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泼皮自报家门，蒋忠似乎明白了什么嘛，他笑着道：“看来你们是偷菜帮了，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跟着鲁指挥使一起升官发财，整天弄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能有什么做为。为本官效力，原则是军功作为进阶的首要选择，只要你们中心，用心做事一定有会升官发财，再也不用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不定最后还能够升官发财，封妻荫子。”

    升官发财，封妻荫子，听到这些话，这几个泼皮无赖眼睛都直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到这一幕，气得鲁达一人踢了一脚，气呼呼的道：“你们这群鸟厮，还不抓紧跪地谢恩，大人给你们会，不抓紧谢恩还等什么呢？”

    张三，李四这几个泼皮急忙跪倒谢恩，这群在社会最底层混的家伙，大本事没有，可是做起阴损的事来，绝对是一流的，而且也比较的重义气，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这倒是蒋忠看中的地方，况且这一次想要完美解决问题，还真的离不开这几个泼皮。

    在富饶的大宋朝，老百姓安居乐业，生活还算是充足。像张三，李四这种泼皮无赖是被人瞧不起的，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不仅生活紧张，而且被官府盘剥严重，见人低一等，如果有一点办法，谁也不会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

    现在有会混个远大前程，张三，李四这几个泼皮感动的泪流满面，恨不得立刻去蒋忠去死，来证明自己的忠诚。

    蒋忠摆摆道：“三日后，汴梁城天降暴雨，也正是我们出动的时候，这件事情鲁达负责，就不用向本官汇报了，记住一句话，把金大坚救出来，不可惊动官府，如遇抵抗格杀勿论。”

    “遵命。”鲁达带着这群泼皮无赖下去了，在路上这个家伙大大咧咧地道：“你们这群家伙拜师好几年了，洒家也没有时间传授你们本事，现在为你们争取一个远大前程，希望这次能够建功立业。事成之后，你们都会在开封府当差，或者进入王府，但是事情搞砸了，别怪洒家心狠辣！”

    这群泼皮无赖是目睹过鲁达倒拔垂杨柳的，也知道师父不是开玩笑，于是一个个的表忠心，一定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鲁达道：“像你们这样混在社会最底层，最终连个老婆都混不上，而且随时被官府抓走。大人已经给你们铺好路了，完成任务，就可以到开封府衙当差，那样就是官差了，没有人敢招惹你们，将来混个人模狗样的，好出人头地。”

    花佛子邹亮道：“抓走金大坚的是野狗帮所为，这群家伙神出鬼没，很难寻找踪迹，关键是他们心狠辣，对新进入的人盘查严格，兄弟们混进去很难。他们的十几个分舵基本上都在城下地洞里面，而且这些地洞是汴梁的排污通道，四通八达，救人简单，想要把这群害群之马一打尽就难了。”

    鲁达在这个时候，算是明白蒋忠为什么选择下雨的时候动了，一旦下雨汴河水暴涨，搞不好会河水倒灌，那时候生活在地下的野狗帮就必须出来。救出金大坚是事，消灭野狗帮也不是什么大事，显然大人的意思是要整顿京城地下秩序，这才是头等大事。

    夜猫子宋七道：“师父，京城地下势力至少有七十几家，这里面势力最大的四家是专门替有钱人家干阴损之事的野狗帮，专门拐卖妇女的阴风会，充当打的恶虎堂，还有神秘莫测的七郎会。这几家都至少有上千人，想要一夜铲除的话，难度挺大，近百年来，官府不知道围剿过多少次了，他们的势力却越来越庞大，是很难对付的。”

    鲁达摆摆道：“这些都不是问题，走，跟着洒家去吃酒，大家边喝边聊，这一次，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近卫军的厉害，一夜荡平四大邪恶组织，绝对是不在话下。”

    在喝酒的时候，鲁达就把任务交待下去了，他也不隐瞒，十分坦诚地道：“我家大人不是要铲除地下势力，而是进行整顿，最终还要依靠你们管理。大家试想一下，一边当开封府衙役在街上巡逻，一边当着地下势力的老大，一方面人前风光，另一方面财源滚滚。”

    这群泼皮被鲁达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就开始行动。

    两千近卫军里面大部分都是契丹人，也有部分辽化汉人，奚族人，渤海人，甚至还有极少数的女真人。这些家伙都是在战场上见过血的，一个个杀人不眨眼，战斗力不知道要比禁军强多少倍，即便是遭遇彪悍的金军都不一定处于下风。

    近卫军化整为零，两千人分成二十个队，每百人人一组秘密进京，进入东京后就潜伏了下来。之所以选择近卫军执行任务，就是害怕事后泄露不好处理，这群人属于蒋忠的私兵，压根不属于神威军编制，在枢密院压根查不到信息。

    经过长时间的磨合之后，近卫军已经和宋人从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区别了，语言也无障碍，唯一不同的就是杀戮之心。

    第三天凌晨，天降暴雨，整个汴梁到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成了一片汪洋，老百姓都很少出门了。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家家户户都闭门观雨景。正是在这样的天气，蒋忠在逍遥楼见到了怒火中烧的大学士郑居中。

    郑居中见到蒋忠后很不客气地道：“姓蒋的，别以为最近两年得势就无法无天，得罪了我们郑家，你会死得很惨。”

    “是么？蔡京很快就会复相位，估计你们又要狗咬狗了，不知道你能否咬得过那只老狗？”蒋忠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他的在桌子上一用力，只见桌子上顿时出现巴掌大一个洞，动作虽，却是一个威胁的信号，让郑居中不要嚣张。

    身为皇亲国戚的郑居中压根不受威胁，他冷冷地道：“莽夫所为，你以为使用暴力，在京城就能玩得转，我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是么，你好大的口气。”蒋忠一伸掐住郑居中的脖子，恶狠狠地道：“给脸不要脸，真以为你这个皇亲国戚能够只遮天，要知道在京城，势力最大的要属向家吧，这些年不照样被蔡京压的喘不过气，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要忘记了，你儿子郑颉还在老子上，你那个独生子可不是什么硬骨头，捏死他比捏死蚂蚁还轻松，你要是不想要儿子了，我可以派人把令公子的尸体送到府上。”

    蒋忠的脸上露出了阴冷的深情，眼神之中流露出杀。多年的杀生涯，使得这个家伙眼神就像死神一样的恐怖，可以给对内心最大的震撼力。他冷冷地道：“不要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你，你，你威胁本官。”现在的郑居中是秀才遇见兵，有理不清，向来文官相斗都是背后出阴招，背后捅刀子，遇到蒋忠这种直来直去简单粗暴的威胁，一时间他还真的想不出来什么对错。

    不错，郑家的确是皇亲国戚，但是在偌大的京城，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想要打击一个官员，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只要是运作的当，都到擒来。可是对付蒋忠这种无赖，郑居中真的办法不多。首先，这个无赖圣眷正盛，很难在朝堂上击败，其次，这个家伙身后有庞大打得势力，想要剿灭谈何容易。

    “威胁倒是谈不上，可是你这个老东西对老子还产生不了威胁。”蒋忠放下了郑居中，他冷冷地道：“既然对老子产生不了威胁，那就坐下来聊聊，或许我们之间有合作的可能。”

    合作，有这样绑架儿子，掐着脖子合作的么？郑居中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喝茶，压根不理会蒋忠。

    蒋忠也罢不管对方什么态度，他笑着道：“京城有四大惹不起，你们郑家也算是一号，可是为什么要跟随在向家之后呢，这次不就是许诺给你整个仲霖堂么？现在老子就拱相让又有何妨，只要你喜欢随时可以拿去。至于扳倒老子，你们这群窝囊废还办不到。官家对于向家早就不满了，借着这件事情要对向家开刀，不出预料的话向宗良，向宗回两兄弟至少一个被驱逐出京城。你可以选择现在和我合作，也可以选择向氏兄弟被驱逐后，再合作，只不过条件就不一样了。”

    “太尉高俅，花相李邦彦，隐相梁师成，王黼，甚至远在西线的媪相童贯都参与其中了，你斗不过的，最终会被干掉，和你合作有意思么？”虽然不想和蒋忠合作，但是郑居中为了自己的儿子，或者为了为自己留条后路，还是释放了自己的善意。

    话到这份上了，也就差不多了，蒋忠不紧不慢地道：“王黼奏请官家将皇太孙赵谌将为高州防御使，就预示着押宝在恽王身上，谁不知道恽王是我最大的后台，所以王黼也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心打压我的。至于花相李邦彦，隐相梁师成不过是通过皇城司，六扇门想要把我连根拔起，这要看那群废物有没有本事了。至于媪相童贯，远在西线鞭长莫及，只要是蔡京复相位，那么朝中争斗就会再度开启，谁还关注我这个人物。这次，我只有一个目的把太尉高俅拉下马，您对谁最有利呢？”

    “把太尉高俅拉下马？”郑居中知道一旦高俅下马，那么童贯，高家都会皆大欢喜，自己也可以在枢密院再前进一步。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摇摇头道：“恐怕你一个的吏部郎中还做不到吧！”

    “当然做不到，只不过宋江二次造反，联王庆，把江南搞得天翻地覆，消息被压下来，一旦通到官家哪里，只要是郑大人多多尽心，那么高俅率军出征是再所必然的。只要高俅出征，我就有把握让他回不来。”蒋忠知道郑居中不相信这些，于是就接着道：“朝堂争斗，我是新人，可是打仗，这我可是行家，高俅就是一个草包，一旦南下必死无疑，即便是凯旋归来，我也会派人行刺。”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蒋忠刚进京，还是高俅一推上位的，怎么现在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郑居中有点不解地看着蒋忠，希望这个家伙给自己解惑答疑。

    蒋忠冷眼看着郑居中，十分霸气地道：“率军出征，收复幽云十六州，争郡王的道路上，挡我者死，没有人例外。恽王赵楷，燕王赵俣都是支持我出征的，蔡京复位之后也会支持，只要是你们郑家再支持的话，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放了我儿子，我把高俅的计划告诉你。”郑居中环视四周，压低声音道：“高俅下马，蔡京复相位之后，我们两家可以联姻。”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郑居中对于高俅下马感兴趣，如果非得找个原因的话，那只能是郑居中和蔡京是一党，对于他来蔡京复相位是一件大好事。

    事情恐怕没有表面上显得那么简单，这背后一定隐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东西，要不然郑居中就不一会提及联姻，至于是嫡女还是庶女却只字未提。

    尼玛。什么情况，怎么又是联姻，难得老子成种马不成？蒋忠有点哭笑不得，看来自己好色已经是路人皆知了，不过在这个时代，联姻的确是维系关系最好的纽带。接受郑家的前提就是联姻，看样子郑家一定有待嫁的美女了，大不了再次做新郎。

    狼狈为奸，各取所需。蒋忠不知道郑居中最后为什么会选择和自己合作，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郑家和向家的关系，没有外界传中的那么好，搞不好应该是明争暗斗，实际上压根就是仇家。不过，对于蒋忠来，多一个女人也不见得是坏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