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扇面美人89
一身红衣似火的过尚贤从后院走了进来,重玄的心跳竟然漏了半拍,看向他的眼神明显含着若有若无的眷恋。怎么可能那么短的时间便脱胎换骨变成另外一个人?她重玄始终是个女人,有着女子柔弱的一面,即便她身为丞相,皇上也没规定她不能有女子的一面。
“重玄不仅人长的漂亮,这张巧嘴真是讨人喜欢,如果能嫁入我们过府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过老夫人拉过重玄的紧紧握在里,盯着重玄看了许久,重玄却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过太师在旁咳嗽了一声,才注意原来自己走神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既然今日你是以孟府的身份来到过府,那老夫也便托大应了你这声祖父。刚才你过祖母的话不要放在心上,她最近有些老糊涂了。”
是啊,要不是老糊涂了断然不会出这样的话,孟府孟岱怎么也是跟过尚贤订过亲的,如今娶了玄牝,如今又让她嫁入过府,难道要给过府做妾不成?过老夫人意识到自己错话,赶忙从头上摘下一根玉簪,亲别在了重玄头上。
“是过祖母失言了,这簪子跟了我三十多年,如今送给你算是赔罪了,你”
话未完,过老夫人的便停在了重玄头顶,那根南门家祖传的簪子此刻正别在重玄的发间,与她为重玄戴的这根一模一样,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重玄见过老夫人愣住,伸将簪子往里按了按,过老夫人将收了回来。
“重玄谢过祖母的赏,正好重玄也带了份礼物正打算宴席散去之后再给过祖母,如今正好省了那番力气了。”
重玄回头从渊兮里拿过一个二尺来长的盒子,转身递到了过老夫人里。过老夫人的稍微有些颤抖,将盒子交给了身后的丫头。
“过祖母不想打开看看这里边是什么东西吗?”
“重玄送给过祖母的无论是什么过祖母都觉得甚好,一定会好好珍藏。”
重玄转到桌子前边,来到过老夫人身后,从丫头里将盒子拿了过来,将过老夫人拉到一边,打开后伸向了过老夫人。过老夫人吓得一哆嗦,碰到那盒子,将盒子里的东西打翻在地。过尚贤听见响动往她们这边瞧了瞧,没有瞧出什么异样便继续招呼着客人。重玄赶忙捡了起来重新放回盒子里,将盒子扣好放进了过老夫人怀里,将她拉到刚才的位置拽着她的衣角撒着娇。
“重玄就知道过祖母会喜欢的,也不枉重玄辛苦一场。以后可得跟过祖母过的那样,好好的放好了。”
重玄将好好的三个字咬得特别重,过老夫人的脸色一度难看到极点。过太师看着不太正常的过老夫人,伸打算拿过盒子,过老夫人身子一歪躲了过去。
“都这么大岁数了让人家瞧见笑话,这可是重玄送给我的,你要是眼红自己豁出去老脸跟她要去!”
过太师高声笑了起来,看来自己想错了,这老婆子竟然会被个礼物感动成这样,原本还以为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你先稍坐,一会儿新娘子便要到了,我们去别处看看,有什么事尽管找你二婶儿,都不是外人别这么拘束。”
“公公放心,媳妇儿一定会照顾好重玄侄女儿的。”
二少夫人拉过重玄的胳膊,话的声音比过太师的笑声还要高,重玄随即应了一声看着二少夫人笑了笑,将她抱着自己胳膊的推了推,她还是不习惯跟不熟悉的人有肢体接触。过太师见状便拉着过老夫人走向别处,过老夫人回过头看了重玄一眼,见她正盯着自己看,赶紧回过头去。
“重玄侄女儿,赶紧坐下歇息一会儿,尝尝我们这个的蜜饯。”
二少夫人如此热情重玄不好推辞,张开嘴将她夹的蜜饯含在嘴里点了点头。
“这可是我们过府独有的秘方,别处可吃不到这种蜜饯,觉得好吃的话稍后我让人打包一些送去孟府,一块儿让孟老太太也尝尝。孟老太太没能来观礼还真是可惜了,不然过府更热闹了。”
二少夫人出身不错,没想到是个这么随性的人,重玄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在闺中被宠得不成样子,才会如此大大咧咧。
门外的吵闹声渐渐被乐器声取代,看来新娘子到了。二少夫人起身往门口处瞧了瞧,拉起重玄便往门口走去。渊兮跟瑶光赶忙追了上去,生怕重玄会出什么意外。
花轿在门口落下,过尚贤被众人拥着来到了花轿前冲轿门踢了踢,媒婆便欢欢喜喜地将轿门上的大红色布帘掀开,扶着新娘子出了轿子。
重玄的眼里满是红色,早已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看,哪儿才是她想看的。她今天来这儿原本是想让自己死心,却发现自己的心从未活过,又该如何死?她突然好恨,恨自己的自以为是,恨自己永远不知道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总以为自己懂得的便是真正的自己,奈何到头来发现自己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自己演戏给自己看,为了那少得可怜的自尊,更为了那颗早被那场大雪封存了的心,被那场出奇大的雨冲刷干净的感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里发出唏嘘声,原来过尚贤让人关了正门,让新娘子自己打侧门进去了,自己则脱下外边的大红喜服,眉宇间的冷漠让人不禁心里一寒,一身玄色衣衫更是将他周身的冷刻画得淋漓尽致,就像他自始至终都在观看别人的婚礼一般。
“诸位稍安,我过尚贤已与年前与孟府大姐定亲,且孟大姐的棺椁排位已经进了我过府,孟岱永远都是我的发妻,旁人无法取代。所以此次不是娶妻,而是纳妾”
后边过尚贤了什么重玄没有听清楚,只觉得耳边一直环绕着孟岱永远都是我的发妻几个字,眼泪在眼眶里滚了滚,重玄抬起头生生逼了回去。她又输了,在与过尚贤的争斗中,她注定是那个失败者,能有什么办法呢,一切不过是在重复一场悲剧而已,以悲剧开始在以悲剧结束。疾病相扶,我死你埋,他过尚贤做到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毕竟他的岱早已在安定庵时与他阴阳相隔。
一场婚礼,几个人的悲剧,终究不过一场戏。我心疼的不是新娘不是我,而是明知新郎是你,还是控制不住在心里描画着我们的将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