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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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的慕辞,眉清目秀,眉宇间是十七八岁男孩子少有的俊美,青涩而又稚嫩。

    电视里的他就像是初出茅庐的少年,纯粹,热烈,一切美好的形容词都能用在他的身上。

    “等了很久了?”

    “不久不久,我也是刚到。”

    慕辞低头笑着,脸颊红红的,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分明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个高大又值得依靠,一个俊美可爱。

    没错,可爱极了。

    笑的阳光灿烂的脸不断的在屏幕中闪动着,少年迎风奔跑,书包在他的背上晃来晃去,一旁的男人无奈的跟在身后,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在闹,他在笑。

    多么美好的场景。

    一闪一闪的画面映进了容斯的瞳孔,也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嘴角竟也跟着翘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电视剧过半,剧情不断推进,从一开始的甜蜜顺利,开始逐渐波折起来。

    在舆论的压迫下,两个男人不得不暂时分开,慕辞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咬牙坚持,拼命抵抗着来自道德顶端的谩骂,让人看了心疼。

    容斯眨了眨有些疲惫的双眼,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久坐让他的筋骨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不得不,慕辞是个很好的演员,十几岁的年纪,便能把那种复杂,煎熬,忍辱负重演绎的淋漓尽致,既没有用力过猛显得做作,又能充分调动人的情绪。

    他就像是一颗耀眼的明星,冉冉升起。

    只是,他经历了什么呢?

    容斯的眼前,不断出现慕辞那张阴郁至极的脸,冷漠,无情,刻薄,在他的眼底封着一层厚厚的冰,是那么的不近人情。

    还有偶尔在容斯面前的崩溃,失控,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恐惧,不安的情绪毫无征兆的喷涌而出。

    那张狂躁不安的脸,和电视中少年洁净的面庞不断的重合,又分开。

    在慕辞的身体里,好像住了两个人。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两个相差甚远的极端,他们相互克制着,抑制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

    桌上的报纸落满了灰尘,一看便是尘封了许久,容斯轻轻掸开厚厚的尘土,像是在挖掘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慕辞人设崩塌”

    “同性恋慕辞滚出娱乐圈”

    “慕辞疑被包养,为出头不惜玩重口味”

    “变态”

    恶毒的字眼旁,是一张张羞耻至极的照片,几乎占据了报纸的整个面。

    “慕辞”

    照片上的男人一丝不挂,皮肤白皙,身材瘦削,平坦结实的胸前堆满凌乱的鞭痕,拍照的房间光线昏暗,但却不难看出,那张俊美到不真实的脸,的的确确就是慕辞。

    容斯深吸一口气,却难以平复自己的情绪,这种感觉,不是怜悯,不是同情,他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就像是有一块大石头梗在胸口。

    在容斯的眼里,慕辞这个人冷淡,漠然,可他还有最基本的人性,他对自己刻薄,他段阴险,搅弄风云。

    作为至上之位的神,容斯不明白人类之间的那些勾心斗角,可冥冥之中他却相信,慕辞绝不是报道中那样不堪的人。

    “迎春花。”

    “上神大人是有什么伤心事吗?”

    迎春花抖了抖她翠绿色的枝叶,努力的开出了两朵嫩黄色的花,散发出令人安心的香气。

    “有一个人,受了巨大的冤屈,却选择隐忍,这是为什么。”

    “上神大人怎么知道他是蒙冤呢?”

    “为什么这么问。”

    容斯的之间摩挲着薄薄的报纸,不过几张照片,却也足以压垮一个人。

    “上神大人,人类是强势的,受了冤屈,必然会想方设法申辩,就算自己不屑辩解,事实如此,也会有其他人为他打抱不平,除非他无冤可申。”

    容斯轻笑,炽热的目光,却始终没能离开照片上上裸体。

    “迎春花,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上神大人,我只是的一盆花,却也明白这个道理,关于这些,您知道的应该比我多。”

    是啊,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当初伊恩百般陷害于容斯,最终还是不了了之,谣言不攻自破。

    可是那个人

    无论他是不是自愿,这都对他伤害很大。

    已是深夜,电视的灯光还在不断的闪烁着,少年美好的面孔不断的在容斯的眼前,可他却无心再继续看下去了。

    容斯运用灵力,来到了慕辞的住处。

    一人多长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夹,厚厚的档案没过了慕辞的头顶,他埋在成堆的纸张里,显得十分渺。

    圆柱笔尖在纸张上留下痕迹,边的清咖啡逐渐见底。

    这么晚了,他还在工作。

    他打了个哈欠,从文件堆中站起来。

    是要休息了吗?容斯猜测着。

    可惜猜错了,慕辞走出书房,径自来到庭院,院内是一片花圃,只种牡丹。

    “上神大人,您来啦!”

    艳粉色的牡丹摇着自己的身子,团簇的花朵冲向容斯的方向,欢迎着他们至高无上的神。

    “嘘,别引起注意。”

    话音为落,整园的牡丹却是齐刷刷的转了个方向,好似葵花向太阳一般。

    坏了,不会被慕辞发现。

    此时的慕辞,整个人缩成了一团,蜷缩在的藤椅上,像是受了伤的猛兽。

    他的双眼轻轻的闭上,眼皮还在颤抖,气息急促,忽长忽短。

    容斯长出一口气,还好没被发现。

    “上神大人,您是心动了吗?”

    “胡什么。”

    是心动了吗?容斯也这样问自己,可他从未想过会对一个男人心动。

    植物神向来是喜欢女人的啊。

    “他每晚都来吗?”

    “也不是,他请了很多人来照料我们,可是却并不常来,他好像很忙。”

    是啊,他的确很忙,忙着勾心斗角,忙着抗衡植物神。

    “上神大人好像很关心这个凡人。”

    “你们要好好盛开啊。”

    容斯没再回答牡丹花的话,他悄悄的进了慕辞那个上了锁上书房,将报纸和碟片归还原位,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好像他从未来过。

    第二天一早,慕辞揉着有些酸胀的太阳穴从单人床上坐了起来。

    一直以来,慕辞都是孤身一人,经常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冰凉的地板上。可是这连着两天,无论他在哪倒下,都会有人把他送回卧室,他忽然觉得,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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