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三十里的水月观，香房里面烟雾缭绕，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面色微黑，有一道不太明显的刀疤，高大魁梧，穿着素白色长袍，戴着学士巾，不停的喝茶水，神情淡定，目光如炬盯着对面的道人。而这个道人看上去三四十岁，面若冠玉母若朗星，三缕长须飘散在胸前。暗红色的道袍上门竟然绣着一条一尺长蜿蜒的金龙，中的拂尘柄是纯金的，上门有九节，每一节上门都刻着符文。

    两个人都没有话，目光都盯在对方的身上，仿佛要看透对方似的。可是两个人的脸上逐渐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看样子都无法看透对方。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猥琐的郭京走了进来，这个家伙点头哈腰地道：“老神仙，长垣求雨的人到了，您看。”

    “出去。”道士终于开口了，他把郭京赶走之后道：“我林灵素修仙问道几十年，从来没有看不透的人，就连当今官家道君皇帝也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却看不透蒋施主，看来您绝非池中之物。”

    蒋忠放下茶杯，淡淡地道：“看透未必真的对，看不透也未必不好。就算仙长你真的看透了官家，他依旧可以一句话把你打下凡尘。之所以看透，是因为世人的痴迷，并非您有什么超凡的神力。”

    “但是，贫道只了一句话，你就从一介草民变成了太子洗马。当然，也可以一句话把你打下凡尘。”林灵素有着自己的高傲，无论面对任何人，都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好像真的是现任下凡，无所不能。

    蒋忠从来不轻易否定对方，他笑着道：“我也一句话，能让神霄教灰飞烟灭，这种翻云覆雨的能力对于我来稀松平常，否则也不会前来和你合作。”

    “是么？”林灵素最讨厌有人用威胁的语气和自己话，自从进宫见了痴迷修仙问道的宋徽宗之后，他逐渐膨胀起来，真的把自己当成仙人下凡了，岂容凡夫俗子在自己面前胡言乱语。

    蒋忠的指头指了指天，然后伸出一只指头，虽然动作很简单，但是足以让林灵素震惊了，这个功夫高深莫测的道人顿时就动了杀。

    “你最好不要有杀我的念头，既然你看不透我，那就对你直好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杀了我，不信你可以试一下。”蒋忠最不怕的就是近身格斗，不管眼前这个林灵素功夫多么高深莫测，对于自己来自保都不是问题。他捏碎水杯后道：“杀人犹如捏碎水杯一样轻松，可是水又能保证水不洒出来呢？我今天给你一次格杀的会，记住就一次，因为如果有第二次的话，神霄教毕竟倾覆，而你这个所谓的仙长也会堕下凡尘。”

    后堂，才到后堂，蒋忠的拳头就重重地打了过去，没有套路，只有速度和力量。双拳打出去的同时，右脚重重地踢向林灵素的膝盖。

    “雕虫技，也敢大言不惭地到自保。”林灵素轻轻挥动拂尘，强大的真气就逼开了蒋忠的进攻，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时候，对方后退的同时，双按在地上，双脚连环踢出。

    蒋忠知道对方有强大的真气，不是自己可以攻克的，所以进攻的速度不断地加快。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但是每一拳都朝林灵素的要害部位打去。一拳快过一拳，一招狠过一招，拳脚并用，在狭的空间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进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灵素也逐渐不再淡定，的确蒋忠无法伤害真气护体的自己，可是想要击败这个战斗力极其彪悍的年轻人，也似乎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这个子上有兵器的话，那战斗力就会瞬间飙升很多，对付起来就更加麻烦。

    眼见无法短时间击败对方，林灵素就开始转变策略，开始利用体内强大的真气和对方周旋，企图活活耗死蒋忠。这个貌似强大的仙长选择了最愚蠢的方法，这样消耗下去，吃亏的反而是自己。

    习武之人的真气消耗速度，要远远快于常人体力的消耗。时间长了，也就和众人无异了。太过自大的林灵素平生遇到劲敌无数，可每一次都能够获胜，可是这次却陷入了僵局。

    随着时间的推移，蒋忠的强大让林灵素有着怀疑人生的挫折感，再也没有必杀的自信了，招数也逐渐凌乱起来。

    蒋忠一直都不喜欢华而不实的进攻套路，从接受的就是速度和力量完美结合，最的代价，最直接的招数杀死敌人，压根不在乎动作是否优雅，招数是否连贯。

    天下功夫唯快不破，无坚不摧。

    蒋忠的进攻速度越来越快，招数越来越不简洁，好像是拳击台上的拳王，不断地打出组合拳，漫天的拳头让对方搞不清虚实，只能疲于应付。

    进攻，进攻。蒋忠把所有的格斗招式都用上了，充分利用空间狭的特点，仰仗着自己皮糙肉厚，扛击打能力超强的特点，采取的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自杀式攻击，一时间逼得林灵素毫无办法。

    一个时辰过去了，林灵素依旧没有讨到半点便宜，体内的真气消耗很大，步伐出现凌乱，招数也不再连贯，。相反蒋忠越打越精神，进攻的速度依旧是那么快，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可以攻击，这种玩命的打法，让人讨厌却又无法破解。

    两个时辰过去了，林灵素的额头开始冒冷汗，双腿逐渐感到沉重起来，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暗暗叫苦，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可是一时间面突如其来的拳头，飞脚，能做的只有咬牙硬撑，一旦选择退却必定会被击伤。

    第三个时辰快要过去的时候，蒋忠主动收招，让林灵素的拂尘打在自己的胳膊上，他笑着道：“原本以为自己格斗天下第一，没想到还是败在老神仙上，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蒋兄弟后生可畏。”林灵素臊得满脸通红，如果不是蒋忠主动收招，自己必败无疑，可是对方既然给个台阶，那就勉为其难呗。他喘着粗气道：“非敌即友，既然我们不是敌人，那么注定是朋友。大家都饿了，还是边吃边聊吧。”

    对于蒋忠来胜负无关紧要，况且输给功夫高深莫测的林灵素也不丢人，只要不被这个老妖道格杀就好。

    不能的秘密，两个人达成了协议，虽然一个比一个无耻，一个比一个龌龊，可是都不得不佩服对方，都不得不承认这种人当朋友大有助益，当敌人绝对是自己的噩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