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如想象中那般简单
似乎是感觉到折袍的茫然,男人又是神秘莫测道:“你,若是子居发现他的未婚妻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那又如何?”
叶家四姐并不如传闻中那样不堪,陈子居素来恃才放旷,惜爱另类,如何会不上心?
想着,姬长夜眸光隐动。
却不想,往后的数年,他会后悔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一处。
夜已深沉,雪停,星星一点一点从深处冒了出来。
叶桑原本以为云锦瑶会趁着她今个儿受伤,会过来狠狠羞辱一番,结果等到晚膳过后,也没见着人影。
想着,她挑了挑眉,想不出个所以然,让角梅收了碗筷。
将碗筷洗净,角梅走进屋子,见不着人,扭过头,便看到自家姐跑完步后,拿着那点剩菜贩正在角落里的狗窝边上喂狗。
这一次,叶桑并没有披着那件大氅,而是直接穿着一件水粉色的花边棉袄,棉袄很厚,叶桑之前在院子里跑了两圈,那张有些苍白的脸蛋被热的满脸通红,看上去宛红彤彤的苹果,很可人,很水灵。
夜里冷风不大,却是一丝一丝地勾着冷意。
叶桑将头发散开,乌黑的长发落在肩上,落在背后,然后发尖轻轻地抵着雪面,偶尔能够沾上几点白色,远远望去,就宛如在她发间盘绕的精灵。
叶桑将那点粮食放进碗里,碗里还有些茶水,叶桑拿着树枝将米饭和茶水搅拌在一起,偶尔里面还能看到一星半点的肉末,然后蹲在一边上看着白狗吃晚膳。
白狗拿着舌头一点一点地将食物勾进自己的嘴里,那细嚼慢咽的细致儿的模样倒是像极了闺阁里未出阁的大家姐。
这只狗很聪明,平日里,叶桑就怀疑它是狗精,若不然,它怎会懂得茶水要稀罕地很喝?
每一次她和角梅带一杯茶,足够它回味个两三天。
叶桑见着它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笑:“就你最挑。”
听到她的声音,白狗从碗里抬起脑袋,嗷嗷地叫了几声,示意反抗。
似乎是知道它在嚷什么,叶桑拿着树枝拍了拍它的脑门子,笑骂了一句:“嘴贫!”
“姐?”话音未落,角梅便拿着那件大氅走了过去,走了过来。
见叶桑正在拿着树枝给白狗搅拌食物,角梅一愣,随后将大氅披在了自家姐身上,然后,同样低下身子,接过叶桑里的树枝:“姐,还是奴婢来吧。”
“嗯哼。”叶桑没有拒绝,将树枝给了她,然后目不转睛地瞧着白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叶桑笑话它,白狗这次不再细嚼慢咽,而是飞速地将食物勾进嘴里,不过片刻,一碗食物就这么没了。
主仆两个就这么蹲坐在狗窝边上,瞧着那只狗儿。
狗儿吃饱喝足了,打了一个饱嗝儿,然后傲然地睨了她们两个人一眼,就转身倒进自己的草窝里,眯眼睡了。
见它这么骄傲的模样,角梅还真忍不住拿树枝打它屁股,然后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句:“姐,这狗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话是那么,但是她的动作无异于给它挠痒痒。
见状,叶桑一笑,她双撑着脸蛋,目光盈盈地看着生气凌然的团儿,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想到了一件事情:“角梅,我听狗肉很好吃?”
“所以?”角梅问。
“所以,我们应该把它养的再肥点”
角梅:“”
见叶桑的认真,角梅亦是认真了起来,一本正经地道:“姐,我记得南街的七巧烹狗肉的艺不错”
话间,似乎是回味起那狗肉的滋味,角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七巧,南街乞丐的孩子王,叶桑私底下偷偷出府的时候,住的就是他们常常聚集的老庙。
前段时间,叶桑碰巧救了云老将军的时候,也是把姬老将军扔到那儿的。
话未完,一直躲在窝里的白狗一溜烟地蹿了出来,对着角梅的衣袖,撒欢地撕咬。
角梅吓了一跳,见左右都甩不开它,完好的袖口被扯得稀巴烂,不由跺脚,羞恼道:“这畜生,姐的没错,就该吃了你!”
见一人一狗纠缠不休,叶桑跳到一边,生怕会殃及鱼池,捂着嘴呵呵地笑着:“我可没真要吃它。”
她笑的没心没肺,月色下,娇艳的俏脸仿佛春花,在一片冰天雪地里,显得格外的天真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