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10
严月今年二十岁,她是独生女,从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长大,高中毕业后考上师范,今年毕业后回镇上当了老师,是父母眼中的乖乖女。
她性格很文静,有点内向,有一点比较头疼的就是,毕业后家里给张罗对象,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上大学,导致眼光变高,还是受最近几年流行的影响,脑袋里全是不切实际的罗曼蒂克。家里从她快毕业的时候就开始给她安排相亲,哪个都不能如她的意。
直到有一天,她妈在商店里买进口的罐头,碰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两人在无意的闲聊中,了解到对方家里都有一个适龄的孩,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穿着和扮,彼此心生好感,又进一步了解了彼此孩的情况,觉得他俩门当户对,简直是天作之合。
这个年纪不大的女人,是田东的姑姑,虽然她年纪不大,喜好却是爱做媒,虽然做媒没几年,经验还不多,但以她做媒成功率相当高的经历来,她觉得这俩人很有戏,做媒这事有瘾,并且还牵扯到自己的亲侄子,于是她格外上心。
她立马回老家告诉了哥嫂,老两口觉得女方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两人可以先见见面。家长这关过了,两家孩很快就见了面,相亲那天声势浩大,两边都去了不少人,尤其是女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搞家宴。
相亲结果皆大欢喜,田东他姑对自己侄子很满意,她感觉自己的媒人套路话,简直就是给侄子专门准备的,一点水分都没有之外,她还尤嫌不够。
正如她的意料中,女方读对他很满意,女方家长更是满意,见面后不久就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模样。
严月长这么大,第一次体验到心动的感觉,跟书里面描述的竟然一样。一眼看见就知道,就是他了,她和田东彼此有意,两人谈上之后,她对他的感情与日俱增,并且时不时回味两人如电影一般的初见。
两人在镇一处风景不错,人比较少的地方见面,大路边列着两排高高的树木,枝杈快把柏油马路覆盖,其中有一棵梧桐树,大树亭亭如盖,绿树成荫,女生穿着漂亮的连衣裙,男生穿着她喜欢的白衬衫,每个点都长到她的心坎上,如果忽略不远处探头探脑的朋友和家长们,这个场景简直是完美。
她有点后悔叫朋友来了,这年头相亲就兴带几个朋友,自己可能看不全面,一般会带几个朋友给长长眼,这个人是不是身长腿短,是不是驼背,牙齿有没有毛病,是不是抽烟泛黄,话有没有动作等等。
之前的相亲对象朋友们总能挑出毛病,今天见的这位,两人相亲告别后,朋友们私下炸了锅,七嘴八舌今天的相亲对象是极品,帅到不要不要的,让她好好把握,如果她和人处不来,务必一定要通知她们。
严月心里感觉甜蜜蜜,她在二十岁的这一年找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
现在还不流行自由谈恋爱,自己搞对象会遭人鄙视,流行相亲和周围人介绍。不过他们两人是相亲认识,后来又自然相处起来,因为都上过大学,两人在婚恋的态度上保持一致,两人先好好相处,享受恋爱的时光。不过女方家长有点着急,一直催他们定下来,前几天田东姑姑去他家就是商量定亲这件事。
事实证明,女方家长很有先见之明,只不过行动力慢了一步。
沉浸在美好恋情中的严月不知道的是,白马王子已经被人抢走了。
田东定亲当天晚上骑着自行车来到镇上,走到一个区居民楼,用石子敲二楼的窗棂,不一会有人下来,在昏暗的灯光下款款向他走来。
之前田东觉得她是个单纯可人的姑娘,相处起来让人感觉舒服无负担,他对她有感情,但是还没到非她不可,但这会他知道自己要失去她了,他的心像是要裂开,胸口开始有钝痛,是一种从来没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无措和迷茫。
俩人来到平时幽会的树林,不一会传来女人的哭声,严月哭得梨花带雨,田东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慰,嘴里发苦,眼眶发胀。
两人分别的时候,严月眼里含着泪,她退后一步,手上不断动作,柔和的月光下,因为看不真切,其中更有想象力的加持,但正是因为这种朦胧感,让人觉得更有诱惑力。
田东赤红着双眼上前再次抱住她,俩人身体紧紧相贴,男人双手被纤细的女人手引领着感受那一片温软。
怀里的女人身体因为情之所至离经叛道而发颤,声音都在发抖:“东哥,要了我吧。”
田东回到家已经夜里十一点,他和严月在树林里渴切地抚摸和亲吻彼此,但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有自己的坚持。坚持的后果让他一整夜没有睡踏实,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痛苦折磨着他,他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景,身体难受到爆|炸。
一场阴|谋导致了一对缱绻情侣的诞生,这整件事和今天晚上树林的种种让两个年轻人体会到突如其来的被迫分离导致的痛苦,在这种彼此安慰中,他们开始心心相印,整件事情成了他们感情的催化剂。
当天同一时间,催化剂一号还不明了自己所起的作用,躺家里床上,翻来覆去有点难以入睡。
田东和严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和联系,这是田东自己的印象。
严月之前体会到恋爱的滋味,现在又体会到失恋的滋味,都拜同一个男人所赐,让她快乐让她痛苦,两下一对比,他们的感情在她眼中成了一种现代传奇,像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这段感情在她心中份量越来越珍贵。
她在这段感情的得与失中,得到了她想要的任何感情巅峰体验,虽然她没得到人,但柏拉图式的恋爱更是难能可贵,明他们是神交,而不是被某种粗俗的欲|望吸引,她认为对方是她的灵魂伴侣。
她之前就是个敏感的女孩,看书看多了,爱伤春悲秋,豆蔻年华也像林黛玉一样做过葬花的事情。现在在失恋的当口,她的敏感开始不受节制得放大起来,她开始善于折磨自己,每天下班后躲在电业局周边的角落里,偷偷看她心爱的男人骑车下班。
他今天穿了什么衣服,高不高兴,脸上都有哪些情绪,不过严月衣服观察地倒是仔细,情绪没有收获很多。田东是个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人,给人的感觉经常是面无表情,情绪不外漏,但是又让人矛盾地觉得他没有距离感,并且感觉很可靠。
严月发现这段日子他气质越来越内敛,她更爱他了,是的,她知道自己已经超越了喜欢的程度,她的感情在最近日夜的折磨中得到了升华。
她并没有告诉父母分手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可能觉得他们终归还会在一起,分手只是暂时,她无法解释这件感觉。然而这件事情没能瞒几天,她父母从别人那里得知田东和同村的一个女人已经定亲的事情,火冒三丈,当着严月的面在客厅里大骂他负心汉,脚踩两只船,浪荡子和睁眼瞎一个,放弃大学生的对象,竟然去娶一个高中生,听家里还过得不怎么样。
知道原委的严月坐在那麻木地听着父母对他的斥责,她想站起来大声维护他,但又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和辞,她转身回了自己屋。父母看到她的背影开始叹气,声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聊了不短的时间竟然散就散。
周云最近单位上很忙,她从早忙到晚,有时候还需要加班,回到家已经天黑,幸好回来的路上有隔壁村的同事作伴。对于前几天媒人已经上门,两家已经定亲一事,她开始有点不适应,后来在整天的忙忙碌碌中已经抛到脑后,因为除了一个法,她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
她没有谈过恋爱,但在里见过猪跑,她知道书里的确实有点夸张,有时候简直是无病乱□□,但艺术源自生活,像自己这种定亲后,两人从不见面,后期没有任何交流,只是像一种交代和不得不完成的任务,她知道这绝对不正常。
她想到这,想给自己一巴掌,她发现自己在犯傻,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婚姻,给她带来安全感和她想要的物质保障,只要对方答应和她结婚就可以。人是不是钟意她,这不应该是她考虑的问题。
她发现自己是个没心没肺,冷酷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需求硬拉另外一个人下水。
她是个善于调试自己想法和情绪的人,她目前是个胸无大志的女人,只想安稳度日,之前有的那些梦想也被生活慢慢磋磨掉,现在她的这个要求,她发现其实并不过分,日子是慢慢过出来的,谁知道呢。
这年冬天,周云嫁给了田东。