个只会揣摩别人心思的女人,更何况,即使江寒雪造假,他们也只能通过医学段检验。
问当时的情况重要吗?
而又或者,她根本不想面对血淋淋的事实,不敢再信言靖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