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躲避狗仔
透过门缝照出的光线落在慕辞的脸庞,大抵是后门这太黑的缘故,朦胧的灯光出奇地晃眼。夜色浓厚,寂静得宛如一泓无风的湖,随容斯动态而被轻易拉动的沉重的门一闭一开,从中时不时泄出的恼人的音乐声,刺激着理智边缘的慕辞。
“妈的,别动了!非得惹人来才高兴是?!”
“你什么就是什么。”
这什么态度?慕辞急到近乎跳脚的程度,看着一脸淡然且还要拿出烟的容斯,明明受不了那个味道,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窜窜火苗在眼前跳动,映照出的脸意外的扭曲,红里透着青。
愤怒又担忧的情绪交杂着,慕辞向来都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服软这事或许只有在他喝醉时才能偶然见到,可此刻的慕辞被气得火冒三丈,再清醒不过。
“诶!我没跟你闹!”
“我也没有。”
“你”
连续打了几次火都不见打着,容斯望见间那难以调控的东西微蹙起眉头,好似什么都跟他作对一般。可慕辞更不好受,本就因为容斯偷偷幽会徐颖而上了火,这下更是火上浇油。
愤怒、忧虑和悲伤,这些纷繁杂乱情绪充斥着他的身体,但又被他的理智死死压制在心底阴暗的角落里,眼前人冷漠的态度还在那上面不怕死地煽风点火引燃了火气,最终因此发酵成了疯狂的暴虐,只是他一直被压抑着没能找到宣泄的出口,慕辞忍无可忍的猛地踹向一旁的垃圾桶。
那一瞬间,神色满是惊慌的容斯的双眼颤了颤,却因无话可而只能呆呆注视着那个样子。好在夜色浓重,不足以让暴怒中的慕辞望见自己的模样。
“帮我点。”他将火给身前人递了去,一并凑上去的还有叼着细烟的微微弯曲的薄唇,语气中还有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轻浮感。
慕辞黑脸抬一把拍开近在咫尺的,丝毫不遮掩语气中的“我正经事的时候,你别给我做出这幅事不关己的模样”到了这个时候,就连逼迫都带着柔软。
哼,又是这样,接下来又要什么?你别这么幼稚?我是为了你好?都是屁话!
容斯置若罔闻般不急不躁地把收回,不置可否。面对眼前的人,他少了以往的温柔以待,别过头望向了别处,眼底流露出分明就是做出来的的漠然。
用面瘫掩饰着内心的波动,但深处的罪恶感还是让他不断清醒。面对着慕辞窘迫的模样,就连酒精都发挥不出作用。
故意的,容斯,是故意的?慕辞将颤巍巍的藏到身后,垃圾桶因他那一脚早已滚远,高涨的愤怒好似也被带走。他配合着容斯不再多一句,停留在脸庞上的促狭的目光都悄然收回。
僵持之际,一段轻快的铃声骤然响起,适时打破了沉寂的氛围。慕辞接起电话极其不耐烦:“什么事?”
“容斯跟你在一起?”听语气就知道慕辞正在气头上,徐颖倒是见怪不怪了,继续道,“我去找”
“嘟、嘟、嘟”,传出忙音,慕辞果断挂断了电话,抑制住想咒骂人的冲动,低头定睛看向亮屏,随即划开了两分钟前助理发来的短信。
听见声响容斯已不自觉转过了头。慕辞抬头在黑暗中准确寻到了容斯发红的双眼,因短暂的对视他全然忘记了接下来的话语,话在嘴旁打了个转随即又哽咽回去。
只要的身体一靠近他,就会被那股气流牢牢地裹挟住,与慕辞自己身上那种阴郁的气氛,恰到好处地交融在一起,就宛如“枯叶落在水底的岩石之上”,使慕辞得以从恐惧和不安中抽身逃遁,但现在的容斯已然给予不了慕辞安慰。
“喂!你他还在附近?!”粗劣的谩骂声从街道尽头传来,男人扛着沉重的器早已不堪重负,可偏偏就在要离开时又有人透露了容斯的路线。
“妈的,真能躲,别等老子找到你。”止不住的骂声由远至近,好在这唯一的光照也被后门阻隔,昏黑一片的狭窄街道里,不走近根本瞧不着人影。
慕辞猛地抬头闪动的眼眸令身前人一惊,没有犹豫随即就给容斯带上帽子,不由分拉起他转身向着街道的尽头奔去。
突然的重心倾斜,容斯趔趄了几步半跪在了坚硬的石板路上,疼得呲牙咧嘴。慕辞连忙转身扶住了险些脸着地的容斯,他低垂下脑袋,原本狰狞的脸庞竟挂上了一丝笑意:“不会再放你走了”
喃喃若蚊的声音传到耳畔前便戛然而止,因为听得不真切,容斯习惯性凑近了些。两人怔怔地望向对方,可注视仅持续了几秒,就被追来的狗仔给打断。
“快跑!”
尾音消失在无月之夜,也不知跑了多久,容斯的额头已布满了汗水。把穿在身上的高领夹克脱掉攥在中一路跑来的路上,容斯就着身前那个与自己右相连的人,所以连一秒都未曾停歇或是放慢脚步。
良久,慕辞总算强迫自己停下来朝着地面吐出了炙热的呼吸,可紧牵着身后人的自始至终都未曾松开。不知何时容斯从被迫拉扯,到了主动牵住了慕辞的。头上那顶慕辞给准备的黑色鸭舌帽,容斯也抬起沉重的摘了下来。
“谢谢。”容斯抹去了眼角留下的汗珠,因跟在他身后所以声音显得格外,倒有些撒娇的意味?
虽然跑是跑过来了,虽然听了那句话后便发了疯般跑了过来,所以对于你完全控制不住情绪呢,“妈的”慕辞爆出了毫不走心的粗口。
路过了金色照明辉煌灿烂的酒店,容斯重新把夹克披在了汗湿的身上,但因为一只的牵制动作进行的并不顺畅,笑着望向气喘吁吁的身旁人,真有种私奔的感觉。
“别看着我,害羞。”
容斯站在透明的玻璃门前照了照自己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不满意,漂亮的眉头皱到了难以模仿的程度。
“哈?酒醒了?不发疯了?”
顺了好一会儿呼吸,容斯朝着虚空“呼”地用力一叹后迈开了脚步,有着一骑当千的气势,听着慕辞一连三个问题,他无法作答。
“酒醒了就好,别一会儿又当我的话是耳旁风。”
“嗯。”
慕辞紧扣住容斯的,粘腻的细汗好像很有吸附力,明明都已经察觉了的两人,却谁也不愿松开,就这样两人一路跑到了酒店旁的巷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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